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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的骇言,不忌风语的勇敢,在此刻,那女子是场中最耀眼的星辰。曲子终阙,以三女和声结尾,全场落针可闻。
此歌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见编曲之人有着何等才智与气量,今闻此一遭,真乃旷世佳音。
正当退场之际,空中突然砸雷一般砸下一人来,刚好落到那女子三人跟前,仰着头,一脸无辜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再唱一曲?什么都好,与人打赌,得还了这债。”
仔细一看,那三位女子很是面熟,竟是芷薇殿使女,彩衣彩云彩玉三人。
闻此,彩衣先是望向主座之上,大使女娥眉娥英二人不知所谓,只当她有话要说,便以言祭问道,“何事?”
得知始末,娥眉略一思索,便道,“那便唱一曲《惊雷》吧,众人皆不必下场,同一坐列,无须起舞,只作唱和,彩衣,你三人主唱。”
“是。”
于是,上一曲余韵未消,一曲《惊雷》又徐徐登场。
此曲一改迂回婉转,唱声铿锵有力,一个个音符,淌露着生命的决绝与九死不悔,经由女子口中唱出,更似九江之水连绵不绝。
随之而出的,是四个身形不一,姿态各异的怪人,一威武汉子拿两把铁锤张牙舞爪,一圆脸讨喜的年轻人鼓着腮帮子左瞧右看,一曼妙女子顾盼神飞对镜梳妆,而先前空降的那人,轻飘飘的穿梭于几人之间,目露戚戚,梨花带雨。
当看到四人真的像模像样跳将起来,静寂之后,一片欢声雷动,整个行之大道池,因了意外的表演,却更显鲜活了。
在三阙之后,忽而惊起的雄浑之声,震吓全场,声音所出,竟是那四人。
听过三阙,将那唱词、曲调已然熟记于心,此番唱来,雄浑男声之中,隐隐飘来一阵吴侬软语,抑扬顿挫之间,教人心神激荡。
众人沉浸在这唱腔与舞蹈之中,怪异的舞姿惹人发笑,怒吼的曲调掷地有声,便连场中之人,彩衣三人的主唱,其余众人的唱和,都跟着息了声,被他们声声震动,全场沉浸其中,高潮却戛然而止,末了,只听四人中那女子道,“夷衡君,这个赌,我们已清,剩下的,便看你的了。”
霎时,青袍翻飞,手中乌木枝转眼变成一把长剑,剑走龙蛇,电光石火,口中却唱,“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光华淋漓的剑,黄粱一梦的词,众人似乎被带到一段一醉不醒的过往之中。
此刻的夷衡君,一双明眸更甚十里星子,耀眼的光华,是连明月也比将不过,那是和往日完全不同的气质,好像身上唯一被束缚的那根线,突然间断了,现在的他,才是天地间最潇洒无忌的观夷衡。
一万年前,一虚静里,凤麟台。
一紫衣女子,白纱簪挽青丝,她的美,是不足以用言语形容得尽的。
她高高站于青石之上,一精致陶埙放置唇边,望着石下之人,低眉一笑,至此,眼里再不见芳华。
“夷衡,你来舞剑。”
“诶?为什么又是我?”
“那我问你,寒溟,祉离,七玄,擎央他们各有各的看家本事,哪一次你赢得过他们,若你能比得过他们其中一人,那便不必你来了。”
四人一派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温不火,有节有礼,眼里满是“哪里哪里,都是谬誉”,肚里却道,“你可不服,比一比试试?”
夷衡吹胡子瞪眼睛,嘟嘟囔囔拿出剑来,还硬是死要面子:“哼,舞就舞,论舞剑你们谁能比得过我来试试?”
四人退避三舍,“不敢不敢,舞剑你可是完胜,谁让你回回打不过。”
“你,你们,欺人太甚!”
凤麟台嬉笑之声久久不散,那是千万年来最最熟悉的记忆。
可是转眼故人不在,曾经那相濡以沫的朝朝夕夕,永远永远只能留存在回忆里,女子不在,凤麟台再无主人。
空寂苍茫的曲调,不悲不喜,不欢不嗔,听之宛如畅游在岁月长河之上,水光粼粼,前不见去者,后不见来人,心神再无此间宁寂。可是,若是仔细分辨,隐隐能从其中听出一丝难以掩藏的伤情来,滴滴答答,随着回忆流进这无尽长河之中,落不下一丝声响。
她最喜紫色,紫色乃星辰之色,命运之色,万物皆于紫色之中,她说她的性命一定也是属于紫色,果真她从紫色星辰而生,又殒于紫薇大地,她的名字叫做女娲。此名承载万物,可能唤她此名的,却只有始神七君,自她魂归天地,一万年里,再无人可唤,无能可闻。
第 20 章
第十七章
夷衡将最后一句唱尽,自长空斜劈而下,以剑振臂,剑随身转,百转千回,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她的地方再现其剑,众人目光粘在场中人身上,跟着踏剑而飞,如此无法抑制的情感,像奔腾而出的千涛万浪,再无心之人也觉察到了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