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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跨年演奏会的逼格要比平时高一点,肖笛穿了身西装,秦声在后台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出现幻觉了。
“穿成这样,我还以为你要替我上场呢。”秦声一边给琴弓抹松香一边说。
这松香还是肖笛一年前送的,他一直舍不得用。
休息室里人不多,肖笛手插兜站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着秦声,这人真是生了一副模特身材,虽然是坐着,依然把一套燕尾西装穿出了走T台的气场。他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不想上场,只想被你上。”
秦声被这句话秒得粉碎。
演奏全程不敢往台下看。
直到返场也结束了,他才把眼光定格在第一排正在鼓掌的人身上,与他目光交错。
肖笛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秦声仿佛中了枪,想要谢幕回家的心情迫不及待。
礼物是一个微缩模型,盛大豪华的音乐会演奏大厅,秦声一个人坐在舞台中央,台下是密密麻麻的观众,坐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肖笛。
“你自己做的吗?”秦声惊讶道。
“当然不是。”肖笛说,“我没有这个手艺,我定做的,还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秦声说,“再过几个月是你生日,这样让我很有压力。”
肖笛摸了摸他齐整的发茬:“别急,还有东西要给你。”
“差不多行了,”秦声警告他,“我可是很不淡定了。”
肖笛拿了一张卡给他:“这是我给出版社的账号,以后每年的版税都会打到这张卡上,今年的版税有10万,明年大概会有20万,这些钱是还你的。”
“那以后呢?”秦声问。
“以后也都是你的。”肖笛说。
“你……”秦声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就变得凌乱又笨拙。
偏偏肖笛的嘴抹了蜜,只是去洗了个澡,回来就没有任何预兆地来了一句:“我爱你。”
正是音乐会结束时对他用口型说的那三个字。
我要升天了,秦声想。
☆、矫情(一)
秦声翻了个身,手一伸却扑了个空,随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枕边人还在工作。
为了不影响秦声休息,肖笛关了吊灯,又刻意调暗台灯亮度,身子背对着床上的人,遮挡了大部分光源。
这样工作起来着实有些影响效率,但换个房间肖笛又不忍心,他不睡,秦声睡不踏实,他不在房间里,秦声就彻底睡不着了。
秦声掀开被子去上厕所,转而去厨房热了杯牛奶,动作轻缓地送到桌前,从身后搂住肖笛:“宝贝儿,再不睡天就亮了。”
肖笛抓住秦声的手亲了一口:“影响到你了?我尽快。”
秦声挂在肖笛身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紧贴着取了会暖,幽幽地说了句:“你最近好忙啊。”
肖笛从这句话的尾音里听出了满满的寂寞,牛奶喝完,他倏地把电脑一合:“那我先不忙工作了,忙你?”
“不用……你忙你的,”秦声有点不忍心,两天前刚“忙”过,他这么三天两头地要已经够禽兽了,现在肖笛满脸的疲惫,他要是再来一次,那就太混蛋了。
但,这句话说得也是力不从心,天一亮他就又要飞,几场演奏会下来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不要?”肖笛问。
秦声摇摇头,手在肖笛的唇上抹了抹:“不了,你早点上床来陪我睡,我想抱着你。”
肖笛伸出舌尖舔了舔,看到秦声渴望而热切的眼神,把舔一舔的动作扩展到了指腹以及指根,让每一寸肌肤都雨露均沾。
做完,又给秦声加了一条“家规”:“以后微波炉热牛奶这种事,也不许做。”
秦声:“……”
自打秦声和肖笛真正心意相通,他的手就成了肖笛的死穴,这不许碰那不让拿,想削个水果提个行李箱都会被严令禁止,只要和肖笛在一起,这双手就是被供起来的待遇。
但,有一件事情除外。
只有这个时候,秦声才能放肆地为所欲为,也只有当彼此坦诚相见,这双手才有无限的施展空间。
秦声还是没招架得住跟肖笛“忙”了会,但进行得十分克制,倒是肖笛一会儿来一句:“你他妈能不能快点?”
秦声默默施为,一向话不停的他全程惜字如金,在肖笛某次不知死活的挑衅后,声音猝然发冷:“嫌慢你就自己来。”
肖笛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喘气都暂停了下来,可他费力地扭过头去看,秦声的表情告诉他,他没听错。
是生气了。
秦声很少对他冷脸,平时自己皱个眉,秦声都会提心吊胆地哄半天,可现在……
“怎么了?”肖笛问。
“睡觉。”秦声说,“你一会还想不想起了?”
“睡觉?”肖笛不确定地看向秦声的腿,“那你怎么办?”
“不用管,一会儿就好了。”秦声说着起身去了淋浴间。
肖笛跟在后面问他:“我帮你吧?”
秦声被这几个字逼到了极限,吼了句:“不用!”
怎么帮?
他太知道了,肖笛为了帮他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只是意乱情迷的时候提了几次“用zui”,肖笛就总是惦记着这么给他做,可当他想用同样的方式取悦对方,肖笛却说只喜欢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