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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发现,岑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术已经到了连她都分辨不清的地步。
“进去一块儿?”
岑泛直言拒绝:“我两刚搭上没多久,下次再作陪。蒋导理解理解?”
“你真是不老实呀。”蒋导乐呵呵的指了指他,对两人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下次有机会在一起吃个饭。”
蒋朝林退出包间,把空间让给两人。
许穗松了一口气,转眼觉得不对,“你扯这个万一哪天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就变成真的呗。”
岑泛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演了两场戏,头部眩晕都好了大半。
许穗没来得及兴师问罪,蓦地想起自己要赴约的事情来。
她抬脚要走,身后传来一句:“走了?”
许穗回身,见他摸出裤兜里的手帕散开,弯腰捡起地上被他灭掉的烟头。
她怔住了,不知道是因为他用手帕捡烟头的举动还是因为他那泛红的脸,很像许穗见过酒精过敏的人会出现的状况。
岑泛走到她面前,状态很不对。
许穗已经分不清他是演的让自己心软还是真的感到不舒服。
许穗接过包裹烟头的纯黑棉手帕,心底五味杂陈。
他刚刚帮了自己一把,虽说起因是他,但是解决的还是他。
于情于理都不该把一个喝多的人独自丢在这儿,何况隔壁还有一间狼窝。
她犹豫了。
许是看出她的意动,岑泛非常善解人意地说:“你不是有急事么,去吧,我一个人能行。”
“……”
许穗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
走廊寂静,空荡荡的,仿佛之前的地毯式搜索并不存在。
当喧嚣归于宁静,她看着走廊外的园林式古建筑景色,心情十分不平静。
她忽然想起四个字,静守己心。
每次岑泛的出现都会因为一些很小的事,让她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这样不好。
她都明白,却一犯再犯。
许穗走到垃圾桶前,迟疑的看着手中的手帕。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烟头是扔了,手帕她给收起来了。
岑泛难受极了,全身痒痒,控制不住去挠。
他从小酒精过敏,这毛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稍微喝多些便全身红肿,皮肤发痒。
小时候错把大人饭桌上的酒当饮料喝光,后来身上起红疹,没什么人在意。
酒过三巡,大人们发现他昏过去叫也叫不醒才急忙忙送医院,说是酒精过敏,再迟点送来就没命了。
自那以后他基本不再碰酒,今晚特殊情况,小小喝了一杯,报应来了,整个人烦躁到极点。
没过多久,脖颈被他挠的满是血痕。
门再次被人推开。
岑泛看着去而复返的许穗,勾唇,调笑的话还没说出来,人已经到他面前。
气势汹汹地用行动制止他——
手直接捂上他的嘴,许穗心烦意乱,“闭嘴,在听你说话我真就走了。”
岑泛听罢,收了闹她的心思。
用仅存的眼睛眨了眨,向她传达“我很老实”的意思,许穗这才放开手。
“起来,我开了车,送你去医院。”
许穗拉着他臂弯,两人凑在一起走出去,连门都忘记关上。
她未灭屏就扔进包里的手机还在亮着,上面是和王冠宇的对话——
【王导抱歉,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一时间恐怕赶不过去,请问能下次再约吗?】
桃桃
“知道自己过敏还喝那么多酒,不要命了啊。”护士看起来三十多的样,年纪不算大,但挺唠叨。
她给岑泛输液的时候一直碎碎念:“你女朋友也是,咋不好好看着你呢。这社会,要求男人尽到自己责任,女人也要这样嘛。”
对于好心的唠叨,没人会嫌弃。
岑泛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臂和脸颊,全泛了红。
皮肤上一大片的块状凸起,脖子上的抓痕清晰无比,这惨样,许穗瞬间失去和护士争辩的心思。
岑泛戴表的左手架在额头,闻言憋不住脸上笑意,语气飞扬:“您可别怪她,男人总要在外面都要应酬,得养家啊。何况嘴长我身上,她哪儿拦得住。”
岑泛一开口,话题渐渐往城市边缘偏离。
得,演上了还。
“哎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应酬归应酬,女人家的也不容易,得多想想你老婆的心情啊。”护士贴上胶布固定输液管。
许穗冷眼旁观,在护士即将要走的时候突然笑了,“亲爱的,你那么晚不回家你老婆会不会说你呀?”状似发嗲实则咬牙切齿。
“没事儿,她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放心着呢。”岑泛不无所谓地说道:“她还让我多陪陪你,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