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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传来一阵琴声,秦声和肖笛闻声走过去,是一个中年男子在“卖艺”。
琴艺中规中矩,谈不上动听,倒也没什么差错。
也许是他衣着邋遢,面相粗糙,罕有人上前驻足。
秦声一时手痒,看了眼肖笛然后走上前去,微微颔首后开口:“哥们儿,我能用你的琴拉首曲子吗?”
中年邋遢男子把琴递给了他。
秦声接过琴,重新调了调弦音和弓的松弛度,即兴而从容地拉了起来。
他拉了一首流行歌曲,立刻引来了行人的侧目、鼓掌,甚至欢呼。
以至于一曲拉完,大家要求他再拉两首。
秦声在快速聚集过来的人群中准确地找到肖笛的眼睛,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看到对方点头,秦声又应要求拉了两首喜闻乐见的曲子。
“他好帅啊!”
“天啊~琴拉得不要太好!”
“我死了,这是免费的街头表演么?竟然被我撞上了。”
……
帅气而迷人的挺拔身姿,婉转而悠扬的琴声,此起彼伏的花痴赞美声,让这个原本无人问津的江边一隅,在顷刻间,几乎成了一个景点。
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来扫码付费,或者录像。
最后,秦声把琴物归原主,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和疯狂的叫喊声中,拉着肖笛的手走了。
“啊啊啊啊啊!他竟然是gay,绝配啊!”
“他男朋友也好帅啊,卧槽!”
……
回了家,肖笛的耳根还有些红,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人群中享受秦声对他放电,就软成了一摊泥。
肖笛经常在演奏大厅看秦声庄重而严肃的演奏,却从没在这样随意的场合,看他耍帅一样的即兴表演。
真是被帅晕了。
这么一想,肖笛觉得自己错失了好多近距离观赏秦声拉琴的机会。
秦声练琴的地点很固定,在琴房里。一般会一个人练一两个小时,肖笛几乎不去打扰。
可今天,他突然心血来潮闯了进去。
秦声正在找东西,肖笛忽地从背后抱住了他:“你教我拉琴好不好?”
“现在?”秦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嗯。”肖笛伏在他后背上闷声问,“我能碰你的琴吗?”
秦声的琴是所有人的禁区,尽管这把琴在他自己手里并不十分娇气,但来练琴的学生、来打扫的阿姨,甚至乐团成员,谁都不能碰。
肖笛自然除外。
“当然可以。”秦声转过身来,“你自己去拿。”
肖笛小心翼翼地把琴和弓从琴盒里拿出来,像模像样地驾到脖子上,然后头一歪:“这样?”
“这样。”秦声扶着他的下巴纠正了一下,“可以拉了,先拉空弦。”
肖笛右手运弓,颤颤巍巍地往琴弦上压,但力道没掌握好,抬弓的时候刮掉了一片弓毛。
秦声:“……”
肖笛:“现在叫哥哥还来得及吗?”
……
“没事。”秦声又换了个弓给肖笛,手把手教了一会儿,发现真是术业有专攻,老天很公平,肖笛在这方面简直是……天赋为负。
但很可爱。
教学结束,秦声又化作了禽兽,把肖笛圈在他的领地里,六亲不认地说:“真想弄哭你。”
“别了。”肖笛生无可恋,“你直接弄死我吧。”
☆、坦白
肖笛是真的被玩儿坏了。
在一起后,虽然他们之间的运动时常没有节制,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到了……需要涂药的程度。
秦声手里捏着一管药:“我帮你涂药吧?”
“你确定只是涂药?”肖笛说,“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怎么来?老实点。”秦声说着给肖笛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忽地想起来什么,“我有个事儿一直想问你,在我之前你到底……”
肖笛的脸色骤变,身体的不适感瞬间变得微不足道。
秦声的感情史早就跟肖笛事无巨细地报备过,但肖笛的经历总是在偶尔聊到时三言两语一笔带过。
如果秦声不问,他就什么也不说。
他不说,秦声就也不问。
但秦声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每次给肖笛做准备工作,他都会忍不住胡乱联想。
“是跟那个齐振吗?”秦声动作轻缓,语气也柔和,“疼吗?”
“有过。”肖笛咬了咬下唇。
“那,”秦声顿了顿,“还有别人?”
“嗯。”肖笛说,“在他之前,还交过一个男朋友。”
“初恋啊。”秦声心绪复杂地叹了口气,“那你第一次是跟他……”
“是。”肖笛不想骗人,仰头看着秦声的脸色解释,“刚上大学的时候,他说想做,就……你会介意吗?”
“不会的。”秦声摇摇头,随之坦白道,“但我的心眼,确实有一点小。”
“所以你得哄哄我。”秦声补充。
肖笛立刻撑起上半身,像哄孩子一样去亲秦声,唇齿间流露出不可抑制的慌乱:“我那个时候,知道了自己不是亲生的而是被抛弃了的事,状态不好,对待感情曾经一度很随意,觉得对方人不错就在一起,所以对于那件事,也是觉得,是情侣间应该做的事。”
秦声把肖笛抱在自己怀里,也亲了亲他以示回应,表明自己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