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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转眼少年已是青年,青年的爹娘终日对她没有好脸色,惟有青年没日没夜照顾她,喂她喝药,给她说很多外面的趣闻,妇人终于痊愈了,这一次肚子里的孩子也活了下来。妇人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外面的风言风语传得满天飞,青年的爹娘一天天地憔悴下去,终于在孩子出生的这一天,青年的娘亲病故,爹爹跟着上吊自尽。
第八幅:在孩子一周岁的前一天晚上,青年说要上山打柴赚些零用钱给孩子买礼物,后半夜时,忽闻房门“吱呀”一声,夫人以为青年回来了,忙地起床迎他,谁知进来的不是青年,而是上一任丈夫,丈夫一进屋,二话不说把她往床上一推便要做那苟且之事,妇人被他捂着嘴巴没法子呼救,到底让他如了意。此后,每次青年不在家,即便是在白天,那畜牲也会找到家来与她厮混。几次之后,妇人便想跟着青年出门,可是出门之后,邻里的迥异目光,还有锋利的龃龉都让他们不堪重负,妇人自己倒没什么,可是她只可怜青年遭受如此诘难,不得已,妇人只好安安静静待在家中,而她所受的欺辱也从不间断。对于此事她无脸对青年言明,几次三番想死却舍不下他。直到一年以后,当她又一次怀孕,青年终于察觉了,一日,他一如往常去田里干活,妇人把他送出门去回了屋子,他却走了回头路,他亲眼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子与她的前任丈夫私通,只觉眼前天昏地暗,待丈夫出来,趁他毫无防备,青年在他身后举起镰刀一刀结果了他性命。
第九幅:妇人无法面对青年,终于抹脖子自尽,临死前又捅死自己两岁大的儿子。青年回来看到一屋子干涸的血,大的,小的,连着肚子里的全无生气。青年大恸,趁着月黑风高,将村子里所有房门在外面锁死,放了一把火,从村头燃到村尾,通通烧了个干净,而他自己拿着拿着一个荷包在妻子面前自尽,荷包上一只鸳鸯扭着脖子在河里搔羽毛,而另一只还未绣完。
画面结束,厅上一片沉默。这个“听谈”的对象是画面中一开始的小男娃和小女娃。小女娃满含着羞愧、怨恨、以及深深的厌恶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的怒气和怨气一点也不比小男娃少,小男娃的双手沾满的百条人命足以证明他的杀意和仇恨有多浓烈,这些对于这些野鬼来说可以说是最美味的“补品”。所以,每一次“听谈”其实便是他们的一次修行,而一次好的“听谈”甚至能让他们接收足够多的愤怒、怨恨、憎恶和仇视,以助他们修得灵元。
石澜身在其中虽然看得懵懵懂懂,但画面里的情绪太过强烈,以至于连他都能感知到一二,甚至连他们入骨的憎恨都涌上心来,只觉毛骨悚然,抓住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兄弟的肩膀和他说话,“兄弟!你们这里是不是都是拿这个当下酒菜啊?别说,一般人还真在这里混不下去!”
忽然灯一亮,石澜不得不用手挡着眼睛眨了半天,这时才看清他抓着的人,竟有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人挣脱他的手臂也不理他,只低头坐在蒲团上打坐。石澜看了他半天,忽然拿起放在脚边的坛子在他面前的茶碗中倒了一碗,接着一眼望尽厅中闭目打坐的众鬼,蹑手蹑脚从第一个倒起,一直满到最后一个,大呼一口气,心道:得亏这次预备得多,刚刚好!扔了酒坛子,掐着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满意足。
长幽在楼上坐着,楼下的动静他看得最为清楚,本来在石澜走进来时他便皱起了眉头,此时瞧着他不知又想起哪门子鬼主意,更是一张脸全冷下来。
阿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竟还是那位成心找茬的凡人小子,便哼道:“有什么值得大人如此动气?此人在这里游逛了好些天,唱了几出‘大戏’,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也甭管他了!”长幽吃了一惊道:“他来了好几日?鬼王大人怎么不管?”阿孟怀抱琵笆半遮面,笑道:“鬼王大人怎么不管?只是越管他们越来劲,听说他们是鬼王大人的故人,大人由着他们,我们又能说什么?”
这时,众鬼调息完毕,睁开眼来,瞧见茶碗里不知何时又添得满当当的,抬头四下打量,石澜看时机成熟,从角落走到大厅中央,装模作样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兄弟!我瞧大伙儿修行辛苦,这是兄弟一份心意,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方才那位被他抓住肩膀的黑袍鬼一点没承情,拍了拍袍子,站起身便要走,石澜忙地上前拦住人道:“诶?这位兄弟可是不给面子啊!这样走了多没意思,来来来!好好坐着!你听我说,这东西可是个好东西,你们方才经历那么一场情绪波折,心里一定不会好受,喝了这个包管你浑身舒畅,修行事半功倍!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你们鬼王大人的面子上,把它喝了吧!我可是代你们鬼王大人在慰劳你们啊!”
那黑袍鬼被他按着坐下来,顶着宽大的帽子扫了他一眼,声音格外低沉,道:“你说慰劳我们?鬼王大人让你来的?”
石澜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底气十足道:“那是啊!也不想想,你们鬼王大人平日里有多宝贝你们!一个个拿你们当亲儿子似的!让我慰问一下自当应该。”
黑袍鬼盯着茶碗一动不动,似要把茶碗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