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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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来一个字。印象中,这应该是她头一回这么乖巧地捧着书本在裴书临面前出现。
    猝不及防地和他对视上,她也不知道哪来的羞耻劲。浑身血流逆转,耳尖通红滚烫,居然一刹那有些闷得慌。
    廖峰这才注意到她的异样,也转过头看。
    他对高二年级的人不太熟悉,但是对裴书临这张脸却很眼熟,毕竟三寸照照片常出现在三好学生的报栏里。
    “皎月,这是你朋友?”迟疑片刻,廖峰有些尴尬地问,“他是不是第一次来?”
    “......”
    这话问的有够委婉的,还不如直接问他是不是没喝过咖啡。
    明明星巴克也不是啥高级东西,但简皎月这会儿被他一问,突然想起来,万一裴书临的确没来过这地方呢。
    他在学校也不看不出来算是什么有钱的人,平时穿的也一般。
    简皎月看了看前台那面菜单,一杯要四五十呢……
    烦死了,怎么这破咖啡这么贵!
    早知道就随便找个小摊子边上坐着了。
    他们隔着玻璃说的话,外面半点儿听不清。
    裴书临只看见他们旁若无人地交谈,脸色更沉。下一刻,简皎月起身走出来。
    “裴书临!”她站门口喊他,早就把学校里几日不见的尴尬抛之脑后,抿抿唇,“你来这干嘛?”
    裴书临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淡声开口:“喝咖啡。”
    那为什么站这不进去?
    简皎月联想起廖峰的话,又想起这间星巴克服务员有些势利眼的服务态度,咬了咬嫣红水润的下唇瓣:“我帮你点单吧,我请你喝。”
    “好。”他直接了当走向她刚才坐下的那张桌子那,又转过头,“我要和你一样的。”
    简皎月稍愣:“啊?哦。”
    廖峰就这么看着边上坐下一个侧脸十分冷酷的学弟,人也很冷漠,居然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他犹豫地问:“学弟,你要一直坐这吗?”
    裴书临掀起眼皮:“不然呢?”
    “......”廖峰挠挠脸,解释道,“是这样,我待会儿还得和皎月讲题,你要是想安静地喝个咖啡可以找边上坐坐。”
    这诺大的咖啡厅,多得是空位子。
    又正好是晚饭时间,来吃甜点的都不多。
    裴书临直接忽略他,垂眼扫到桌上那两本王后雄。淡淡一眼过去,满页红叉叉。
    光是一片阅读理解,边上的生单词注释就快要挤不下空白地儿。
    再加上那篇作文......裴书临拧着眉毛看过去。
    作文倒是还行,除了有几处介词搭配用错之外,状语从句和长复合句都用得不错,看得出有用心背范文好句。
    只是裴书临对这种联考试题的难度早就摸透,他也知道简皎月在一个礼拜之内想提高一百分简直是天方夜谭。
    本来不汲取这些知识,简皎月靠运气蒙答案,指不定还能正常发挥。
    但抱这一星期的佛脚之后,她恐怕会比之前蒙得还要差。
    少年声音带着点凉意:“不用浪费时间。学长,你拿这种冲刺高考的方案来教她是没用的。”
    廖峰还没说话,边上一股气势汹汹的风冲过来。
    简皎月重重地把两杯星冰乐放在桌子上,冰凉的水珠溅到他手上的肌肤处。
    裴书临微微皱着眉看向她给自己点的东西,居然是两杯粉粉嫩嫩的果饮。
    简皎月撇下唇角,看着他:“你就是来说这个的?”
    廖峰一看就明白了,合着两个小朋友闹别扭呢。
    刚还满脸云淡风轻的少年此刻架子再也端不住,局促地坐直了身。唇动了动,依旧倨傲道:“我说的是实话,他教的这些没有一点用。”
    简皎月唇抿成一条线,满脸可见不高兴了。
    她自己也清楚可能一礼拜的努力接近于零,但被他这么直接地看低又是另一回事。
    她气鼓鼓地把脸呼成河豚,拿过桌上的课本和其中一杯饮品:“学长,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我们Q.Q上再联系。”
    “好。”廖峰点点头。
    简皎月气冲冲地走出去,廖峰翘着二郎腿,闲闲地问他:“不追啊?”
    裴书临扫了他一眼,起身前又停顿下,把简皎月给他买的星冰乐拿上了。
    简皎月没走太远,商场外一条平阔大路,少女身影就在离自己十来米的距离。
    手上那杯星冰乐不断冒着水汽,氤氲的水珠都浸湿了手掌。
    “简皎月。”他追上去追得很轻松,仿佛她不紧不慢的步子专为等他一般。
    少女胸前抱着书,找了张路边长椅坐下。盘着腿喝东西,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黄昏的烂漫里,路灯依次亮起。
    傍晚的风仿佛会拐弯,穿进简皎月发丝里刮出一绺,柔软的黑发便黏在她嘴角。
    裴书临伸手帮她拾起,绕到耳后。
    简皎月半点不领情,硬邦邦地一字一顿道:“不、要、碰、我!”
    她想明白了,裴书临一点也不在意她这次考试能不能提升五百个名次。
    在他心里,他一直就瞧不起自己。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后排生,一时兴起说要好好考试。
    简皎月低着头很久,委屈上头了,脑子也跟着一块矫情,小声嘟囔着说:“等我考完了,不管我赌输还是赌赢了,我都不会去A班找你。”
    树上传来夏蝉短促有力的叫声,属于这个六月的,还有啤酒和烧烤味道。
    风吹起少女的裙角,有好几秒都搭在他黑色的裤腿上,纠纠缠缠地分不开。
    简皎月心一横,把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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