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离开这片戈壁沙滩的卡车，冯彤问道，“你们就这样了？”
    冯彤看着他们一路走来，又步步分离。
    “嗯。”
    “为什么？”
    顾尘西闭目养神，懒洋洋的靠在那，“不知道。”
    冯彤不懂她的敷衍，她的冷漠。
    顾尘西就想到了那个下午，在医院的花坛边的对话。
    “他说过，每一束光都是为奔向你我而来。”
    冯彤看着这光芒，忽然觉得自己刚刚问了一个极为傻缺的问题，程里不是一般人，他做出的事怎么能是一个为什么能解释的。
    冯彤听了这句话，久违的天文图浮现在眼前，程里和她离婚，大概是为了她去追逐光亮。
    从这段路到飞机到北平，她们都没有再说话，在北平下了飞机。
    冯彤说道，“我要回家了，你呢？”
    “回家。”
    不过说实话，冯彤大学四年都很少见她回家。
    在机场，顾上将正在等着她了，一看见顾尘西就过来了，语重心长的道，“程里是个英雄。”
    似乎觉得这个定义还不够，“他是于时代之下的默默无闻的英雄。”
    顾上将忽然感叹道，“离婚是程里的意思，他的用意哥懂，你也懂。”
    冯彤觉得这是欺负没谈过恋爱的人吗？！一个个都在绕什么弯子！我特么一句都听不懂！
    冯彤被顺路送回了家，北平小巷子里的四合院，阳光正好在朱红斑驳的门上大着，退开门时嘎吱嘎吱都响声，都在告诉我们，一切结束了，我们有将归于平淡。
    顾尘西的母亲，很不幸的病逝了，家里也只是顾尘西和她哥，冷清是肯定的冷清。
    而在千里之外的程里，看着基地核心研究被封锁，所有的文件和其有关验算数据全部被带走，这里改成了一般级别的研究所。
    程里边咳嗦边颤抖着身体，已经衰弱了到了极致，“你什么时候走？”
    廖露给他把点滴拔掉，手背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针眼，才短短一个星期而已，他的癌变来的猛烈，毫无防备让所有的治疗化为乌有。
    廖露看着他道，“我不着急。”等你走了，我才能走的安心。
    “噢，咳咳咳！咳咳！”嘴角灿白却布满血纹，整个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这天夜里，程里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腿已经无法支撑他的站立，一个在抽屉拿纸笔的瞬间，就已经酿酿跄跄的扑倒在地。
    手尖虽颤抖，写出的字扭扭曲曲。
    程里想过被辐射后的模样，可这么狼狈，令他猝不及防。
    跃然于纸上只有五六行的字，却已经耗尽全部力气，心跳很快，瘫倒在床边久久的喘息。
    慢慢的变得平静，更是慢慢的变得冰冷。
    这一刻，他无比荣耀与自己有幸科研报国！
    更无比期许，期许他的姑娘还年轻，可以有无比灿烂的生活，唯独遗憾，那个陪她在漫漫时光中的人不是自己。
    “叮咚！时空管理局友情提示您，攻略目标程里好感度100%！许书诚已经成长为一位成功的男主角！”
    廖露第二天看着半瘫在地上的他，眼泪滴到地上，看到了他留下的字。
    廖露把眼泪擦了，就去给上级拨打电话，程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