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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唬得所有人不敢直视。
嗬,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有些人小时候坏在面上,长大坏在骨子里,真是越来越叫人望而生厌。
京城地界不小,睿王府独处稍偏,并不在附近,萧瑶拿脚指头想想都不信他是正巧出现在此处。
余光扫过半夏手中细针,又落在季昀身上,若有所思。
睿王先借机出手,再在关键时候出来维护季昀,拉拢人手,倒是好手段。
“真是巧了,睿王兄怎的大清早便有此雅兴出入酒楼,还正好抓到贼人?”萧瑶勾起浅笑望着他,笑意未达眼底。
当着百姓的面,她倒要让众人瞧瞧睿王的真面目!
此番睿王来京城,她一直有意无意避免接触,没想到,时隔多年,睿王心机已经如此之深。
她就差明着说他贼喊捉贼了,睿王竟然面色不改,甚至眼尾笑意渐深。
“元福妹妹,本王乃是同季编修有约,才碰巧在此。”睿王笑着解释。
随即,潇洒回身,一把扣住贼人下颚,往上一抬,对上萧瑶惊愕的神色,极满意地扬起眉梢,缓缓道:“此贼人,元福妹妹可识得?”
薛直!拿细针伤马之人,竟然会是薛直!
视线掠过睿王,萧瑶狠狠盯着薛直,见他双腿抖得厉害,若非两名护卫架着,这会子定然已经瘫软在地。
以薛直的做派,别说大清早逛酒楼,便是昨夜睡在这酒楼里都不算稀奇。
想起昨日她任由薛直传扬的流言,萧瑶更是气红了眼。
她本想算计季昀,没想到这个蠢货害她在睿王面前这般丢脸,让她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
若是眸光能化为实质,萧瑶定要将薛直的榆木脑袋当场劈开。
紧紧攥着拳头,迫使自己忍住怒火,萧瑶僵硬地转动脖颈,将视线移开,对上浓眉深目的睿王:“识得。”
便是对薛直恨之入骨,萧瑶也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他的身份。
薛直再不济,也是母后的亲侄子,她的亲表哥,她不能让这坨烂泥连累母后英名。
话音方落,喉咙口便一阵发紧,萧瑶仿佛被睿王扼住咽喉。
再开口时,嗓音涩然,姿态却不得不放低下来:“多谢睿王兄擒住贼人,元福这就差人送去顺天府衙门。”
“来人!”萧瑶冷声唤道。
身后护卫刚有所动作,睿王已然摆了摆手:“诶,元福妹妹不必同王兄客气,本王的护卫正好无事,就由他们交给顺天府尹发落吧。”
“不要!”薛直忽而惊叫出声。
本来萧瑶说要送他去顺天府衙门时,他压根儿没放在心上,打断骨头连着筋,萧瑶不会真那么做的。
可睿王跟他不仅没血亲,还跟萧瑶有夺位之仇啊。
薛直已然感到颈后一阵寒意,越想越急,脑子一热便喊:“公主表……”
“住口!”萧瑶厉声切断他的话头,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薛直,他是嫌死得不够利索吗?
被她这么一吼,薛直骤然把话咽回去,噎地直打嗝。
“来人,把他嘴堵上!”萧瑶闭了一下眼睛,无力又厌烦,叹了口气,对睿王道,“如此,便有劳睿王兄了。”
言罢,眸光扫了季昀一眼,对方正好在瞧她,眉眼清泠依旧,看不出喜怒。
萧瑶回身步入銮轿,下意识将手中点心匣子抱得更紧,经此一事,怕是季昀会更加感念睿王恩情。
叮铃铃,銮铃重新响起,长街渐渐恢复熙攘喧闹。
睿王说到做到,着人将薛直径直送去了顺天府衙门,还叫人写了个简要的状纸,贴在薛直衣襟上,一并带去。
“季大人,本王已备薄酒给季大人压惊,不知可否赏脸?”睿王笑意郎朗,爱才之心毫不掩饰。
“王爷言重,季昀多谢王爷仗义相助!”季昀躬身行礼,姿态谦和,仍是不卑不亢,眉宇间的疏离却悄然散去。
睿王瞧在眼中,唇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随意拂了拂衣摆,抬脚便跨入酒楼。
望着他气定神闲的背影,季昀眸光微闪,对身后小厮吩咐了一声,便要跟上去。
眼角余光扫过青石地面,忽而被一处金光攫取注意,季昀侧眸望去,只见方才銮轿停过的地方,静静躺着一枚金钗。
钗头牡丹富贵逼人,花蕊中央嵌着一颗红宝石,日光下流光溢彩,同她耳畔的红宝石坠子一样。
季昀悄然拾起,攥在掌心,正欲起身,便听睿王站在门里问:“季大人捡了何物?”
闻言,季昀呼吸一窒,心口砰砰直跳。
起身冲着睿王摊开掌心,从容不迫道:“细针。”
睿王目光幽幽落在他掌心,果然静静躺着一枚细针,想必是方才元福身边的宫婢无意中遗落的,他只顾着扣住薛直,倒忘了凶器。
登时眉眼一松,冲季昀笑道:“季大人果然心思缜密,本王没有看错人。”
对于睿王的话,萧瑶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