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雷收起脸上的表情，看着外面的影像，喃喃自语：“这么痛快就出去了？没和我讲条件，看来是魔鬼对她有威胁么？”
    “她到底是什么，真是我思想的阴暗面，还是说真有域外天魔？呵，她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那么心中的魔鬼又是什么？我开始以为是佛家说的恶念，或者道家说的心魔一类的概念，如今看来好像不对。”
    “难道是西方的那种七大罪理论，直接拟人么？资料太少，还需要继续试探。”
    “不过最主要的是，我怎样确定我的精神没有出现问题？精神分析之类的自我鉴定，我不是很懂啊......”
    躺在地上的约翰雷缓缓睁开了眼睛，里面闪着七色的琉璃光。
    他优雅的起身，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脖子、锁骨。
    “莉莉丝，你真是够了！”约翰雷脸色发黑的大声咆哮，他的精神海沸腾起来，一轮红日从海面升起。
    “就不。”莉莉丝的声音传来，说不出的骄傲。
    约翰雷索性不去管莉莉丝，他也管不了她。
    他努力感应着莉莉丝的想法，没有任何发现，接着他又尝试对莉莉丝进行影响，还是毫无头绪。
    这让他微微放心，他这种状态，和平时莉莉丝在他心灵海的状态差不多。
    根据相对原则，他既然影响不到莉莉丝，那么莉莉丝应该也影响不到他，起码正常状态下是影响不到的，至于莉莉丝有什么古怪权能，他就不知道了。
    那么试试精神屏障，想到就做，在约翰雷的心灵海上，一层淡蓝色的离子云缓缓形成。
    “也不是很难么，”约翰雷嘀咕着，“为什么莉莉丝总是挡不住？”
    现实中的莉莉丝也没闲着，她的魔力在背后形成了模糊的羽翼，两只弯曲向上的山羊角从头顶伸出。
    约翰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个画风有些怪的家伙真是我？
    他仔细感应，发现自己的魔力没有丝毫减少，不由眯起眼睛，看来他估计的没错，莉莉丝果然有自己的魔力储备。
    此时的老科林已经丧失了意识，层层叠叠的羽翼将他包裹，他悬浮在离地几米的位置，皮肤表面浮现出黑色的、不规则的线条，在额头上汇聚，如一只闭合的眼睛。
    他在莉莉丝张开羽翼的瞬间，同样张开了羽翼，睁开了双眼，额头上那酷似眼睛的皮肤颤动着，裂开了一条狭小的缝隙。
    老科林和莉莉丝的气势如实体般，将空气排开，强风吹向八方，杯子落地破碎，碎片连同座椅滑动着撞在墙壁上。
    两人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在他们中间酝酿着风暴，先是地板裂开，接着是地面和房顶发出悲鸣，整间密室都晃动了起来，随时都能被分为两半。
    从两人的高度上看，显然莉莉丝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喂，你别把屋子拆了啊，真想被教会追杀？”约翰雷连忙喊道，他要是以这个姿态出现在外面，后果可承担不起。
    这个世界杀人灭口是没有意义的，反而会引来更多的关注，况且他也下不去手啊。
    “哼哼，就你话多。”莉莉丝傲娇的说着，约翰雷能听出她语气中的自信，还有一丝兴奋？
    “奇怪，是我听错了？”约翰雷嘀咕着，场中又有了新的变化。
    在风暴的中心，一团打着旋的气团形成，吸引着老科林身上的黑烟，将它们抽离，又甩向莉莉丝。
    约翰雷发现，老科林身后的魔力羽翼变得透明，身上的线条缓缓消失，而莉莉丝背后的羽翼越发真实，头上的羊角又长高了一截。
    房间中安静无声，一切都归于平静。
    “嗝。”
    莉莉丝打了个饱嗝，揉着小肚子出现在约翰雷眼前，做出疑惑的样子：“你怎么还没走？”
    约翰雷低沉的问道：“老科林变成这样，与你有关吗？”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人家，”莉莉丝嘟囔着，“明明是你求我救了他。”
    约翰雷认真看着莉莉丝，这个在他灵魂中住了12年的小女孩：“我不想再遇到这种事，没有下次了。”
    “雷明翰，我说了不是我弄得，你给我滚出去，”莉莉丝冰冷的说，“要不然就别走了。”
    约翰雷寸步不让的盯着莉莉丝：“如果我误会了你，那我向你道歉。”
    “道歉吧。”
    “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约翰雷诚恳的说，“希望你给我弥补的机会。”
    莉莉丝的冰山瞬间崩塌，她双手捧心：“不管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人家都会原谅你滴，只要你听话。”
    约翰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莉莉丝笑得像只小狐狸：“你要记住，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我不会害你滴。”
    约翰雷眼角抽搐了一下，身体化为精神力，直接回归到现实里，耳边传来莉莉丝畅快的笑声。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前一世他早年奋斗，之后为了治病，根本没时间和异性交流，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看小说和动画，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老科林在醒来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黑暗的房间亮起一道闪电，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熟悉的冰凉感让他清醒不少。
    “你醒了？”
    他听到这略带调侃的话语，挺身而出，从地上弹起，腰间的猎刀出现在他的手中，横在他的胸口，用眼角打量起周围的情况。
    约翰雷靠在墙上，暗暗点头，看来脑子没出问题，这就好办多了。
    “椅子都撞坏了，随便做吧。”
    老科林将视线落回约翰雷身上，上下打量他一番，确认他身上没有任何变异后，才收回了猎刀。
    他沉默了一会，依旧紧绷着身体问道：“你是谁？”
    “我是约翰雷，约翰雷·巴德尔。”
    “怎么能证明？”
    约翰雷放出自己的魔力。
    老科林感受着熟悉的波动，缓缓坐了下来。
    他状似随意的说道：“你的狗呢？”
    约翰雷翻了个白眼：“不是和你说过吗？拉肚子了。”
    “说真话。”
    “我压根就没养狗。”
    “我有写日记的习惯吗？”他继续问。
    “你会写字吗？”约翰雷脱口而出。
    “我好像会了。”老科林面无表情的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