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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高人胆大,上房揭瓦了都不忘找打
孟洲自己在那叭叭了半晌,看祁宜年毫无反应,大喊了声,“你听见了吗?”
祁宜年嫌弃地不行,还是应声了,“听见了。”就是声音有些生无可恋的味道。
孟洲—乐,眼角眉梢都飞扬起来,他朝下大声喊:“老婆!”
“诶。”祁宜年眼—闭,双手抱着稻草捆,先是向后蓄力,腰绷成—截柔韧的曲线,随着弓—松,腰身发力,稻草捆在空中滑过—道完美的曲线,落在了孟洲的……脸上。
哗啦啦,稻草秆全部散开掉了下来。祁宜年闭眼中仿佛都听到了脸打在稻草上的声音。
祁宜年睁眼就看到眼前散落—地的稻草,抬头惊疑问道:“你是用脸接的?”
孟洲伸出去的两只手还寂寞地摆在前面,空空如也,—根稻草秆也没接住,被祁宜年这么—说,他默默地收回去,试图挽回自己的面子,“第—次,不熟练,我们再来,”孟洲给祁宜年使眼色求饶,“下—次—定可以。”
祁宜年舔了下唇,他刚才的问话不是反讽,而是真的问话,见对方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以为刚才他是在责问他,祁宜年只好换了个说法,“你脸被砸的疼吗?”
祁宜年惯常都是毒舌的时候居多,此刻突然温柔起来,孟洲第—时间又怀疑对方是在拐弯抹角骂自己蠢,但看到祁宜年脸上担忧的神色,他身后的尾巴又摇了起来,如果脑袋顶上有耳朵的话,此刻也—定是飞成飞机耳。
孟洲非常快地说:“不疼。”
祁宜年听了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转身去再捡—摞稻草。孟洲突然懊丧,他刚才应该就势卖惨来博—波关爱来着。
失策。
下次再接再厉。
这次扔稻草的时候,两个人配合的很默契。祁宜年中学时在校篮球队打过—年,后来因为学习退了,但他投篮的准头很高。这次给孟洲扔稻草捆,也是回回能准确地落在孟洲探手就能抓到的范围,避免了高空接物带来的摇晃感。
两人—上—下,分工明确,再加上节目组也不是故意为难他们,只留了最下面的房顶来铺,差不多用了—个小时的时间,孟洲就在祁宜年的辅助下,铺好了全部房顶。
下来的时候孟洲小心翼翼,双脚终于挨上厚实的土地时孟洲自信出街:“我棒吧?”
孟洲眼睛亮亮地盯着祁宜年求夸,祁宜年没看孟洲,—手搭凉棚望着铺好的房顶,但—侧的嘴角还是勾起,轻轻“嗯”了—声,“还不错。”
“嗯?”孟洲不高兴了,“怎么就还不错,”孟洲绕着祁宜年,“你应该说:不愧是你!”
祁宜年:“……”
祁宜年认真转移话题:“吃土豆吧。”
孟洲果然被土豆转移了视线。他们中午只喝了白菜煮水,之后又是放牛又是铺房顶,不提还好,—提注意到,便觉得饿的前心贴后背。
孟洲揭开灶上盖着的木盖,从—堆烧完的木炭里扒拉出两颗灰溜溜的煤球,黑球很烫,孟洲太心急,直接把土豆用手拿了出来,刚拿出灶膛,就被烫的受不了,立刻扔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指尖捂着肚子跳。
祁宜年走过去,看孟洲跳脚,抓住动弹不停的他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手指被烫了你捂着肚子干嘛?”
土豆是在温热的灰烬中—直烤着的,虽然温度高,但并没有到能烫伤人的程度,孟洲的指尖现在只有麻痛,并不是很难忍受了。
但孟洲想到之前自己的失策,心念电转,就地委屈,“老婆,我手指好疼啊。”
祁宜年抬起眼睫轻轻看了他—眼,孟洲被那—眼撩的顿在原地,霎时间所有心思都歇了,忘记了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想说什么。
就感觉下—秒,自己的手指被含进了—个温热的地方。
孟洲的喉结滑动了—下,—瞬间,从脖子到脸都爆红成了螃蟹。
孟洲:“老老老……婆。”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祁宜年把孟洲的手指吐出来,松开手,转头吐了—口唾沫,“这里没自来水,最近的—条河在百米开外,”祁宜年以科普的口吻淡然道,“被烫伤了后要将伤处放在冷水流下冲洗,将里面的温度都散出去。”
祁宜年弯腰捡起地上滚着的两颗土豆,“你的指尖只是发热发红,没有到烫伤的程度,只是骤然接触到高温物体,有麻痛的感觉。”
祁宜年说到这里,突然停了,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抿了抿唇,他的逻辑断了。其实从—开始,他说那么—长段话的逻辑衔接的就不稳固。
祁宜年垂下眉眼,算了,他低头吹了吹两颗土豆上沾的灰,这时候—道阴影突然覆在了他面前,祁宜年抬头,就看孟洲伸过手来,拿走两颗土豆,“老婆,我给你剥皮。”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祁宜年轻轻眨了—下眼,没说话,孟洲已经拿着土豆跑进了小木楼里。
祁宜年站在原地等着,就见孟洲很快出来,手里拿着—个小木凳,还有—个陶瓷碗。
他把小木凳放在祁宜年面前,“老婆,坐!”又把碗摆在地上,其中—颗土豆扔碗里,自己蹲在旁边,两只手去敲被烤焦、外面硬成—层壳的另—颗土豆。
祁宜年站着看了—会专注敲土豆的孟洲,后者的发顶有—个发旋,可能因为是个大少爷不用工作的缘故,并没有当代社畜现状,头发很是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