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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瑶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锦盒,猜测着母后送她的会是什么好东西?一定要比送给季昀那个伪君子的好才是!
这么直勾勾盯着,她半点没留意,在看见方嬷嬷手中锦盒的一瞬间,季昀修长的指骨颤了颤,泰山崩定亦不改色的神情倏而龟裂。
薛太后眼角余光见着季昀的小动作,眼尾笑意渐深,将锦盒推至萧瑶手边:“你这丫头,方才不是还为哀家没给你准备礼物生气?哀家早备着呢,你呀。”
说到此处,她故意顿了顿,扫了季昀一眼,目光重新落在萧瑶面上,意有所指道:“回去再看。”
坐在回紫宸宫的御辇上,萧瑶一直亲手捧着锦盒,捧得久了,还有些沉。
记着母后的叮嘱,她并未打开来看,脑子却转得飞快,浮想联翩。
母后神神秘秘的,是里边的东西过于贵重,还是羞于见人?
她自幼被母后和皇兄宠着长大,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她,是以,萧瑶更倾向于后者。
该不会是……春宫,咳咳,那啥,秘戏图吧?
这般一想,锦匣像是被烈日晒融了,竟有些烫手。
萧瑶自诩博览闲书,此类书倒真没涉猎,主要是没地儿找去。
听闻,从前帝后大婚时,敬事房的教习嬷嬷,会提前带着书册去教导皇后,纳妃应也是循此例。
可昨日她纳皇夫,从未有先例,是以,敬事房并没有教习嬷嬷来教她。
诶?不对,她们该不会是拿那些书去教季昀了吧?
没来由的,萧瑶脸一黑,扭头朝后面的步辇望了一眼。
华盖随风舞动,遮住他清泠眉眼,萧瑶没看着,冷哼一声,不知道他那副身子,还干不干净。
慈宁宫里,薛太后遣退左右,独留方嬷嬷在内殿。
“问过她身边那俩小丫头了?可有成事?”今日观萧瑶言行,薛太后心下已有猜测,却还是忍不住问方嬷嬷。
方嬷嬷摇了摇头,将清早下的赌注奉给薛太后:“太后娘娘神机妙算,敬事房的人也去瞧过了,没成。”
知晓他二人昨夜并未圆房,薛太后倒也不急,拿着一柄小花剪细细修着细颈花觚里插着的花枝。
“不急,待误会层层解开,自然水到渠成。”薛太后笑意融融,一脸欣慰,“昭昭和昀儿都是好孩子,昀儿看昭昭的眼神,骗不了人,跟当年励哥哥看哀家时,如出一辙。”
提起英年早逝的琞武帝萧励,两人俱是怅然。
此番纳皇夫,依的是立后的先例,罢朝三日。
虽不必早起上朝,批折子却不敢有一日懈怠,想到御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萧瑶撇了撇嘴。
“陛下留步。”季昀暗暗咬着后牙槽,轻唤出声。
稍后他定要把常轲要来好好问问,他书房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慈宁宫,还偏偏被送到萧瑶手里,怎么看都像是故意为之。
闻言,萧瑶抱着锦盒,顿住脚步,侧过身望他,眉心却不自觉蹙起:“本宫要批折子,没工夫陪你,你不回坤羽宫去,跟着本宫做什么?”
难不成,他一朝入宫当皇夫,就有了后妃的觉悟?可后妃们争宠是因为僧多粥少,阖宫就他一位皇夫,他争个什么劲儿?
她话里带着淡淡斥责,季昀不以为意,眸光胶着在她手中的锦盒上,清泠的嗓音略微生硬:“陛下可否将锦盒赐给臣?”
锦盒?萧瑶讶然,秀美的细眉微微挑了挑:“季昀,你未免太贪心了些。”
说完,顺手将锦盒抱得更紧了些,仿若怕被人抢走饴糖的稚童:“母后明明给了你见面礼,你还想抢本宫的,休想!”
眼见她护得严实,明抢不合适,她又不肯给,向来没试过挟恩图报的季昀,打算豁出一回脸面,他上前一步道:“臣替陛下顶了污名,不求别的,只求这一个恩典,陛下也不允么?”
甚少见他这般低声下气求人,萧瑶脑子里莫名浮现出,他下一刻嘤嘤落泪的情形,把自个儿恶心地一哆嗦。
又怕他直接上手抢,萧瑶急急跑上两级玉阶,才转过身来,平视他。
“季皇夫替本宫顶罪,为的是谁,你我心知肚明。”她意有所指。
观他面色发白,萧瑶心下痛快不少,嗓音甜软,眉眼含笑,像只漂亮的小狐狸。
“你要挟恩图报,行,本宫向来恩怨分明。你名声有瑕,亲事无望,本宫纳你入宫,是不是也有恩于你?是以,你同本宫,应是恩怨相抵,互不相欠才对。”
季昀扶了扶额角,纵有千般心窍,面对她,却从来无计可施。
她弦外之音,他已听得明白,事关睿王,眼下并非辩解的时候。
“如此,臣谨记陛下恩德,往后陛下处理朝政,臣当亲为磨墨添香。”季昀福了福身,抬脚便朝萧瑶走去。
待会儿他寻个机会,定不能叫她瞧见锦盒里的东西!
萧瑶脑中却是警钟大作,季昀同旁人可不同,宫婢们不懂朝政,磨墨添香皆是目不斜视,可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