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司，屈少司跟着员工一起搭电梯到顶楼，上班早高峰，屈少司花了四五分钟才到顶楼。
    叮。
    电梯门打开，屈少司刚出去，张秘书就起身和他报告：“屈总，屈董在办公室等您。”
    屈少司脚步微顿，这才走向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屈洪涛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动静，屈洪涛转身，叹了口气：“关上门，我有话说。”
    屈少司关上门，却没有再往前，站在原地。屈洪涛神色变了几变，这才走到屈少司面前，张口说：“我和你妈准备离婚的事，我想你妈已经告诉你了。”
    屈少司扯着嘴角，沉默两秒忽然乐了：“是你单方面想离吧。”
    被拆穿，屈洪涛面有不豫之色：“这是我和你妈之间的事，你不要管。”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不是未成年，还需要监护人。”屈少司顿了一下，“哦，差点忘了，就算我现在还需要监护人，你也不需要我这个儿子。”
    屈洪涛皱眉：“自从你出了那次车祸，说话就夹枪带棒，我承认我对你有疏忽，但你是我儿子这事，是血液里自带的，永远改变不了。”
    “怀胎十月，冒着生命风险生我的是我妈，育我长大的是我妈，一心疼我爱我的还是我妈，我的血液里流动的是我妈的血。”屈少司目光里没有丝毫波动，“你，不过贡献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精子。”
    “你、你……”屈洪涛气得胃疼，他捂着胃，满是痛心，“先前远清说你结交坏朋友我还半信半疑，原来竟是真的！你何时变得如此粗俗不堪，毫无半点屈氏继承人的涵养！”
    “这就粗俗这就不堪？”屈少司手紧了紧，猛地掏出手机，解锁点开头条新闻，封面就是屈洪涛搂着胡颖的照片，他冷冷勾起唇，眼底没有丝毫笑意，“那您这是不知廉耻还是为老不尊？”
    这话简直是屈洪涛逆鳞，他扬手就要扇屈少司耳光：“逆子！”
    结果刚挥一半就被屈少司接住，屈少司甩开他手，屈洪涛反而往后踉跄好几步，半天才站稳。屈少司没什么表情：“能打我的只有我妈，你不配。”
    “好。”屈洪涛怒极反笑，“既然我不配当你爸，管不了你，你就让你妈和我离婚，了却你的心愿！”
    屈少司心想，总算进入了正题，这才是屈洪涛打的注意，杨明岚那边说不通，就想从他这边使劲儿。
    换做没觉醒前的他，必定是被屈洪涛一激将，立即失去理智上当了。也许是和陆越相处多了，屈少司现在怼人是颇有心得。
    他温和笑起来，和刚才判若两人：“您说的，您和我妈之间的事，不用我管。”
    屈洪涛没想到会被他自己的话反将一军，如意算盘落空，他铁青着脸，走了。
    不过一出办公室，屈洪涛又恢复儒雅的形象，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走到电梯。
    叮。
    还没摁电梯，旁边的员工电梯门打开了，出来的人屈洪涛觉得有点眼熟，但他没在意，以为是哪个员工，摁了下楼的电梯键，很快进了电梯。
    陆越一眼认出屈洪涛，他眉峰微皱，脚下无意识加快，这次没等得汇报，直接推开屈少司办公室的门。
    门推开，他担心的青年坐在办公桌后，正在开电脑准备工作。
    屈少司应声看过来，看到陆越他愣了一秒，下意识说：“我落东西了？”
    张秘书见陆越来了，刚端茶果过来，结果就听到了屈少司的话。毫不停留，她默默退回位置，在小群激情打字：“姐妹们！又过夜了！”
    ……
    咔。
    陆越关上门，视线一一扫过屈少司，见他情绪稳定，这才笑了笑：“没有。”
    他举起手中的咖啡：“早上见你这么喜欢这款咖啡，就多泡一杯给你送来。”
    *
    半个月过去，杨明岚还是没同意离婚，屈洪涛急，胡颖也急。禁忌下的每一次相聚，胡颖疑神疑鬼，总感觉别人都在看她，在指责她，如芒刺在背。
    终于在屈洪涛再一次说杨明岚不肯离婚后，胡颖抹着泪质问屈洪涛到底是不是敷衍她后，病倒了。
    胡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也不肯再见屈洪涛，屈洪涛只能通过谢远清知道胡颖的状况。
    “屈叔，妈很不好。”谢远清欲言又止，“今早还……”
    屈洪涛瞬间心提到嗓子眼：“你妈今早怎么了？”
    “不肯吃饭。”谢远清说，“屈叔，我不清楚你和妈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告诉你，在我心中，我一直拿你当爸，无论你和我妈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们。”
    屈洪涛沉默了。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屈洪涛有了决定：“转告你妈，我们下周结婚。”
    挂掉电话，屈洪涛马上回了家。
    “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公司，财产，所有房车，儿子，通通归你。”屈洪涛闭眼，“只要你现在马上还我自由。”
    杨明岚正在吃早饭，闻言她垂眸，慢条斯理用着餐。
    这是杨明岚第一次没有马上拒绝离婚的提议，屈洪涛知道有希望了，煎熬等着，并不敢催促杨明岚。
    一小时后，杨明岚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瓷碗，她抽了张纸巾擦嘴。
    屈洪涛和热锅蚂蚁般，几次张嘴又不得不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