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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声雷响,一个火球在老太太面前砰地炸了开,烧着了老太太的眉毛,疼得她嗷嗷叫,人也吓得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之前的话就一句也不敢再说了。
夜景盛原本听他母亲说得义正辞严,还指天发誓什么的,就以为这是母亲一点儿都不心虚的表现,夜温言之前的那些话,一定都是胡扯的。
可这突然一下他娘让雷给劈了,他就又开始迷茫,甚至还把怀疑的眼神向老夫人投了去。
老夫人接收到了,当时就急了眼你看我作甚?难道你也跟那个小贱人一样怀疑我吗?你这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也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常雪乔赶紧去搀扶老夫人,给老夫人顺气,还捋眉毛。夜无双则去安慰她父亲,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不停地说:父亲息怒,身子要紧。
可夜景盛这个怒息不了,他骂不过夜温言,就把气冲着穆千秋撒了去,人虽然还在地上趴着,但气势可是一点儿都不减。他骂穆千秋:贱妇!
夜温言二话不说,重新把家法鞭从夜飞玉手中拿了过来。夜景盛还以为要打他呢,结果就听啪地一声,夜温言的鞭子照着老夫人就抽了过去。
老夫人嗷地一声怪叫,生生把这一鞭接下,胳膊上立即渗出血来。
夜景盛大惊,小贱人,你在干什么?
我在揍你娘啊!夜温言清清楚楚地回答他,你骂我娘,我就揍你娘,多公平。继续骂,你骂一句我就抽她一鞭,咱们来比比看,是我娘禁得起你的骂,还是你娘禁得起我的打。今儿你要是能把你娘给豁出去,那我相信我娘也无所谓被骂几句了。
夜景盛气得哇哇大叫,夜温言,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她是你祖母啊!
屁个祖母!一个杀人犯罢了!我跟她有笔账早晚要清算的,你要是觉得我算得太迟,你就赶紧的继续骂,我也无所谓调查不调查,直接就把她给抽死算了!
你敢吗?夜景盛大声质问,你眼里还有没有国家律法?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杀死一个人?夜温言,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有病?
哪那么多费话?她听得烦躁,我就问你还骂是不骂?骂我就继续抽,不骂我就让我哥哥把家法鞭给请回去。同时也再提醒你们一回,夜家的东西别随便乱碰,碰坏了你们赔不起。这家法鞭我希望你是最后一次动它,再有下一次,哪只手拿的就剁哪只手,两只手都拿了就剁两只手。还有夜家的祠堂,再敢迈进去一次,我就把你的脚给砍了!
夜景盛狠狠打了个哆嗦,直觉告诉他,这种事夜温言绝对能干得出来。
可他还是同样的一个疑虑:夜温言就不怕北齐国法吗?
老夫人还在嚎叫,只是声音小了许多,不是没力气,而是她心虚了。
夜景盛看着老太太都不再跟夜温言叫板,自己便也没敢再吱声。在他看来夜温言就是个疯子,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疯咬人,他可不能把手脚和性命都搭里。
于是他不再说话了,只让常雪乔和夜无双扶他起来,虽然还是一身的血,还是每个地方都疼,可今日夜温言说出这么大信息量的话,让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他回头去看老夫人,就见老夫人还在地上坐着,身边的婆子扶了几次她也不愿意起来。
于是他跟夜无双说:你去扶你祖母一把,她是长辈,别人不敬着,你是一定要敬的。
不管夜温言说的是真是假,只要他还在这个家里,就必须把之前的日子一直继续下去。
他是家主,他母亲是老夫人,谁都不可以改变这个格局。
夜无双去扶老夫人了,夜景盛低声安慰常雪乔:你不要怕,也不要听那个小姑娘胡说八道。她是因为之前红妆那个事儿恨上了我们二房,所以才想尽一切手段报复我们。她说的那些事都是子虚乌有的,你一句也不要听。
常雪乔乖巧地点头,妾身只听盛哥一人的话,不管什么事情,只有盛哥点头我才信。
夜景盛心里安慰了许多,只要一想不管怎样自己还有个常雪乔在身边,心里就舒坦。
只是常雪乔让他舒坦,柳氏和夜楚怜却让他极度不舒坦。明明是他的人,此刻却跟大房一家站在一起,这像什么话?
于是他怒喝一声:你们两个,还不给我滚过来!
柳氏没动,夜楚怜也没动,她还开了口跟夜景盛说:上次六殿下抄家,我们的屋子都被抄空了。事后父亲也没有理会我们母女,屋里至今连张床榻都没有,我们回去干什么呢?
你再给我说一遍?夜景盛这次大叫就仗义了许多,因为他觉得夜楚怜是他的女儿,可以随意打骂,夜温言就是想管也没有立场。
可谁知道穆千秋冷冷地说了句:柳氏母女是我请到西院儿的客人,就算要打要罚,也得等她们在我那坐客回去之后再随你处置。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处置我的客人,我的脸面往哪搁?我的脸面要是搁不住,我这些儿女的脸面又往哪搁?到时候他们集体同你翻脸,夜景盛,你受得住吗?
夜景盛想说我如何就受不住了?可再看看夜温言,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只狠狠地剜了夜楚怜一眼,说了句: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回东院儿,只要你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完又瞪了柳氏一眼,也是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