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宁清影指着一行字。
    顾沉璧凑上去，把下巴抵在人肩上，侧脸和人相贴，解释了一番。
    宁清影点点头，又翻了一页。
    顾沉璧道：“不是想偷懒，只看重点？”
    “现在还能看进去，”宁清影视线在书本上移着，一目十行，“但你还是得划重点。”
    顾沉璧和人脸贴脸看着书。数缕阳光从窗口打落下来，给桌边渡了层金。小光点慢慢跃到叠得高高的书上，闪来闪去，调皮耀眼。一切都这么安静美好。
    宁清影靠在人怀里，舒服地连打了好多哈欠。
    顾沉璧时不时看一眼怀里强撑着打起精神的小呆瓜，坏笑着在心里数数：5、4、3……
    果然没多久，宁清影的视线就从书本上移开，直直盯着桌子上的竹筒。
    就知道……，顾沉璧忍住笑，盯着人欣赏了一会儿，低头又看了好几页。
    再次抬头时，怀里的人还在出神，顾沉璧舍不得打扰人，继续看书。直到把书翻完，那人显然还没神游回来，顾沉璧忍不住咬了咬人耳垂。
    宁清影回神，低头看了眼书，瞬间震惊：“你看完了？”
    “嗯，”顾沉璧忍着笑，“不难。”
    宁清影：“……哦。”
    “刚才走神了？”顾沉璧问道。
    宁清影坚定道：“没有。”
    “那说说看完有何感想？”
    宁清影：“……纸的质量挺好的。”
    “还有，”宁清影靠在人怀里，不慌不忙道，“内容详实，有理有据，每个字都说到了我心坎上，看完后深有感触，收获颇丰。”
    “是么？”顾沉璧抚上人侧脸，让人侧头看着自己。
    宁清影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顾沉璧勾起嘴角：“上面说了，双修有助于调养身心，你也赞同？”
    宁清影：“……”
    顾沉璧和人蹭蹭脸，逗着人：“走得那么夸张还不承认？”
    “那也不能叫走神，”宁清影被戳穿后也没乱了阵脚，冷静道，“这种情况应该算睡觉。”
    顾沉璧失笑：“说说你梦到了什么？”
    宁清影撇嘴：“梦到自己在你怀里发呆。”
    “真无聊。”顾沉璧轻轻在人嘴角亲了一口。
    “你更无聊，”宁清影鄙视道，“这种书都能看进去。”
    而且，我还坐在你身上，走神了没有任何防备，这种情况你竟然还能看进去书？宁清影偷偷腹诽，挪挪屁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拿脑袋在人胸膛上撞了撞，伸出手指头挠挠人腹肌：“无不无聊——”
    无聊的话我们可以做些不无聊的事。后面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顾沉璧就道：“不无聊。”
    宁清影：“……”和正气凛然的顾沉璧比起来，自己刚才的想法简直不像话！
    不像话的宁清影不死心地挠挠人腹肌：“这书明明很无聊啊。”
    “我说的是，”顾沉璧搂紧人，认真道，“和你在一起不无聊。”
    宁清影：“……”情话来得猝不及防。
    顾沉璧道：“一会儿看看你，一会儿看看书，很快就看完了。”
    宁清影闻言，打了个哆嗦，整个人都缩到人怀里：“听起来就很无聊。”
    顾沉璧不说话，笑着亲了亲人发红的耳朵。
    宁清影正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那人在自己耳边说：“就算无聊我也想这样无聊一辈子。”
    看着你的脸不说话是件无聊的事，靠在人怀里发呆好像也是件无聊的事，屋里安安静静的也挺无聊，和顾沉璧斗嘴也称不上有多有趣。
    但那么多无聊碰撞在一起却变得那么美好，那么让人贪恋。
    宁清影低下头，心里甜的不像话，脸上忍不住就染上了浅浅的笑意。
    屋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
    许久，怀里的声音很轻很低，但字字清晰：
    “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