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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候,楚辞将腰间铜管取下,拆分开,不一会儿就组装成了两把巴掌大的精工火铳,他将一把递给钟离煊:“拿着防身。”
“好。”钟离煊接过火铳轻慢地把玩,雪白指尖映着漆黑铳身,手指动作不疾不徐,越发显得那指尖莹白若玉,但又蕴着别样的力度。
引得楚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若要是把玩别的器具,不知又是什么景象?
进入元旭王宫时侍卫就收走了所有疑似武器的装备,但楚辞早就将火铳拆分成零部件,当做饰物大咧咧地悬挂在腰间,侍卫查看了一阵,还敲打了一下,以为是东胡的乐器,就这么由着楚辞光明正大的将武器带到了皇宫内。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楚辞就当真将武器当做乐器,和钟离煊逗乐了一阵。
钟离煊察觉到楚辞的注视,垂目看着小巧玲珑的火铳露出点笑。
也不知道这威力堪比山野小怪一击的武器,楚辞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远远看到皇帝被内侍引着朝这边走来,然才看到一角明黄色的衣服,就听得一声尖锐的示警声:“有毒,诸位大人中毒了!”
“有刺客,来人呐,护驾!”
“搜查刺客,抓刺客!”
尖锐的示警声一声高过一声,宫中锣鼓齐鸣,一群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侍卫护着皇帝走向宴厅,与此同时另一群人也朝着这个方向而来,楚辞拍拍手,笑道:“成了,走吧,去看戏!”
这就是一个讯号,预示着一切都如楚辞的计划上演着。
王座花落谁家,今夜就见分晓。
“嗯。”钟离煊点点头,抬手握住了楚辞的手,他眼眸清澈,映着宫灯折射的昏黄光晕看过来。“楚辞,你此生可有什么觉得无望的遗憾么?”钟离煊轻声道。
楚辞反握住钟离煊的手,语气毫无波澜:“若是当真无望了,那便不要去奢望他,想来便也不会是遗憾了。但若是有一线机会,那断不能称作无望,努力一下还是会实现的。能实现的是梦想,也便不用称作遗憾。”
“得不到便放弃么?这可不像你。”
钟离煊也笑,他有预感,今夜计划如期之后,他在凡间的时间大概是不多了,只是不知楚辞愿不愿意接受他的真实身份,可愿褪去凡胎飞升成仙。
是愿意的吧,毕竟,那可是褪去□□登仙,是多少凡人想都不敢想的长生不老。
钟离煊神色悠远——带着一个凡人成仙,究竟算不算违背了他下凡的初衷?若是他本体归位,再次情感淡去,是否会觉得后悔?
他尚不知晓,但是两世过去,他已清楚地知道,他放不下楚辞。
这就足够了。
放不了手,那就得到,让楚辞只能依附自己。天上地下,他总会庇护住他。
哪怕是楚辞真的是归墟的邪魂也无妨,他可与楚辞结契双修,如此就能助楚辞根除魂灵上的归墟烙印,然那无异于把魂魄打碎重塑,也不知道楚辞经不经得住。
钟离煊脚下一顿,楚辞此时只想赶紧断绝后患,待严阵以待的侍卫打开门栓,楚辞就拉着着钟离煊一道赶往宴厅。
到了大堂就见一片杯盘狼藉,方才推杯换盏的众人全都惊惶地瘫倒在桌旁,皇甫灵、东方雅和佟俞白皆没有幸免,只有去换衣服的皇甫正则和莺歌二人安然无恙。
皇宫内院,甚至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动了手脚,皇城内一众人都中了秘药,皇甫正则浑身发寒,此时正暴跳如雷。
待钟离煊和楚辞一进门,他就将杯盏劈头盖脸的摔过来:“贪心的村妇生的野种果然也是贪心不足,这才回到元旭,就想弑父夺位,看来是……嚯,来人呐,把这贱种拉下去,千刀万剐!”
“这不是我做的。”
钟离煊面色毫无波动,自因解灵器神志恢复,这世上种种能引动他情绪的就只有楚辞一人,眼前之人机关算尽于他而言也只不过是蝼蚁鸣叫,还不如石块滚动来的动听,不过楚辞想看戏,他就耐着性子陪这些人演上一场,只为博楚辞这个凡人开心。
然本体再如何强大,如今钟离煊意识在凡胎中,楚辞眼看他动也不动,只得随手扯下装饰的帘幔一抖,将丢过来的杯盏包住,向着涌来的几人一抖,击退了侍卫,又迅速掏出腰间火铳,在皇甫正则脚下打了一qiang。
一声巨响,皇甫正则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哆嗦道:“火……火器!朕已经命人严查搜身,你是如何带火器进来的?”
楚辞吹掉qiang管上的白烟:“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期月?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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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执妄与戏
有不限攻击范围的火铳在,?皇甫正则慌了神,再也不敢颐指气使,气弱地躲在侍卫身后,?甚至不敢让侍卫真的将钟离煊带下去。
这么近的距离,?要是楚辞这恶棍一个不爽抬手一下,?他的龙躯上岂不是要多了窟窿眼儿?
皇甫正则早就听闻过威震草原和大漠的火器,?探子将之传得神乎其神,说这物什数百米之外也能杀人于无形,?草原上那些悍勇之将大部分就死于这勾魂夺命的火器之下,?自听闻火器的威力后,皇甫正则就坐卧不安,哪料到噩梦转眼就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