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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仁闻言也是笑了笑,转而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可是炳哥他们连是什么宝贝都不知道,两眼抹黑,让我们怎么去找。”
飞仔嘿嘿一笑,有些得意的说道:“我有办法,按照炳哥说的,如果不是那个洋娘们干的,那出事的那天晚上,一定还有别人进入过柳川的房间,我们虽然没有见到,可是这么多的船员和服务生,也许就有人看到过,在头等舱服务的是黑仔和皮特他们,我看我们明天去找他们问一问,没准就能打听出来一些。”
阿仁闻言顿时一怔,略微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飞仔看到阿仁兴致不高,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用手捅了捅他,问了一句:“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和黑仔他们打牌,不就是在三层的吗?就没有看到什么?”
这些远洋船员们长期漂泊在大海上,难免生活无趣,所以大多都有赌博的毛病,飞仔和阿仁也都是如此,只不过飞仔那天晚上在餐厅值班,所以没有参赌。
阿仁那天晚上正好休班无事,所以和往常一样,和其他船员们聚赌,而他们常去的地点就在三层的一间休息室,这些船员们都是知道的。
听到飞仔这么问,阿仁顿时一惊,但很快镇定了下来,摆手说道:“我整宿都在屋子里推牌,开始还输了不少,好在后面捞回来了,能看到什么?”
“我又没说你,慌什么?黑仔他们这几天被赶下了船,都在码头附近的宾馆暂住,我们多问几个人,试一试总没坏处,只要能够找到谁进了柳川的房间,这个消息可就值钱了,咱们以后还跑什么船,也过一过有钱人的好日子!”飞仔很是兴奋,一把搂着阿仁的肩膀,边走边说道。
第二天,香港岳公馆,岳生刚刚和一个堂口的头目交代完事情,送走了人,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推门而入。
这个人一身的长衫,消瘦的脸上略微发黄,八字胡须,两鬓有些飞霜,显得比一般人老相。
见到他进来,岳生便赶紧起身,打着招呼说道:“天和,来,快请坐!”
以岳生的身份,对此人也是极为客气,因为来人的身份非同小可,名叫姜天和,是军统局情报二处的上校副处长,谷正奇的副手,军统局有数的高层之一,以他的身份,能够亲自来到香港,自然是负有重要使命,来到香港后,就一直住在岳公馆。
姜天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开口说道:“岳生哥,我这也心里着急啊,在屋子里一刻也坐不住,就来找你聊一聊。”
岳生毕竟和局座是结拜的把兄弟,姜天和也是不敢怠慢的,再加上岳生年岁也长,所以一直称呼为岳生哥。
岳生闻言,知道他所言何事,微微点头,安慰道:“我已经把人都放出去了,只要图纸的事情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不过,我实话说一句,我们现在能做的也不多,这也是要看运气的,着急不得!”
姜天和这一次原本是负有秘密使命的,自从去年年底开始,日本人在长沙战役中受挫,又在其它战区受到中国军队的全力阻击,无论是军力和资源都损失严重,再不复战争之初的气焰,于是内阁和大本营里面的主和派开始抬头,这支派系为了早日从中国战区脱身,争取宝贵的时间,把主要力量投入东南亚地区,就一直试图和重庆政府进行接触,可是苦于没有接触的门路。
结果日本情报部门还是在香港找到一丝契机,他们发现了一位重庆政府重要高层,在香港开设了一家贸易公司,贸易公司的老板就是这位高层的亲弟弟,于是,日本驻香港领事馆武官铃木英彦亲自上门联系,试图接触重庆政府,开始进行秘密谈判与重庆政府达成和解,这项工作在日本情报界也被称之为“桐工作”。
接到日本人的请求,重庆政府也有自己的考虑,一边是国际局势越来越紧张,欧洲战场风云变幻,英法联军的失利,使重庆政府一直以来寄予厚望的国际支持落空,再加上缅甸政府切断滇缅公路的运输,也压的重庆政府喘不过气来,于是政府内部的和谈之声再次响起。
另一方面,政府高层也是为了通过谈判,摸清日本的战略底牌和下一步的侵略计划,同时借日本人之手,打击已经成立的伪南京政府。
所以高层决定,让军统出面,和日本谈判代表进行秘密接触,而这项工作,就交给了姜天和负责,这段时间以来,姜天和与日本谈判代表原田刚夫进行了多次接触。
可是因为双方的分歧太大,各自都有打算,会谈几乎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不过姜天和着急的并不是会谈的事情,这一次的秘密会谈,原本就是为了试探日本人的,所以高层也并没有指望短期内能谈出什么结果。
姜天和着急的当然就是目前各方面最关注的图纸一事,因为事发之时,他正好逗留香港,所以局座马上通知他,紧急处理此事,并由岳生协助工作,不遗余力的找到图纸的下落。
这就让姜天和身上的压力倍增,军统在香港的情报力量极为有限,而他这一次来香港也没有带多少人手,好在有岳生的配合,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在催促岳生打探消息。
现在听到岳生的话,姜天和也只好点头说道:“我知道,不过既然赶上了,那就要全力争取,此事干系重大,若是能够找到图纸,你我可就是大功一件,岳生哥,千万疏忽不得啊,我可全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