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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脱衣服。她飞快地洗完澡,吹干头发冲出浴室,以炮弹的速度将自己投掷到床上:“来睡觉觉吧薄先生!”
想不通,她决定先休息。
套间里有两个浴室,薄光年洗澡比她快,已经换了清爽干净的衣服,坐在沙发上处理邮件。
他推推眼镜,转头看过来,目光沉静:“想在杭州再玩两天吗?如果不想,我们可以后天就走。”
去海边,去找阮知知他们。
鹿溪打了个滚,抱住小恐龙抱枕,睁圆眼:“你不是说要到下周?”
薄光年眼镜后的瞳仁一片平静:“不用,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她突然反应过来,“你的工作根本不需要那么长的出差时间,你一直在外面待着,只是因为不想返京。”
薄光年表情有些古怪,错开她的视线,抿唇不语。
鹿溪揪住恐龙尾巴,妈妈那句刚刚消散在脑海中的话,现在又飘了回来。
她有点心碎:“为什么呢,你很讨厌跟我待在一起吗?”
薄光年不假思索:“没有。但是以前待在一起的时候……”
破坏欲会很强。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Edward也解释不了。
他对什么都没什么感情,在医学意义上也是“情感冷淡”的。独独面对鹿溪的时候,他控制不了力道。
在床上也许还好,他担心一直待在她身边,久了会出事。
薄光年思索着,解释:“我觉得很不习惯。我从小就一个人,很少跟别人长时间地待在一起。”
鹿溪抱着恐龙,望着他,缓慢地眨眼。
她跪坐在柔软的床铺上,长发散开,棉质睡裙的裙摆只遮到大腿,肩膀细瘦,伶仃的脚踝裸.露在外,整个人气息里都透着柔软无辜。
薄光年很想捏捏她。
于是他声线低沉,不急不缓地说:“但是最近发觉……婚后生活,好像也没那么,难以适应。”
他藏在骨头里的,那些小小的恶劣的情绪因子,找到了释放的地方。
无论情绪还是身体,待在鹿溪身边时,他似乎永远是被接受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情绪,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但是,今晚见过鹿女士之后,那几句对方以为他没听懂的话,反而启发了他。
既然她愿意演,那是真是假,其实也不是很重要。
“所以对于你来说,这段婚姻是需要适应的,妻子也是需要花时间去习惯的。”但鹿溪显然不喜欢他这个解释,抬眼与他对视,瞳仁黑白分明,“那我呢?我不需要适应不需要习惯吗?”
薄光年不太明白:“但我求婚时,你答应了。”
他在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逻辑,还是觉得没问题:“而且,签婚前协议之前,我也跟你确认过很多次,你对每一条条款都没有异议……何况,我不回家,不是也在给你创造个人空间,来适应婚后生活吗?”
他说得也太有道理了。
面对这种逻辑怪,鹿溪根本反驳不了。
她无能狂怒,掐着恐龙威胁:“就是你的错,道歉。”
薄光年:“……”
他眉峰微聚,摘下眼镜,迈动长腿走过来,在床边坐下。
想好好再跟她撸一撸逻辑。
鹿溪见他靠近,立马竖着飞机耳往后缩。
她可怜弱小无助:“我打也打不过你,说也说不过你,你突然过来干什么,你要干……”
她话没说完,薄光年单手扣住她的下巴,将她一整只抱走,吻了下来。
男人气场太强,吻也吻得攻城略池,舌尖挑开唇齿,强硬地向里。
鹿溪微怔,立刻伸出两只手按在他胸前,把他往外推:“你……你跟谁学的这一招,以后未经我允许不准亲我!”
薄光年眉峰微聚,下唇被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示威似的。
他稍稍离开她的唇瓣,但并没有立刻放开托着她后脑的手。
她好柔软,在床上时尤其。
每一个表情,每一声呼吸,每一寸都是活的。
以至于,薄光年不止一次地,想——
假如未来有一天,他对世界都失去感知,鹿溪应该是他跟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
而眼下,她两只手放在他肩膀上,呼吸微有些急促,熏红着耳根,盯着他道:“你,你以后如果想亲我,必须,必须叫我全名。”
薄光年声线泛哑:“鹿溪?”
“不是。”鹿溪像一只膨胀又心虚的小动物,鼓足勇气,颐指气使道,“我的全名是,‘因为太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