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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标记腾空,绿光闪过,白胡子的老人掉下塔楼。
二十六年以后,晴空万里,真是一个好天气。
可惜,一点都不应景。
那个曾经号称一而再再而三战胜了死亡的救世主,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那一天。无论是叫阿不思,还是叫西弗勒斯,躲不开的宿命都是生生世世不见天日。
以及,阿瓦达索命。
这个咒语,从今往后,他就熟练了呢。
又用了一次哦。这回是真的不见天日了。
魂器诞生了,脱离他的掌控地诞生了。疼痛好像是麻木了,他浑身又烫又痒,皮肤好像在沸腾,让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毁灭。能撕裂的撕裂,能破坏的破坏,能消失的消失。阿不思觉得自己浑浑噩噩不知为何走到了这一步,原本以为什么年少轻狂、固执叛逆都有回头路,可是现实给了他当头棒喝。
在黑暗尽头赎罪的结果,无非就是在踏入光明的前一刻崩溃。
“他在这里!找到抓住他!”阿不思听见了一个渺远的声音,猛地醒神了,他想起来,他来这里并没有长时间逗留的打算,他必须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在这里结束,他要和蒂普尔的死撇清关系。
阿不思施了一个无声的清理咒,这个时候是不能幻影移形的,神志不清醒有分体的危险,他只好跌跌撞撞地往房子里面跑。身上疼地总让他误以为哪里在流血,但是他仔细检查了走过的路,并没有任何痕迹。
翻过窗,扫帚还在原地。他知道了,克里斯汀已经在等他了。那是他最后的巢穴。
失控
Chapter 49 失控
对于克里斯汀而言,她已经记不清到底是第几次为了阿不思做事了。好像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让她这样心心念念。即使她很清楚,他可以是她的世界,而她只是他人生中无足轻重的配角。
她只是一个怪|胎。如果说从前只是有一点点不听话,蒂普尔整天跟着鼻孔朝天的蠢|货,而克里斯汀更喜欢冷眼旁观,一旦打交道就让人油然而生出厌恶。她平生最讨厌虚伪做作,勾引就光明正大地勾引,恶毒就光明正大地恶毒。
一个无足轻重的孤儿,还妄想在纯血统的宴席上分一杯羹,简直是天方夜谭。六年前,克里斯汀走下诺特家族的长廊,连墙上的画都嘲讽她,不自量力。格林格拉斯的诅咒关你屁事!
但从今往后也知道了,她的父母从来都不是英雄,只是会抛弃的懦|夫。被塞尔温宠坏的公主,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既无作为赢也无所谓输,只是把她与世界剥离了。已经一个人了,就没有理由亏待自己,做无聊的忍耐的把戏,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纯血统在威尔士召开会议,她和蒂普尔匆匆忙忙躲在窗帘底下,都听见了。不同于蒂普尔从此以后的步步为营,克里斯汀就像一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只会用这一点点可怜的知识挑逗所谓的校霸艾丽卡,没有心思去挖掘更多的,与此相关的秘密。
纯血统成功与否,克里斯汀其实一点都不在意。因为即使加上她的力量,她能做的也只是杯水车薪,而放任自流也更会有左右逢源的底气。烧杀抢略,社会混乱,民不聊生,与她本质上也没什么关系。
但总有一些事,让她关心。在金秋的夜晚,她在等待中消磨时光,身心俱疲。是阿不思·波特打开了尖叫棚屋的门,从门外钻进的光辉,朦胧出希望的轮廓。她一次次地口无遮拦,一次次地挨打折辱,阿不思是唯一一个会问她疼不疼的人。
她在错乱的翻倒巷游荡,做一些不知道有什么价值的恶作剧。残忍又无聊。她看见了阿不思。他不像他,浑身是血全力逃亡、碎玻璃渣沾满毛发、狼狈仓皇,眼里闪出一丝红光。
克里斯汀孤注一掷,她说:“要我帮你吗?”
她在挑战荒唐可笑的世俗,谁说救世主的儿子就得是四好少年?谁说自私冷漠的怪|胎就不配拥有爱情?谁说拨乱反正的就一定是圣人?那只是约定成俗的偏见。
他意味深长地笑:“好啊,不要后悔哦。”
一个顽劣的孤儿,一个堕落的少年,没有生活来源、颠沛流离,没有人在意生死只有相互支持。前途,那无聊又虚幻的东西,他们不感兴趣。
“为什么帮我?”猪头酒吧的夜晚,大雪纷纷扬扬,窗棂上结了厚厚的冰花,壁炉里的柴火劈里啪啦,阿不思倚在沙发里,似问非问。
为了你,我当然可以赌上一切。自私了这么多年,我突然发现,除了你,我的人生已经毫无价值了。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帮我?”克里斯汀一贯麻木地假笑,“别对我灌什么善良美好的心灵鸡汤,不管用。”
阿不思漫不经心地说:“我只是觉得,找到同类了。”和我一样,被所有人排斥,不属于任何一个团队。纯血、混血把整个世界划成了势不两立的两半,进行成王败寇的明争暗斗。我不喜欢跟着爸爸,并不代表我会对纯血统那帮老狐狸俯首称臣。“一个人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