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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这莲花竟觉得莫名的熟悉,每一道工序都好像做了千千万万遍,我本以为不该这么难喝才是的。”
夷衡拼命摇头,几不成声,只道:“不……不是的……很好吃……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他转过头一脸惊喜地看着扶罗道:“罗儿,这才是莲花窝!以后不要再做那么难吃的东西给我了。”举起琉璃碗,在紫晶勺里舀起一勺来,对着她扬了扬眉梢,睫毛上莹莹的水光宛若星光。扶罗凑上前去吃下了一勺子,眸子里晶亮晶亮,映着他,像炸开了的一场绚丽的烟花。
扶鸢默默湿了眼角,用了一百分真心对紫衣女子道:“谢谢你!谢谢你!”
后来夷衡再未对她说什么,可是紫荆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就在他吃下莲花窝的那一刻,他眼中的犹豫和多疑全然不见了,俊气逼人的眉眼浸着一汪水光,掩藏不住的笑意像是要从水里溢出来,紫荆踏着他朦胧的泪眼,心头突然冒出两个字来:不舍。
原来当一个人的感情过于浓烈,是直接能够影响到另一个人的,他所思念的女子到底有多好,才会如此触动他的心弦,让他按耐住自己的心情,顾念着她,始终没有一句挽留?紫荆没有得到答案,可是当她毅然转身的那一刹那,第一次觉得心痛。
夷衡手中捧着那一碗珍宝,望着她的背影飞出窗外,眼中分明是笑意,却教人鼻头泛酸,忍不住想要落泪。
那一刻,时光好像打开了三个不一样的时空,三个人在三条不同的平行线上,目光皆在仰望。他望着她。她望着他。她望着她。
他们是不一样的人,所承担和经历的事情也不相同,可唯一相同的,便是他们的目光里,所倾注的满当当的情谊,如雪般圣洁,如血般热烈,有些是对逝去的人逝去的事的缅怀和眷念,有些是对在眼前,得不到的人事的伤痛和不甘,有些是对拥有着和被拥有着的事物的珍惜和爱护,不管是什么,他们的心上从来都不是一种滋味,背负着他们承担的一切,他们的心情只有一个,那便是:眼下他还在这里,我无比幸福。
月光如银,照得整个王窟绝顶都熠熠生辉,紫衣翩跹,像是洁白的宣纸上勾勒而出的倾城画卷,没有人能移开眼睛。
突然,斜地里跳出一点不适宜的银色,悄悄裹上了那幅倾城的画卷,熟悉的声音闯进耳畔,道:“神君大人,好不容易等到您打开结界,这个礼物我收下了!想要回她,让华罗穿上它到万兽窟来!”,声音消失,连紫荆也不见了,夷衡抬手接下迎面飞来的一物,定睛细看,竟是一件珠光璀璨的嫁衣。
扶鸢目瞪口呆,道:“他这是何意?这是嫁衣?他要你做他的新娘?”
夷衡捧着衣服低头陷入沉思,扶罗却一把跳过去抓起衣服摔到了地上,冷笑道:“做他的新娘?!他是疯了还是傻了?!我凭什么做他的新娘?这是什么衣裳?凭什么要我穿我就穿,我偏不穿!我不穿也不去!”
夷衡沉思半晌道:“嗯,这样最好,那你在此等着罢,我去去就来。”
扶罗嘴巴一顿,手倒是快了一步,一把拽住他道:“诶?你要去?哦我忘了,紫荆姑娘被银银抓走了,是得要去,好,你去我也去。”
扶罗转身往门外回廊走去,却发现夷衡并未跟上来,回头瞧他道:“怎么不走?”
夷衡扫了一眼地上彩霞一样的嫁衣道:“你要去得穿上它。”
扶罗脸色一冷,瞪着他没说一句话,可是目光里全是无声的呐喊,只恨自己一片真心付诸东流,她捧着一颗心交给他,换来的不过是他亲手送嫁!良久,冲扶鸢吼了一句,道:“衣裳呢?!我穿!我得好好穿着!这么好看的衣裳,丢了也是可惜,不穿白不穿!”回头一把抓过扶鸢手上的衣裳,提着衣领“唰”地展开,往身上一套。金丝彩绣上身,顿时霞光万丈,连她脸颊上的凤尾花纹妖印也与之相得益彰,理都没有再理夷衡君一句,反而抓住扶鸢气势汹汹往出走,道:“快走!傻呆呆的做什么?!我们快去让银银看看,这衣裳穿在我身上,是不是我也变成了全天下最好看的了!”
扶鸢被她粗暴地拉着走,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扶罗对夷衡君生气,气得脑袋一热就要把自己嫁出去,几乎完全丧失理智了,多亏她没有像扶罗一样头脑发热,只苦着脸回头道:“夷衡君您赶紧解释一下罢,您又不是不知扶罗她是个急脾气,又一根筋,怕是误会了您的话,您赶紧救救我,我真的很辛苦啊!”
夷衡叹了口气,心里道:你辛苦?你觉得我就不辛苦?我不过说了那么一句,她就像只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猫,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于是紧走几步追了上去,他一追,扶罗就提着衣摆走得更快,一边还对扶鸢道:“你若是再与他说话,我就再不理你了!我一颗真心就这么大,他剐一次剐一次,也总有剐尽的一日,这样也好,他下的每一刀都在让我知道,我会不会放弃爱他。”
回廊上陡峭难行,扶鸢怕她走得急了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把她牢牢拉着,哭笑不得道:“你好歹听他把话说完,夷衡君一直为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