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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着跳舞的,她一点也不喜欢跳慢三嫌慢三的节奏太慢了,所以学的一点也不认真,慢三掌握得很浅,可现在的音乐是明显的慢三,又没有真正跟别人跳过,稍微有点怯场。
江黎似乎看出她的犹豫,他宽慰地笑着:“试试看吧,音乐很慢,我带着你跳。”
兰时莫名其妙相信这个今天刚刚见面的少年,放弃思考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里。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兰时跟着他走进舞池,伸手搭住他的肩膀。他挺直脊背拉开手臂把兰时的胳膊架起来,嘴里轻声提醒着:“先出左腿,向后一步,然后出右腿。三步以后向左后方转。”基本的步伐兰时还是知道一点,她点头跟着江黎的步伐,任江黎带着她在舞池中旋转。
兰时盯着自己的黑色小高跟鞋看,她已经在江黎的皮鞋上留下好几个脚印了。
江黎现在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他拉拉她的手,她抬起头来。
“没事的,我不怕踩,你抬头看着我就好。”江黎喊她。
兰时抬头不小心掉进他眼睛里,她觉得自己的脸烧起来了,还不如盯着皮鞋看呢。
音乐一转,突然变得轻快起来。兰时知道这是跳森巴的!她最喜欢森巴,可森巴相对冷门一些,也很少用到这种场合上来,可能因为是生日宴希望气氛活跃一点吧。
兰时看见江黎也飞快地变了舞步,来到了她熟练掌握的舞步她也放开许多,与江黎的手随着音乐的节奏忽握忽松,两个人的距离也随着舞步忽近忽远。森巴的动感与活泼,热情与热烈此刻全部随着节拍绽放在这两个人脚下,世界仿佛只剩他们两个,热情四溢,光彩照人,自由自在,奔放骄傲。
兰时谁也看不见,只看见眼前人。
兰时的脸上绽开笑来,灿烂又耀眼。那笑容闪闪的映在江黎的脸上,他比兰时这样什么也藏不住的小姑娘要内敛许多,但兰时还是清清楚楚看见他在笑呀。跟刚才跟她说话和陪她跳舞的时候都不一样,这时候的笑容不是礼貌,不是客套,不是为了哄一个孤单的小女孩开心。是他自己真的开心。
他的心先笑起来,他的眼睛才笑起来,眉毛舒展开来,最后才是他的嘴角。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兰时只觉得天窗大开,阳光倾泻而来,照的她周身暖意四生,心潮澎湃。
那个时候,兰时握住江黎的手。
她心里面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一种感觉,她想,即使有一天她发丝尽白,眼睛昏花,她也依然不会忘记,眼前这个人此刻那不可一世的少年模样。
可是当下眼前的人脸上空白一片,再也没有一丁点的笑。
她记得原来的眼前人眼睛里有一潭清泉,清冽冷静,水光潋滟,澄澈温暖。
可她看现在眼前这人眼睛里有一眼古井,沉着内敛,深不可测,黯淡沉默。
相顾无言不说,二人甚至连一个额外的表情都不肯给对方。
兰时重新低下头,她听见那人离去的脚步,紧握着她的笔在纸上写下来:
兰因絮果。
当年少女的心事不可阻挡地在一场森巴后生根发芽,盎然生长,树干参天,绿叶森森。
事到如今却该连根拔起,断裂的根茎混着鲜血与泥土,若问你痛不痛,只能说都是因果相连,冷暖自知。
命运早就埋下伏笔安排这一场痛彻心扉的戏码,人在剧中又有什么周旋的余地,是痛还是亡,除了亲尝亲受,又还有什么办法?
不必流泪
此后江黎再也没有来过。
兰时却总会想起那日落日光影下站在门口的一动不动的人,起初心里酸涩,只觉得充满遗憾与悲戚,后来渐渐麻木,只念着两个字——认命。
舒朗对此事毫不知情,兰时也从未提过,他只当江黎消失的干净彻底,不想那人仿若一把尖刀吊在兰时心头,稍一动心便刺得鲜血淋漓。
一切都小溪般平静地流淌着,兰时经过着两三个月的训练处理起工作来格外得心应手,很多事情也放心地交给下属,不再事事亲力亲为。舒朗事事放心,得意忘形,又恢复了曾经的样子,把原来推掉的活动都捡了回来,除了跟兰时一起上班的时间乖乖工作以外,其他时候也不肯拘在店里,三天两头出去玩。
今天下午他和兰时都没有班,以他对兰时行为规律的掌握知道大概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兰时会去店里转一圈儿,他就约了朋友一起打球,跑去球场尽情的挥霍青春与汗水。刚打了不到一个小时,放在一处的电话就响不停的响了起来。舒朗把球扔给朋友,擦了擦手去接电话。
电话是兰时打来的,他接起来就喊:“小时你想我啦?”
“不许乱讲,叫姐。”兰时永远在纠正他。
“那怎么啦?”舒朗问道。
“我觉得店里柜子最上面放的这些蜂蜜果酱什么都不太安全,那个架子很窄,我们摆的很满,又摞高了一层,要是不小心有谁碰一下很容易倒的,而且蜂蜜的罐子又大又重,砸到人也很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