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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就只是在她生日的这一天,早一点回到家。
第一次提醒未果的备忘录又再次响起来,从往日回忆中还魂归来,眉头却锁的更紧。一咬牙狠心又迅速的删掉了这个不懂得该如何遗忘的备忘录,低头继续看文件才发现文件上面被自己乱画了好几个蛋糕,更是心烦的不行,索性起身回家,当还了她的愿望,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想到她的理由。
江黎今天回家格外早,推开门的时候佣人还未离开,迎上来道:“先生,您今回来的可真早。”
江黎心烦,只点了点头道:“你们先回去吧。“
“锅里还熬着汤,您看着些。”佣人点头收拾离开。
江黎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出神。好像每天过得顺遂而平淡,此刻身在家中也并不觉得放松,昏暗而空荡的房间里自由呐喊叫嚣,想拼命掩住寂静带来的寂寥与失落。可他仍觉得缺失。无意间指尖蹭过衬衫袖口,衬衫袖扣冰凉光滑的触感唤醒他日渐涣散的知觉,他握着扣子转了两转,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上楼。
衣帽间里空空荡荡的,最开始的时候兰时的衣服按材质,颜色规规矩矩挂在大衣柜里。后来这屋大空,又有住进来的俞薇薇填了些大小礼服,如今也空了。只剩他一套套西装,仍是按着材质与颜色分的,似乎旧日兰时整理衣物的习惯仍未改变,日复一日侵蚀着他孤独而迷茫的灵魂。
他翻着旁边小柜的抽屉,第一层收着手表,第二层码着十来对袖扣。袖扣有一两对常带的是他少时父母亲准备的,其余都是兰时陆陆续续添置的。江黎并不喜欢衣饰上过多装点,但兰时总归是个小女孩子,买西装的时候知道要简约大气,买小件的时候免不了总想着要华丽精美些,江黎并不习惯,戴的也少。
此刻他逐个打开每个考究的盒子,里面袖扣映着灯光熠熠发亮,有的他熟悉的已有些旧了,有些他很少用的还亮洁如新,可找不到他想要的那枚。
他不死心地翻着几层小柜,却看到最底下那层很少被打开的柜子里正放着兰时那块与他情侣款的手表,平滑的表盘迎着灯光,和他手腕上的那只合成一对。
江黎摘下了自己的手表。
夜色凉如水,月光淡如茶。
兰时在舒家热热闹闹过了生日,吃了满满一碗长寿面,随舒颜回到家里来。
舒颜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今天耽误了半天说笑打闹,此刻一头扎进了书房灯火通明的不知要忙到几时。也奔波了一天的兰时窝在被窝里却睡意全无,已是初秋的天气,深夜冷意四起,钻进她被窝里,冰着她的脚。索性披上衣服下床来,找找夏日里收起来的热水袋。舒颜这里到底不比家里,没那么多格子给她收纳,也不记得随手把热水袋收到哪里去了,一阵翻箱倒柜,终于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热水袋来,却在把热水袋取出来的时候惊动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骨碌碌滚落在地毯上,兰时就地坐下,打开那盒子。
一枚莹白的珍珠袖扣躺在黑色缎面锦布上,珍珠的柔光和着月色撞进兰时的眼,她握紧了扣子,将头轻轻靠在床沿上。
当时把珍珠袖扣带出来的时候没有想着就再也不会回去了,离家出走也不是在表示她的愤怒,只是她无能为力的逃避和恐惧。
别人的袖扣都是一对,珍珠袖扣却只有一只。当时只一枚圆润莹白,大小合适的珍珠,兰时请了师傅,教着兰时把珍珠一切两半,半颗珍珠镶一枚袖扣正好合适,可兰时小心翼翼地却还是切毁了珠子,完好的那半只能做出一枚来。她还是仔仔细细镶好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珍珠,就送了一枚给江黎做生日礼物,当时还美其名曰说什么珍贵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要一双也没有。
如今看来却是讽刺,珍珠不得团圆,袖扣本该一双却形单影只,正印着他二人,本该各安天涯的离散。
兰时扣上盖子。
她当时带走袖扣,竟然是想着若是闲着没事,寻着一枚大小色泽差不多的珍珠,把这本该成双成对的东西补齐,等什么时候他俩重修旧好,再找江黎邀功。如今倒是用不着再费事,没什么该成双成对的了。
不过带走了也好,毕竟是自己真真切切一颗心,不该再留在那里。
东西可以带走,可是旁的别的呢?
她下意识的摩挲左手的手腕,上面干干净净的。曾经以为那是江黎与自己的真心,无论真假,此刻早已干脆奉还,带不走的,就割舍开来吧。
兰时不再多想,把袖扣藏在抽屉最深处。所谓留之无用,弃之可惜便是如此吧。藏起来是最好的。
江黎翻遍了衣帽间又去卧室的抽屉里乱翻,最终仍是无功而返。
夜已深了,他胡乱洗漱一通终于还是放弃了。
找到了又有什么用了,旧人的旧物,即便找到了也该丢掉。那袖扣他并不太喜欢的,珍珠过于柔和温润,配上他的西装并不那么合适,况且只有一只,该戴到那只袖口呢?
可他脑海里总浮现出他想象中的画面,想象那个女孩穿着米色的围裙小心翼翼捏着珍珠切割,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