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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喜不喜欢,够不够喜欢,以及……
爱不爱。
所以他根本不好奇她的“如果”是想问什么。
无论内容是什么,都必然会得到否定的结果。
阮知知沉默片刻,点头:“我明白了。”
鹿溪没听清他们前后在聊什么,只听到苏怀突然cue了句自己的名字,连忙竖起耳朵:“什么什么?你们在叫我?”
苏怀收回目光:“是的,我们在夸鹿老师今晚感情课讲得好。”
鹿溪:“过奖过奖。”
薄光年接茬:“鹿老师感情方面的经验真是丰富。”
鹿溪放下兔腿,擦擦手指:“你闹吧,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哄你了。”
薄光年都被气笑了:“谁要你哄。”
其他三个人:“……”
阮知知小声问:“他俩这是……?”
苏怀闲闲点评:“综艺后遗症吧,可能是节目里恩爱夫妻装久了,回归到现实里,就要反弹一下。”
阮知知震惊:“你在瞎说什么?小鹿姐跟光年哥怎么可能是装的恩爱夫妻,他们是真恩爱好不好,明明闹别扭也闹得很甜啊,等会儿肯定就又亲上了,不信你等着。”
苏怀:“……”
他大概知道鹿溪和薄光年是个什么情况,虽然薄光年对外表现得无可指摘,但他挺清楚的也就那么回事儿。
倒也不是他信不信,实在是他在这圈儿里就没见过真恩爱的夫妻,利益比爱情重要多了,小孩儿才谈情。
苏怀沉默一下:“时域你觉得呢?”
时域沉思半晌,郑重道:“我也觉得指鹿为光是真的,两个人经常为小事争吵,但意见又总能达成统一,同心同德,从没想过要分开——这不就是夫妻之情吗?不,或者,我觉得这就是爱情,是那种,平淡日常的,真的会发生在现实里的,不会被宇宙风吹散的爱情。”
阮知知:“就是就是。”
苏怀:“……”
他明明比这俩小孩儿多活五六年,可是在这一刻,他真实地感受到来自小朋友的蔑视。
苏怀不甘心地掏出手机,给薄光年发消息。
苏怀:【哥们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阮知知跟时域特笃定,说你跟嫂子的这就是爱情。】
苏怀:【没有说你俩感情不好的意思,但是太离谱了,从我进了青春期,就没再听过这俩字儿。也就是他们年纪小不懂事还迷信这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你要是你告诉我你找到爱情了,下回世界巡演,我去维也纳摇花手:)】
薄光年回到小木屋,才看见这条留言。
他不太明白苏怀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就像不明白,为什么今晚鹿溪会因为他随意的一句话,不高兴这么久。
他也很久没听到过“爱情”这个词,最近一次,已经两年前,牧师问:“你会永远爱她吗?”
他在所有亲朋好友的目光下,望着穿婚纱的鹿溪,平静地说:“我会。”
但谁都知道,“诺言”二字底下只有两个口,是可以不走心的。
薄光年换了衣服,坐下,回他:【我不懂。】
苏怀:【你谦虚,但真诚。】
薄光年盯着手机,没再说话。
能跟苏怀做朋友,是因为两个人家境圈子都相似。
一旦这两样东西差不多,三观就很难不合。
他们这样的人,从小到大衣食无忧,身边能接触到的所有人都冷漠算计,成年之后,会迅速分成两种类型。
一种是苏怀这样的,只谈恋爱不结婚,因为结婚无意义;一种是薄光年这样的,只谈利益不谈别的,因为婚姻本质是一场合作。
可能青春期的时候,会短暂地对“爱”产生疑问,但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快,他们会迅速想明白:
人的感情有很多种,没有爱情,并不会死。
所以无需追问,不必追问。
薄光年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竟然在很认真地思考这种无聊的命题。
他沉思着,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鹿溪将沾了烤肉气息的外搭脱下来,换了一件能挡风的薄针织披肩,松松垮垮挂在连衣裙外面,挡住细瘦的肩胛,卷发落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柔软。
她问:“走不走?”
薄光年冷淡:“不去。”
鹿溪停顿一下,坐到他旁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娇:“走嘛走嘛,大半夜的天这么黑,你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出门。”
薄光年:“那你别去。”
鹿溪:“不行,我得去见他一面把话说清楚,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