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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着自己的脸拍得“啪啪”作响,火辣辣的痛感告诉他,这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事实,他安静了,一向不带脑子的小家伙这时候格外懂得察言观色。
夷衡慢慢转过身来,看到对面的姑娘潸然泪下,原来一个人委屈时,眼泪是可以这样无休无止的,夷衡叹了口气,轻轻地在她眼前一挥,尽量把声音放得柔和道:“扶鸢,不要把我看成你们的恩人姐姐,我不是‘她’,不会像你以为的会给你们百般温柔,更不要对我期待什么,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掉眼泪,你的眼泪不会让我改变什么,永远记住,眼泪在别人面前是最没用的,在这世上,你能无条件相信和依靠的只有扶罗,不要相信我。”明丽的笑眼点漆,睨了她一眼,转过身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记住它吧,以后你会明白的!”遥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扶鸢喃喃道:“扶罗,我们一直以来都做了些什么?”
忽地一阵清风吹过,扶鸢惊觉她的眼睛已然正常,那时她也看到了那亮光,不过没像扶罗那样死犟,及时收住了视线,眼睛稍微有些看不清东西。方才夷衡君貌似不经意的一挥,定是做了什么,忍了半日终于将那眼角泪落下:“夷衡君,您的话我记住了,也许以后我会明白,我也有句话想告诉您,我能无条件相信和依靠的不只有扶罗,这是我唯一可以肯定的。”
凤麟台。
夷衡君从菩提结界进入凤麟台,一眼看到并肩而立的四人,七玄此时没穿外袍,只着蓝纹底色描金滚边云锦服,漫漫青丝用一白玉冠挽起。祉离还是一身红衣漫卷,无限招摇,领口、袖口都缀满花边,黑藻般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斜挑,乍一看,美得竟不像男子。寒溟和擎央两人不知是不合拍还是太过合拍,都着一身黑白色系蚕锦服,只不过一个黑底白纹,一个白底黑纹,及腰长发皆用白玉冠束了,若是有心留意,寒溟的左手食指上还戴着一枚黑石镶嵌的指环,两人都极致的低调,不与人亲近,寒溟是气场太强,擎央是安静过头。
夷衡顿觉眼眶发热,眼前的人、物、一切未变,和一万年前一样,熟悉得几乎以为上一刻只是喝醉了在睡觉,可是以前总喜站在青石上的身影,在那里却再见不到,触目惊心的事实告诉他,这一切并非是梦,眼前的远比梦里感受到的要痛十倍百倍。
夷衡压下心中的千头万绪,笑容依旧灿如艳阳,道:“我还在想你们何时来见我?以为就这样一辈子相守不相见了,还好还好!算你们有良心!不然这样子死了,变成鬼我也不甘心。”看到青袍人影,祉离还是第一个跳了出来,哇哇大叫着扑了过去,道:“小夷衡!小夷衡诶!”
夷衡君十分无奈,一边用手护着他,一边摇头道:“咱慢一点,慢一点哈!”把他八爪鱼似的爪子从身上扒拉下来,这才勉强可以动动手脚走过去,冲着前面两人若无其事打招呼,“寒溟!擎央!你们好呀。”
寒溟抱着膀子上上下下打量他,使劲儿忍耐着,可上挑的眉峰,把他内心的暴躁出卖了个干净。迎上去一拳打在他胸口,道:“怎么还没死!”当手心触到身上,顿时雷劈一般怔然。
擎央瞧见他的脸色,心下疑惑,能让寒溟轻易色变之事他不敢想象,走上前去二话不说把夷衡的手腕捞在手里,再抬头脸色竟比寒溟的还要震惊几许,话都说不利索,道:“夷衡,你,你……”
夷衡一手拍掉寒溟放在他胸口迟迟未动的拳头,又将另一只手腕从擎央手中解救出来,笑得没心没肺,道:“诶,有话说话,怎地还动手动脚?”
祉离方才一把抱住他便察觉到他已是行如枯木的身子,面上看起来活蹦乱跳,用一句不得体的话来说,分分钟就能驾鹤西去,此时站在他身后将这副单薄的身子一览无余,心中更不是滋味,早知见面绝非值得欣喜之事,可真的见了,竟比想象中还要难过百倍千倍,七玄见他们个个哭丧着脸,要死了一样,实在闹心,轻飘飘冲祉离招了招手,道:“过来,给你们说个好玩的事。”
祉离满怀悲切步履沉重地挪了过去,七玄像拍莫鱼似的拍着肩膀给他捋毛,又拿眼觑夷衡君道,“方才呐,你们没见着,就是你们面前的这朵玻璃花,可是大出风头,原因呐,偏要给人打赌,还输得面掉里掉,碰了一鼻子煤灰,简直笑死我,哈哈……”
夷衡君一听要糟,这人明摆着要揭他老底,反正在天庭他是没脸了,不能在自个儿兄弟面前再失了气势,再顾不着兄弟心凉,一把推开人,大叫着朝七玄冲了过去,“啊,七玄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和你探讨探讨,你给我过来!”
说着,揽住他的脖子,背过了身去便开始咬耳朵,“七玄呐,你这样,是要我杀人灭口,还是要杀人灭口?”
七玄一点不客气,一巴掌打掉他的爪子挑了挑眉,道,“哦?就凭你这朵玻璃花?怕是连家里那只小鱼儿你都拔不掉半根毛,还想杀人灭口,你还是省省心得好。”
身后三人眼看着夷衡君气急败坏杀气腾腾地往七玄身上招呼,可对面那人却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只牛皮囊,夷衡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换了一副人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