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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这可不是她爱吃的冻梨球,而是她最讨厌的季昀,外面清风朗月,内里一肚子坏心思,她甚至有些怀疑,睿王迟迟不回平州府去,是不是就为着跟季昀私下谋划什么。
十三一直盯着睿王府的动静,若有事,应当会来禀报,可萧瑶总觉这风平浪静之下憋着什么坏水。
荔枝娇贵,一日色变,三日味变,不经放。
“拿下去分了吧。”萧瑶把荔枝篮推远了些,眼不见为净。
半夏却没动,指甲悄然掐了掐指腹,犹豫片刻方问:“要不要给陈婕妤娘娘送去?”
“嗯?”萧瑶没明白,将净手的帕子搭在盆边,睇她一眼,“她那里还能短了荔枝?”
半夏摇了摇头,扯着唇角笑得勉强:“也不是……奴婢听说,陈婕妤娘娘爱吃荔枝,太后娘娘自个儿都没舍得吃,全叫人送去了婕妤娘娘处,这么金贵的吃食,奴婢们消受不起。”
“她也太……”轻狂二字刚冒出嗓子眼,萧瑶便知不妥,硬咽了回去。
想想母后对陈婕妤有求必应的态度,并不觉得奇怪。
“罢了,送去就送去吧。”萧瑶现在是看见荔枝就心烦,谁爱吃谁吃去!
“欸!”半夏应声,提起篮子就往外走,还不忘把篮子上头的盖布拉拉好,恐叫烈阳晒着。
还没走出殿门,就听见萧瑶喊:“诶,你等会儿!”
这阵子医书看得少,有些荒废了,萧瑶后知后觉,荔枝性热,多食恐怕会上火。
只她对妊娠一道并无涉猎,不清楚陈婕妤适不适合多食。
把半夏叫住后,思忖片刻,萧瑶方道:“先放着吧,你去传太医院院使过来。”
刚批了两道折子,院使大人已候在殿外,萧瑶把人叫进来,开门见山说了自己的疑虑。
院使大人本不擅长妇科之道,可谁让太后看重陈婕妤呢,为了好生护住陈婕妤腹中龙嗣,院使大人恶补了不少。
一听陈婕妤吃荔枝是论筐吃的,当下给惊着了。
“陈婕妤体热,确实不宜多食,微臣这就去慈宁宫,亲自交待嬷嬷仔细着些。”院使大人说着,一溜烟就出了殿门。
慈宁宫一处偏殿内,凉意扑面而来,院使大人一路晒出的汗意被凉意一激,有种进了冰窖的错觉。
陈婕妤耐着性子,由着院使诊脉,听着他唠叨完,好生叫嬷嬷送他出去。
本来已将手中荔枝放下,正要唤宫婢收拾下去,便见嬷嬷笑着进来:“难怪院使大人知晓婕妤娘娘爱吃荔枝,原来是女君说的。”
话音刚落,陈婕妤动作一滞,柔和的面色忽而蒙上一层晦色,她意味不明问道:“是女君叫院使大人来的?”
“正是!”嬷嬷面上笑意未减,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秃噜,“女君日理万机,仍时时惦记着娘娘的身子,将来陛下有女君辅佐,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怪道这不早不晚的,还不到诊脉的时辰,院使大人巴巴顶着烈日跑来。
原不是为了给她诊脉,而是受人之托,叫她从牙口里省着荔枝的,什么稀罕东西?待她日皇儿亲政,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视线扫过手边琉璃碗中剥好的荔枝,陈婕妤心口堵的慌,半点胃口也无,抬手一翻,数十枚白生生的荔枝肉悉数倾覆,滚落满地。
女君素来顺着她心意行事,此番行径,难道是因为她抢了太后的荔枝?
陈婕妤越想,脸色越难看,她若不露露爪子,叫女君知道些厉害,怕是不等皇儿亲政,萧瑶就有心要独揽大权了。
嗬,当他们母子好欺负么?
这日,陈婕妤特意挑了薛太后礼佛的时辰,拿着一本《妙法莲华经》,叫人在薛太后身侧加了一张蒲团。
正待跪下,被薛太后拉住:“你这是做什么?”
陈婕妤身形敦实,薛太后为了拉住她,险些闪了腰。
偏陈婕妤还一副娇弱捧心状,将手中经书递给薛太后看:“太后娘娘,臣妾一连几日做噩梦,心神不宁,想抄经书替皇儿祈福,可惜我这身子不争气,连笔都握不了太久,又不能久坐,只能来菩萨面前跪拜诵经,求个心安。”
“心神不宁可找太医看过?”薛太后扫过她手中经书,指腹摩挲着腕间佛珠,“你身子重,别跪了。抄经祈福是好事,未必要亲自抄吧,你把经书给哀家,哀家来替你找人抄,抄好了供到兴国寺去。”
“太医也没看出所以然,臣妾心里就是不踏实。”陈婕妤抿了抿唇,颇为为难的模样,终于抬眸直视薛太后,“日前,臣妾母亲进宫来看臣妾,臣妾也同母亲说过此事。”
“为此,母亲特意去兴国寺问过了,旁人代抄也成,只是须得身份尊贵之人,为皇儿祈福之心须得虔诚,再亲自送去兴国寺供奉,方能消灾解难。”
一番话说完,就差点明要萧瑶抄经了。
薛太后默默听着,手中佛珠转个不停,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个陈婕妤怕是对昭昭有了误解。
思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