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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有仙人醉?那我自奉陪到底。”
喜丧神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伸出手来掌心一翻,一只汉白玉瓶凭空出现,虽看似精致小巧,实则却是个神器,若将此瓶装满,怕是一整个海洲之水都装得下来,夷衡君是识得它的。
那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醉仙翁酿酒用的酒瓶子,既是仙酿,自不会胡吃海喝似的真酿出一片海洲来,不过也不会很少就对了。
夷衡君见之大喜,即便是他磨上个十天半个月也只是多拿了两坛仙人醉,这丧门神竟拿了这酒瓶子来,怕不会比两坛少,那小老儿哪根筋搭错了怎会这样便宜他?不会是用了比“偷”更不光彩的手段吧?想着看他的目光便复杂了些,但是好酒在前手段什么的,那是啥?能喝吗?目光殷切,称呼也从一开始的疏离冷硬变成了“喜丧兄”。
青袍一挥,浅笑嫣然道:“喜丧兄,请。”
果然,有酒就是哥啊!
二人长袍一撩,大咧咧在菩提树下坐了,待要喝时,才发现只拿了酒瓶,没有酒杯,夷衡不禁拿眼瞥他,这人明显是故意的,可是他此时无心计较这些,肚子里的馋虫早已被美酒勾引出来,长修一挥,一只古朴简单的青石杯跃于掌上,叫了一声“喜丧兄”,那人便拿了酒瓶子要给他满上,他拿手挡了一下,兀自接过来斟上,道,“不劳喜丧兄。”
喜丧神倒也不计较,抬手变了一只红玉玛瑙杯出来,亦给自己满上一杯,二人打了个示意,凭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就这么一杯,一杯,一杯地喝,直到后来喝得不知眼前何人何时何地。
扶罗扶鸢被困在树上,眼看着夷衡君一边被煞气侵蚀,一边被酒气熏腾,已然要昏睡过去,情急之下,只胡乱踢打树枝,千呼万唤叫他。菩提树被二人折腾得枝摇叶落,上面的紫金铃铛连着一起互相碰撞,“叮铃铃铃”,一声一声,随风飘到九天之上。
不知是这紫金铃铛万音齐发唤回他一丝神智,还是真的听到姐妹二人穿越灵魂之呐喊,夷衡君瞬间挽回一丝清明。蓦地站起身来,冷不丁瞧见斜倚在树上黑衣红袖之人,吓得他连连后退数步。想起此前情形,不由得在心里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大耳巴子,一巴掌落下,却不想胸口真的传来一阵痛感,且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下一刻,“噗”地吐出一口老血。
也许是施术者受创,导致结界势微,被困已久的二人,终于从结界内脱身,一眨眼飞身而下。瞧见那人情形,扶鸢顿时吓得没了主意,傻乎乎站在他身前,手脚僵硬,动也不敢动一下。扶罗二话不说,一把扶起他,凝神聚气,将自己微弱的灵力,一点一点输送给他。夷衡君罕见地一句话没说,任由她忙着,待她满头大汗睁开眼来,停下动作,终于不死心道,“打个商量,能不能不要告状?”
“告什么状?谁要告状?”冒腾腾地从身后传出一声来。
“得,这下死的没有来的快,我还是先死为妙。”夷衡心里想着,偏头便倒在扶罗身上,不省人事。
昏死前一刻还听到一个惊慌失措的猫叫声叫着他的名字,心道,“这小家伙终于知道回来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让人不省心。”
终芜阁。
七玄将人放到床上,转过头来,脸色黑如锅底,“不是说过让他远离喜丧神吗?怎还让他进院里来?还喝了这么多酒?是嫌他的命太长,还是不够短?”
扶鸢默不吭声,在心底里检讨自己的不是,虽然夷衡君着实有些不着调,但也多亏了他,自己又捡回一命。
扶罗理直气壮,愤愤不平,“没人嫌他命长,也没嫌不够短,是他自己要死,我们拼命拦了,但拦不住。”
七玄何其不知她二人无辜?只是关心则乱,一万年来,他为夷衡耗尽心神,不论情形多么凶险他都未曾怕过,方才见他形状,面色枯败几乎死了一半,恍如当初他亲眼见他掉下无尽之渊,当真魂都吓飞了!待冷静下来才想起挥挥手让二人出去,转身坐在那人身侧对抓耳挠腮分外暴躁的小家伙道,“夷衡灵识有损,我要替他修补,莫鱼,你来护法。”
二人戚戚然出来,扶罗顶着一脸怒意,杀气腾腾直冲一个方向,扶鸢在身后喊她,“你做什么去?”
“有笔账还没算清,不能白饶了他!”所过之处风也忍不住颤抖,紫金铃铛“叮铃叮铃”,空灵未改却藏了一处夺命勾魂。
第 12 章
第九章
翌日。
一虚静里少见的迎来两位客人。那是两位衣袂飘飘的仙娥,扶罗扶鸢一大早起来,喂完寒池诸鱼,便给那片花圃洒水,那二人便是在此时堂而皇之降临院子。
此刻,众人聚于流光殿,七玄君上座,娥眉娥英分别在下首坐着,扶罗扶鸢给二人倒上一杯茶来,便自觉在七玄君身侧站了。
稍一摆手,主人发了话……“那日一别,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当日我家的小东西贪嘴吃,闯下大祸,多亏二位不与计较,不知天女可有怪罪?”
娥眉道:“七玄君言重了,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