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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
沈游抬头望去,眼前这个人几乎超乎了沈游的想象, 她生得只比沈游高那么一点点, 整个人就是个干瘦干瘦的老头, 面容严肃刻薄,完全没有沈游想象中的那幅和蔼慈祥、儒雅温和, 或是仙风道骨的样子。
“来啦”, 他打招呼说道, 说着他侧身让沈游, 和山长进了门。
三人一同进了屋内。沈游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布置,果不其然,就是极为简陋的农家院子, 门前的空地上野草丛生,连半颗菜都没种,一看就不像是长期居住的样子。
齐桓看都不看沈游径自落了座,拿出了一整套茶具,自顾自的开始现场表演茶艺,沈游也不急,她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齐桓。
请开始你的表演。
齐桓表演了好一套繁复的茶艺功夫,最后奉上了两杯茶。
沈游是不怎么懂鉴赏茶艺的,她也喝不出茶的好坏来。
但是没关系,沈游轻轻地抿了一口,赞道:“好茶啊,唇齿留香”。
齐桓面色一沉,一声冷笑,“农家自制野茶叶,外头卖一卖,十个铜板能买一两”。
沈游无所畏惧,她今天来是来谈判的,要是上门畏畏缩缩,那才叫失了先机。
“我品的是先生待客的心意,又不是茶。先生的住所条件如此简陋,竟还能拿出十个铜板一两的茶来待我,实在是不胜感激啊!”
齐桓一噎。怎么有比齐桓还皮厚的人!
山长道:“行了,汝南,去将我师兄请出来,别胡闹了”。
沈游惊愕不已。
“行了行了,小子,装什么装?我就不信你来之前没打听过齐先生的长相”,王汝南颇为不屑道。
沈游嘿嘿一笑,故作腼腆道:“我这不是怕被别人骗了嘛”。
“咳咳……小友倒是好生……警惕”。
人未到,声先至,从隔壁房间转出来一个老头。
一见着老头出来,山长即刻上去扶他,沈阳这才注意到,此人面色青白,瘦骨嶙峋,竟然已经是一副病入膏肓之像。
沈游这下子是真的惊愕不已,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齐先生居然已经快病死了。
“师兄你病体支离,竟还要劳动你来处理这些杂事”,山长面上的褶子里都透露出愧疚。
齐桓微笑的摇了摇头,“打理崇明书院极为不易,这么多年来辛苦师弟了”。
王汝南一见两人相亲相爱的样子就想翻白眼,“别在这儿演什么师兄弟情深的把戏了,别当我不知道,你俩年轻的时候一见面恨不得把对方的人头打成狗头。”。
沈游暗笑不已,这位“汝南”简直是蓝翔毕业的挖掘机大师,专门拆台子。
山长稍稍尴尬了一下,齐桓脸皮动都不动。
沈游心中感叹,不愧是经过官场磨砺的男人。
四人落了座,沈游心知大戏终于要开场了。
“小友此来所为何事?”,齐桓问道。
沈游微笑,“来为先生答疑解惑,助先生一臂之力”。
“哦,我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
“先生官至吏部尚书,此后又被贬谪,堪称人生五味尝了个便,,先生作为一个个体是没有遗憾了,可惜了,人有着复杂的社会关系网,你身后的同门怕是遗憾颇多啊”。
齐先生一叹,看起来能说出“弹冠相庆”这四个字倒也不是侥幸,而是有备而来。
“既是小友心知肚明,那我便直说了”齐桓目光灼灼看向沈游,分明已经是病体沉疴了,可眼中精光丝毫不减。
那是一个老人宦海沉浮十四年,辗转游走大齐各地十二年所历练出来的洞察世事。
“你想怎么做?你所求为何?”
沈游微笑,戏肉来了。
“弹冠相庆”的意思原本是指,一个人做了官,他的同伙顿时高兴庆贺道他们自己也有官可做了。
对于心学门人而言,上一任心学官场代表人物齐桓,基本已经退休快十二年了,可新学依然没能培养出自己在官场上的擎天柱。
心学放低了门槛,让即使家贫的学子也能够接受教育,让贩夫走卒也能进入圣人门庭。几乎是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