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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摸出了什么东西,打开:“是只有我们两个。”
“那就好。”东胡人笑起来,弯刀出鞘闪电般袭向楚辞,“你这屋子虽破旧,但我得用来栖身,还需委屈二位一段时间。”
钟离煊才看出这人来者不善,一惊后下意识挡在楚辞身前。
楚辞抬手搂住钟离煊的腰往后撤,扬手将摸索出的东西狠狠地洒向那东胡人:“委屈?恶客止步。”
东胡人一击不成,看到撒过来的白色粉末下意识抬手遮挡,但那粉末劈头盖脸的洒下来,落入眼睛后一阵刺痛传来,东胡人大惊,捂住眼睛一个鹞子翻身跃到远处:“你暗算我……唔,眼睛好疼!元旭人,你撒了什么毒药?”
“石灰粉。”楚辞拍拍手,上前一个滑步绕到东胡人背后,而后狠狠一棍敲在东胡人手腕上,弯刀落地,东胡人双手成爪袭向身侧,然楚辞已经捞起了掉落的弯刀,将刀刃抵在东胡人脖子上,“我劝你别动,眼瞎了能治,脑袋被割了可就得上奈何桥喝汤了。”
东胡人僵住,他收回手道:“我只是过路的东胡商人,想在此借住一段时日,您别误会。”
“不带银两还向主人动手的过路人倒是少见。”楚辞冷笑一声,扯下男人的面上蒙着的白布塞到他嘴里,接过钟离煊递过来的草绳,将这东胡人捆得扎扎实实丢到地上。
钟离煊看向被捆住的男人,这人骨相是典型的东胡人,眉骨较高,鼻管挺直,容貌却极为秀美,此时蹙着眉头红着眼睛惊怒不已地样子颇有几分我见犹怜之感。
钟离煊顾不得这东胡人长得如何,气怒地狠狠踢了这人两脚:“强盗!”
楚辞笑眯眯道:“这可不是强盗,却是东胡国的小王子耶律肃。”
“王子?”钟离煊惊愕,比钟离煊更吃惊的是被擒住的耶律肃,他原本瞪着眼睛不说话,闻言猛地弹跳起来,戒备的看着楚辞:“呜呜呜呜呜!”
楚辞看耶律肃神色惊恐,拍拍手幽幽道:“小王子莫怕,我不是你王兄派来的杀手,我是可以救你的人。”
说完,他对钟离煊道:“去打盆谁给王子洗洗眼睛,石灰伤眼睛。”
被塞住嘴的耶律肃怒目瞪着楚辞:“呜呜——呜——”
“不能给你松绑。”
“呜呜呜——呜呜——”耶律肃抬起下巴。
“取出嘴里的布团?可以,但是你别吵到我的耳朵。”楚辞蹲在耶律肃面前,把布团取了出来。
耶律肃像看见怪物一样瞪着楚辞:“元旭人,你怎能听懂我的话,可是会读心妖术?”他被堵住嘴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前少年猎户却能与他对答如流。
“看你的动作眼神猜的。”楚辞道。
耶律肃沉默了一阵后冷哼一声道:“你还说不是杀手,那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我刚好认识去过东胡的人,听到不少关于东胡的消息,据闻东胡老可汗驾鹤西去,传位给大王子,然带兵的小王子不服想举兵造反,大王子要杀了小王子,小王子逃走消失在了和元旭国相邻的地方。看你的装扮模样,你的身份很容易就能猜到。”
“我的装扮?明明和其他行商一样。”耶律肃不信。
“一样?骑得是汗血马,马尾蓬松但有力,马耳偏短成方形。穿的是织云贡锦,配得是东胡国最锋利的金鞘弯刀,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你是东胡的落逃王族?”楚辞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耶律肃。
耶律肃闻言一滞,扭头看看拴住的马,又低头看看身上的白衣,低下头道:“受教了。能一眼认出连元旭国皇族都不识的汗血马和织云贡锦,看来阁下也非等闲之辈,你究竟是何人?”
“我就是个闲人。”
钟离煊端了水盆过来,淘洗了毛巾想给楚辞擦手,楚辞摆摆手,自己洗掉手上石灰,拧干毛巾笑道,“耶律王子可要洗把脸?眼睛疼吧,洗把脸上点药就好了。”
耶律肃狐疑的盯着楚辞看了一阵,又看看牢牢绑住自己的绳子,忽而感觉这才是真的羊入虎口,沉默了一阵后他咬牙道:“路过打扰了尊驾是我不对,你这院子我买了,你开个价,待我日后脱身必亲自登门送上。”
楚辞挑眉,看看耶律肃红肿淌泪的眼睛,当真给耶律松了绑:“好,小煊,拿纸笔我说你写。今日楚辞与钟离煊救耶律肃一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立此字据为证。来,小王子,签个名。”
耶律肃嘴角一抽:“……阁下救命之恩又是何说法?”
“小王子是从城里逃出来的吧,你入室行凶被我擒住,我没有把你送去见官,可不就是救你一命?”楚辞神色和蔼的把纸笔递到耶律肃面前,复端起刀架在耶律肃脖子上,含笑道,“保险起见,还需把耶律王子的东胡虎符留下做凭证。”
第7章 自投罗网
耶律肃发现自己面对的哪里是愚昧的猎户,根本就是一老道的劫匪,他面色变了又变,铁青着脸道:“阁下这是……打劫?”
楚辞持刀的手平稳至极,轻轻划拉一下。
“来而不往非礼也,耶律王子还差点伤到我家小友,不留下点什么,合适么?”
皮肤刺痛传来,血珠儿渗出来,耶律肃浑身森寒,冷汗刷的就淌了下来。他所佩乃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只要楚辞手一抖,他就得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