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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光年:“……”
付司晨“噗嗤”笑出声。
薄光年撩起眼皮:“怕什么,我再穷也有老婆养。”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捉鹿溪白皙柔软的手指。
鹿溪没被他捉住,轻拍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认真地纠结:“但我就是在想吧,我都已经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要养你,不养个更听话的?”
薄光年:“?”
他眉峰微聚,反手扣住她,攥住她的爪子:“不行。”
他一开口说不行,压迫的气势立马就又出现了。久居上位的缘故,说这种话,总像是在发号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
鹿溪下意识想往后缩,被他拉住。
薄光年面无表情:“必须养我。”
他张了张嘴,表情有些不自然,半晌,低声:“听你话的人里面,不会再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了。”
爱你的人何止千万。
但再也不会有人像我一样,在亘古的时间长河里,如此漫长地,不抱希望地,站在原地——
不为别的。
只等你看我一眼。
雨短暂地停了一会儿。
三个人走出美术馆时,又下起来。雨雾笼罩北城,深夜的光和影都在水汽中模糊成一片。
司机下去开车了,薄光年和鹿溪跟在后头别别扭扭,两只手握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付司晨没问鹿溪今晚要不要跟她回家睡,她一方面想让这俩别扭小孩快点和好,另一方面,又觉得鹿溪不能那么快回头。
好纠结哦。
她撑着伞,低头走在前面,看到小水坑,眼睛一亮,立刻跳上去用力踩踩。
水溅得老高,她眼疾手快撑伞避过,再移开伞,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被水溅到裤脚的、脸上表情一言难尽的高个儿男人。
付司晨:“……”
她沉默一下,友好地向他打招呼:“你好老公,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躲啊?你这速度力量都不行啊,你怎么回事?”
宋又川:“……”
视线在她手上转一圈,他失语:“你带伞了?”
付司晨:“啊,那不然呢?这么大的雨,我跑着来?”
宋又川“哦”了一声,也没再问,将另一把伞收起来:“阿姨说你没带伞,可能是她看错了。”
付司晨抿唇,偷偷瞄他。
他应该也是开车来的。
宋又川个子很高,在部队待久了,身姿如松,最简单的衬衣长裤,也能让他穿得很好看。
但他身上除了刚刚那个水坑的痕迹,上衣袖口也湿了一些。美术馆门口没有避雨的地方,她猜,他是在这儿等了一会儿。
——这什么傻子啊,不会在车里等吗?
付司晨问:“你怎么不进去?”
宋又川看她一眼,皱眉:“你不是让我别跟着你们?”
付司晨:“……”
她看看他,再回头看看推来搡去的指鹿为光,叹息:“怎么说,我们俩也谈了这么多年恋爱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稍微进化一下?”
宋又川没听懂:“什么?”
付司晨没再理他,回头朝鹿溪和薄光年招手:“我老公接我,我先回去啦!你们也别玩太晚,早点回住处哦!”
她没说住处是哪,如果鹿溪想住她那儿,还能再住一晚。
但鹿溪好像完全没这个意思。
出了美术馆,薄光年将向日葵项链和手链装在官方的礼物盒里提在手中,鹿溪探着脑袋很想接过来看看,他把她每一寸心思都看透了,就是死活不给。
两个人推来推去黏黏糊糊,鹿溪头也不抬:“你回家路上小心点!”
付司晨:“……”
OK,fine。好的闺蜜就是要有这种自觉,做完助攻,自动消失。
薄光年不动声色,就靠着这么一串小黄钻向日葵,成功把鹿溪骗到了他的车上。
等鹿溪回过神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东三环了。
鹿溪嗷嗷叫:“你这个骗子!我不要回家!”
车外雨滴敲打玻璃,薄光年的脸庞隐没在光与影之中,显得格外立体。
他微转过来一个角度,唇角微动了动,似笑非笑:“不回家。你说不回家,我们就不回家。”
说到做到,司机驾车越过水悦华庭,直奔国贸。
两个人走进电梯,鹿溪耸耸鼻子:“你想带我去春山?有什么差别。”
不都是他的老巢。
薄光年没说话,电梯加速抵达六十层,鹿溪的鞋底湿了,踩在电梯间绵软的白色地毯上,一步一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