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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宜年勉强扯了扯嘴角笑道:“说了我不是你老婆。”
看着孟洲急地眼睛都红了,又笑了下安慰他道:“没什么大事,应该是被蛇咬了一口。”
祁宜年卷起裤脚,雪白的脚腕上两个显眼的小洞,红色的血流出来。
孟洲一看见人就僵住了,下一秒,没有片刻犹豫地,他俯身凑近祁宜年的脚腕,用嘴去吸被蛇咬到的伤口。
祁宜年被孟洲这个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没来得及阻止,就感觉脚踝的皮肤触到了一个温凉柔软的事物,激得小腿肌肉都战栗了一下。
缓了一下,祁宜年才推开孟洲的脑袋,呼吸有些急促地道:“你做什么?”
孟洲无辜抬头,嘴角还有一点红色的血迹,被他伸出舌头舔去,他说:“我帮你吸毒啊。”
祁宜年心里百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你不知道这样帮别人吸毒,如果自己嘴里有伤口也会中毒吗?”
孟洲眨眨眼,“我不知道。”
祁宜年摇头笑了下。
就听孟洲又道:“可是我知道我也会帮你吸毒的。”
祁宜年神色怔了下,他抬头,问:“为什么?”
孟洲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是我老婆嘛。”
又赶在祁宜年开口前道:“不要说你不是我老婆的话,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
说完目光坚定的看着祁宜年,笃定地仿佛这就是在将来一定会发生的事。
祁宜年看着孟洲,从来没见过这么傻又这么自信的。
好一会儿后,他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明亮的阳光从林间的缝隙中穿过,落在他的脸上,少年的身上散发出和树木一样葱郁的生气,仿佛照到阳光就能不断生长。
孟洲看呆了,突然低下头,好似专心致志研究起祁宜年的伤口来。
过了最开始的心焦,他现在也意识到祁宜年的伤口并不严重,流出来的血液都是红色的,这说明咬他的那条蛇没有毒性。
祁宜年点了点孟洲的肩膀,“好了,把采好的假荆芥放进草篓里,我们下山。”
孟洲触了下祁宜年的脚腕,“这里没问题了吗?”
祁宜年被触到的地方麻了一下,本能地缩了下脚,过了片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自然地扶着树干起身,“没问题,这片山林里的蛇都没有毒性的。”
孟洲连忙去扶祁宜年,等他站好,自己蹲下身,“我背你下山。”
祁宜年垂头看着在他面前蹲着的孟洲,发现他有两个发旋。听说有两个发旋的人都是有福之人。
孟洲见祁宜年半天没动,转头仰头看他,“上来啊,我背的动你。”
祁宜年对着孟洲真诚的目光,突然转过头,树林间光影跳动,山风吹过叶片起伏到很远的地方。
祁宜年胸膛起伏了一下,道:“我没事,不用你背。”
孟洲不听,“没事也可以背,你快上来,走路多累。”
祁宜年被逗笑了,他推了下孟洲的肩,“好了,你快起来,你背着我,又是向下走,待会一摔摔两个,我们直接滚下山好了。”
孟洲一想,是这个道理。
于是退了一步,让祁宜年一只手搭着自己的肩膀,搂着人的腰一路扶下山。
祁宜年被咬的地方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完全可以自己走动,但孟洲让了一次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妥协,不禁让祁宜年觉得对方不是因为觉得他不能走会摔到,纯属想搂着他占便宜,但对上孟洲那纯澈无辜的眼神,又觉得是自己偏见了。
两个人搀扶着好不容易回到了村里。
到了村头就陆续能见到很多村民了,祁宜年和他们都相熟,路上遇见都会打招呼。
祁宜年让孟洲松开手他自己走,孟洲手是松开了,结果在祁宜年面前蹲下,非要背着他走,还强词夺理地说:“下山的时候你怕摔着不让我背,现在到了平地——”
眼见一个村民走了过来,祁宜年哪给孟洲机会再说,连忙捂住他的嘴。
村民扛着锄头走过来,笑呵呵地和祁宜年打招呼,看到他旁边的人,问:“诶,这个小伙子村里没见过啊?”
祁宜年不敢放开孟洲的嘴,怕他开口做自我介绍——虽然他们相处时间还不长,但祁宜年确信,如果让孟洲自由发挥,他绝对能语出惊人。
祁宜年笑着回应道:“是我远方的表哥,来这里看我。”
村民了然地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孟洲,赞叹了一声,“小伙子还挺帅的。”然后才离开。
孟洲这次全程都乖乖的,也不挣扎,无他,他老婆的手好软啊!
又香又软。
祁宜年见村民走了,绕开孟洲就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蛇咬过的地方虽然没坏,但随着时间过去不知怎么肿起来了一个包,祁宜年告诉孟洲回家后拿药酒揉一揉就会消肿了。
孟洲才从亲到老婆的手了的痴汉状态中回过神来,看到老婆走了,顿时大惊,连忙追上去。
祁宜年又绕开。
孟洲又堵在前面。
最后两个人站在大马路上对峙,还是祁宜年先妥协。
“行了,你背吧。”祁宜年无奈道。这么一直堵在路上被其他村民看到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他的脚踝走起来确实有些不舒服。
孟洲得了祁宜年的准许,瞬时快乐了,猪八戒背媳妇似的,把祁宜年背回了竹楼。之后又按祁宜年的指示,找来了药酒给他揉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