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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痛的肩颈。
环顾殿内陈设,萧瑶唇角耷拉下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陈婕妤腹中的新帝可快些降生,快些亲政吧!
心下正嘀咕着,半夏推开殿门通禀,母后来找她,在殿外等她。
萧瑶将折子往侧边推了推,直起身来,提裙小跑出殿门,热风迎面拂来,将她身上浅藤紫羽纱裙拂至身后,翩然若仙。
“母后!”萧瑶捏着羽扇遮在发顶,奔上前去,“母后要去何处?”
莫非要去行宫避暑?印象中,母后鲜少乘翟羽车出宫。
“去季府。”方嬷嬷掀起车帘,薛太后戴着赤金嵌玉石护甲的手伸出来,拉住萧瑶,带着些力道拉她上车,“你也来,随母后一道去探探季首辅的病。”
她们前脚出了宫门,却不知后脚便有人带着一筐鲜荔枝进宫,乃是陈家夫人,陈婕妤的母亲。
小半个时辰后,萧瑶在季府花厅,由季夫人和大少夫人陪着喝了两盏茶,母后却还没从季首辅的书房出来,她有些坐不住了。
“可否劳烦大少夫人带本宫去园中走走?”萧瑶提议,张妙音哪有不应的?
季夫人借口有些乏了,待萧瑶与张妙音一前一后走出去,她则绕去灶房,亲自盯着婆子们张罗晚膳。
书房中,季首辅面上并无半点病态,倒是一脸愁容。
薛太后坐在北牖下罗汉床上,方嬷嬷替她捏着肩,她撩起眼皮问小几对侧坐着的季首辅:“外面的流言哀家听说了,昀儿果真喜欢男子?果真是为那位男子废的薛直?”
此事扰得她数日难以安枕,这才借着探病的由头,亲自来问季首辅。
流言来势汹汹,比之前季昀欲尚公主的流言更甚,一想到从前来提亲的人几乎踏破门槛,如今却求都求不来一个,季首辅就气得心肝疼。
他攥紧手边茶盏,抖了抖胡须道:“伤了薛直是真,但喜欢男子……依老臣愚见,倒也未必可信,只他和那日带着的小厮一口咬定流言属实,臣也无法。”
“不可信?”薛太后锐利的眉峰一挑,露出淡淡喜气,身子往前倾侧寸许,眼中闪着光,“何以见得?”
若他心悦之人实为女子,别说薛直来争,便是一国之君来抢,薛太后也要叫他如愿。
季首辅思忖片刻,有些不确定地回应:“臣也不敢肯定,但臣记得,月前他身边的小厮跟臣提过一次,说昀儿似乎私藏了一位女子的小像,时常睹物思人。”
后边的话有些不地道,季首辅眼神躲闪,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老臣也着人悄悄潜入书房探过,想找到那副小像,却一无所获。”
“藏女子的小像。”薛太后慢悠悠捧起茶盏,呷了一口,遮住笑弯的眉眼,再抬眼时,神色也恢复如常,“罢了,随他去吧,他既有心护着,必不会教你我找到,来日方长,他若真心喜欢,只会比你我着急。”
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薛太后并不准备多留,北牖处起了凉风,眼看天色渐晚,她扶着方嬷嬷的手起身往外走:“回吧,昭昭怕是等急了。”
到了花厅果然扑了个空,听闻萧瑶随大少夫人一道去了园子里,薛太后便沿着府中婢女指的方向去寻,正好看看季府的景致。
湖边太湖石假山上,立着一座凉亭,三面被绿荫环抱,一面承接湖风,甚是清爽。
萧瑶坐在亭中石凳上,四下望去,见一处庭院中种着一棵海棠树,养得极好,比别处见着的都大些。
她眸光扫过半路捡到,正好同路上来的季昀,落在细细斟茶的张妙音身上,指着那处院落道:“少夫人,那处种着海棠树的,可是你的院子?种的真好,足见是用了心的。”
闻言,张妙音手上动作一顿,眼神茫然,她院子里种的是石榴树,不是海棠啊?
疑惑地顺着萧瑶指的方向望去,恍然大悟,望了一眼季昀,掩唇浅笑道:“公主殿下谬赞,那株海棠树乃是二弟亲手所植,还是从睿王府移栽的,开花的时候,把园中百花都比下去了。”
原来是季昀的院子,一个大男人种什么花树?不是该种松柏翠竹之类么?
萧瑶暗自腹诽着,唇畔笑意僵了僵,眸光移向季昀,猝不及防对上季昀深不可测的漆眸,心神莫名一颤。
“季大人果然是个能人。”萧瑶干巴巴地赞了一句。
谁知,季昀还不领情,深深睥了她一眼,便别过脸,望向那株花期已过的海棠树。
萧瑶撇了撇嘴,也对,对好男风的季昀来说,可不是一株花树都比女子好看么?
更何况,这棵树还是他从睿王府专程移栽的。
心下细细算了算时间,海棠的花期大概就是在季昀让人给她送书前后,可他既然同睿王交好,又为何向她献殷勤?
莫不是……想脚踏两条船?!
伪君子!伪君子!
一想到他左右讨好,步步为营,萧瑶恨不得气炸了肺,也顾不上身边的张妙音,直直盯着季昀,心下暗叹,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