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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宜年倒是没有这种想法,只是有钱能解决大部分事情,他更喜欢把时间用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演戏,比如跑步……或者什么都不做,安静坐着晒太阳,像一只慵懒的猫。
换好新的床单被罩,祁宜年把这套拿出去洗。路过客厅的时候,听到很响的呼噜声,他脚步停了一下,继续往卫生间走。把衣物都扔进洗衣机,出来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绕到了客厅。
孟洲躺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还保持着空中跷二郎腿的高难度姿势,脚踩在沙发上,从祁宜年房间里顺出来的毛毯落在地板上。
祁宜年皱眉盯着,仔细回想,孟洲出去一趟是没洗澡也没洗脚。祁宜年磨了磨牙,想着什么把人扔出去了得把这沙发跟着一起扔出去。
他转身要回房,却一直没抬脚,在原地站了三秒,妥协似的回身捡起了地上的毛毯,在空中扬了下抖掉上面的灰尘,盖到了孟洲身上。
后者对此毫无所察,翻了个身,把刚盖好的毛毯压到了身下,睡的更香了。
祁宜年:“……”他刚才就多余管这一趟。转身回房了。
孟洲半梦半醒间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好像被谁咒骂了。然而转念间睡意更深的涌来,刚才的念头全散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客厅里没开灯,落地窗外涌进城市霓虹灯光与万家灯火,而孟洲一个人处在黑暗中。一般人在午后独自醒来心头都会难免涌起萧瑟的孤独感,而孟洲第一反应是,“靠,停电了?”
转瞬又反应过来,没停电,肯定是祁宜年那家伙舍不得给他开灯,就像舍不得给他用空调,可恶。
孟洲掀开身上的毛毯,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不是嫌弃祁宜年盖这粉白色娘唧唧的毛毯给扔下沙发了吗,怎么又在自己身上,他摸摸脑袋,很有自知之明地觉得以自己的睡相,肯定是睡冷了顺手捞上来的。
肚子在这时候叫了一声,孟洲惯性去摸手机看时间,一摁亮手机光像激光枪似的对着他眼睛扫射,刺眼到流泪。
“靠。”孟洲关掉手机摸着黑开灯,闭着眼适应了半分钟才睁眼,一看手表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他竟然睡了这么久?
更离谱的是他在沙发上睡了这么久祁宜年竟然真的没有管他!
连吃晚饭都不叫他!
孟洲终于切身地体会到了孟家祖先的睿智与深意,娶一个没有男德的老婆在家,等待他的只有冷锅冷灶,在沙发上睡着连个盖毛毯的人都没有,还要自己手动去捞。
孟洲磨了磨牙,他在祁宜年家里这都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在兰城这一块的朋友们,群发短信:
兄弟们,出来浪,天光酒吧兰城分吧,今晚我包场,不来不是男人,不喝不是兄弟,我们不见天光不散场。
消息发出去后,很快收到一串回复。
大都是“孟哥牛逼”、“孟哥霸气”的夸赞,也有几条问孟洲怎么突然来了兰城。
孟洲犹豫着怎么回消息,斟酌了半晌,决定把祁宜年藏起来,伪装自己还是一个未婚黄金单身汉。于是他避重就轻地回复:“来看看我老孟家在兰城的地。”
孟洲愉悦地收起手机,走到玄关的穿衣镜前,对着镜子照了照,扯了扯睡皱的西装——他现在只有这么一套,也不知道在祁宜年身边是怎么混到这么惨,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又把睡起呆毛的头发压平,用手抓了个造型出来。
做罢这一切,孟洲看着镜子里意气风发的自己,狰狞一笑,祁宜年,爷不伺候了,这就出去浪。
转身就跳起探戈舞步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把手的一刻,宛如冬天静电般的过电感从金属把手上传到身上,只是这疼痛感放大了一百倍。
孟洲就像被电焦了的小白鼠,刷的炸起了毛并收回了手,系统的声音同时在脑海中响起来,“宿主,现在是晚上十点钟,门禁时间哦。”
孟洲:“……”
系统无情地继续泼冷水,“鉴于宿主是初犯,出于人道主义我们用电击提醒你,下一次就不会有这样的好事了哦。你将会直接走出去。”
孟洲深吸一口气,手再次放在门把手上,这次果然没有电流再传来,他倔强着问:“走出去以后呢?”只有声线里有一丝颤抖,但行动上依旧是巨人——只要惩罚不是国旗下演讲,他今天就敢走出这扇门!
“是阳痿一天。”
“……”孟洲觉得自己耳朵有问题,“什、什么?”
“老婆晚上设了门禁,你还不回家、你回家了你还出去,你出去是干什么,你肯定不安好心!”
孟洲:“!”
系统叹口气,语重心长给孟洲讲道理,“所以我们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保住了宿主的贞洁,又能灵活地执行规则,毕竟如果宿主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没赶上门禁那也没办法,但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的贞洁啊,“系统的口吻忠心耿耿,“所以!男德系统竭诚为您服务,从根源上杜绝失贞的可能!”
孟洲的手软了,像没骨头似的从门把手滑落下来,他一步步、一步步虚弱地走回沙发上,躺下,闭眼,安详。
还没过几秒,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孟洲没理,手机静了一会,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