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眼镜男扯了下嘴角，“或许与你想的不太一样，但那里会比塔外安全许多。”
    他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解释，继续道：“攻略有两种办法。第一个，就是找出boss干掉他。”
    见徐文浩面露震惊，又笑了下，略带讽刺：“当然，除了‘疯子’外没人会这么做。另外一种办法会更安全。”
    娃娃脸接上：“找出线索，推进故事。”
    他耸耸肩，“事实上即使不这么做，故事也会随时间变化，区别只在于如果不能在期限前找到方法离开，就会被困死在这。”
    徐文浩玩过不少恐怖游戏，也大概明白这类题材的套路。如果不是因为个人任务，他也会往这方面着手。
    他接道：“所以，你们是在找雾散的办法？”
    这个“小世界”背景设定很简单。他们是“迷路的客人”，在雾散之前只能待在这。而这“雾”绝非天然形成，一定有什么契机。
    “契机”与boss相关，所以才说攻略办法有两种。一个是宰掉罪魁祸首的boss，另一个是驱散雾——哪怕只是暂时的。
    “不错。”眼镜男挑眉，“看来你也没我想的那么笨。”
    徐文浩：微笑。
    “对于新人而言已经很不错了。”娃娃脸笑，“事实上我们已经提前警告过其他人，但还是有人不听话冲出去。”
    这应该是指那个大汉。
    徐文浩不清楚两人是何时做的说明——大概是他出去乱转的时候。当时正在直播，他不能也不该听见这种说明，否则更没法对观众解释。
    “路俞。”娃娃脸提醒了一句。
    路俞应该是眼镜男的名字。他点了下头：“话就说到这，我们该回去了。”
    “劝你也早点走，那头怪物说不定还会回来。”
    两人并不打算在这里久呆，径自朝门口走去。
    徐文浩没有跟上。他家门都被拆了，就算回去也不一定比这里安全。因祸得福找到这么个地方，还不如调查一下。
    边想着，视线投向一旁桌面。
    上边书是摊开的，应该是两人才调查过。所幸是中文。看来这里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要让他们学一门外语才能通关。
    不过这也反过来证明，这应该是关键线索。
    徐文浩先大概翻了下目录。里边罗列着关于“献祭”和“神明”的字眼。
    徐文浩立马有了联想。难不成这里的主人收留他们，就是为了“献祭”？
    而正在他打算翻阅具体内容时，却见路俞和其同伴折返了回来。
    徐文浩：“？”
    “看吧。”路俞推了下眼镜，“回来了。”
    话落，徐文浩便听见走廊外边传来几道脚步声。
    他立马反应过来。
    是说看啥啊！还不赶紧逃！
    另外两人动作比他更快，已经藏进窗帘。他紧随其后。
    很快，那道声音进了屋子。声音很沉，不急不缓，人数不止一个。
    隔了层窗帘，徐文浩并看不清外边是谁。
    脚步声逐渐靠近。
    原本，徐文浩还有些怀疑来的是其他房客，可越听越觉得不对。
    脚步过于拖拉了，每走一步就要走地上滑上一截，像是无法控制双腿，只能蹭着地板前进。
    而且没人说话。
    如果是正常人类进来这么一个地方，肯定会与同伴交谈。
    脚步声在正前方止住。这次来的“不明物”十分高大，徐文浩感觉自己正在被注视。
    脊背不禁冒出冷汗。
    明明看不见对方，但他却似乎能想象出对方的眼神。双目翻白，死气沉沉。
    就这么静默了几秒。
    突然，对方动了——！
    一道厉风刮过脸颊。下一秒，一只手掌横在了脑侧。五指如鸡爪般细长，手背布满青筋，指甲很长，直直扣进身后镶嵌的木板。
    徐文浩脸颊流下一道血丝。再稍微偏一点位置，他会被直接爆头。
    同时动的还有路俞。他手扯住窗帘，抬起一脚就踹了出去。外边站着的“不明物”被踢飞，连带着窗帘也被拽开。
    帷幕在眼前落下，徐文浩终于看清攻击他的怪物是谁。
    一个女人，一个身着女佣服侍的女人。
    不，徐文浩甚至不清楚该不该用“女人”称呼它。
    裸露的面部不似人类。皮肤溃烂，暴露出一大片皮层组织，血肉模糊。没有眼眶，只剩两枚眼球镶嵌在两个洞里。
    好似埋藏于地底的腐尸爬了起来，希冀着鲜活的生命。
    这种怪物不止一只。
    有的身着女佣装，还有的是园丁或厨师的服饰。
    这就是伯爵口中的佣人？
    徐文浩明白了为什么白天见不着它们。
    腐臭的气味一股脑涌入鼻间。胃内不住翻涌，他一把捂住口鼻。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震得耳膜生疼。
    徐文浩转头看去，见路俞手中竟然多出一把手枪。那些前仆后继的怪物纷纷倒地，又挣扎着要爬起来。
    “跑！”
    路俞大喊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紧接其后的是娃娃脸，徐文浩也连忙跟上。
    三人穿过狭长的书架，奔向走廊。
    起先三人还差不多并列。但跑着跑着，徐文浩逐渐掉出了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