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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夜温言也想到了,她将两本册子从坠儿手中取过来,递给他二人一人一本。
其中一本是工艺复杂,相对昂贵一些的。另一本针对平民,工艺简单,价钱也便宜。这些全部都是由我手画完成,独一无二,你们自己选工匠和学徒,由谁来打制都由你们说得算。但有一点,所有在这家铺子里做工的人,即使不查他们的祖宗八代,至少也给我往上三代去查,务必保证底细清白干净。即使是应家人,也要考量他的品行是否端正。
应南天和上官潇涯郑重点头,应南天说:这一点请师父放心,人选上一定严格。但除了后院儿的巧匠,前头铺子里的人我们就无能为力了,还得师父自己去找。另外师父若有心让这些首饰流传出去,那只靠这一家铺子肯定是不行的,今后还得在各州省都开一间这样的铺子。当然这是后话,眼下当务之急的,还是前面的伙计和掌柜。
夜温言也知道这是个关键的问题,伙计和掌柜,掌柜只有一个,伙计却要有很多。
而且就像刚刚时夫人说的那样,男伙计卖首饰总归不是那么回事,哪里有女子更细心,更方便呢?特别是如果有女子来做伙计,就可以帮着顾客试戴,那些来看首饰的顾客见到卖东西的人是小姑娘,也会觉得比较贴心,不会感觉不好意思。
这都是男伙计做不到的。
她开始打姑娘们的主意,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地龙翻身时,她救治过的那些伤患身上。
第386章 北齐首富
外城的两极分划是十分严重的,既有时家这样不差钱的商户,但同时也有吃饭都费劲的穷人。即使是能保证温饱的门户,也只能保证在家里不出意外的情况下维持温饱,一旦家中遇上重病人,就是连看病吃药的银子都成问题。
这样的人家没有高门大户里那些讲究,什么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们更愿意女儿也能做一份工,来维持家里的开销。但之所以没成,主要是外面实在没有适合的工作。
她倒是可以提供这样的工作,且这首饰铺本来就是要打响她的名号,到时候有她在上头压着,也不会有人说女孩子抛头露面怎样怎样的。东家都是女子,这话好说也好听。
她默默地在心里打算着,又让坠儿带着应南天和上官潇涯到后院儿去看看屋子。
回来时坠儿就说:时夫人可真讲究,只带了人走,屋里的用具一样都没带。但咱们还是要再准备,比如被褥什么的都得换新的,还有刚刚应她看了应南天一眼,应该叫什么呢?这人管她家小姐叫师父,那跟她应该算平辈吧?可毕竟岁数大,总不能叫名字。
应南天看出她的尴尬,便主动解围:你可以叫我叔叔。
坠儿吐吐舌头,也好。然后再对夜温言说,刚刚应叔叔说了,时家留下的这些工具可以交给学徒来用,他和上官叔叔的工具,会从应家搬过来。
上官潇涯一脸黑线,他今年才十八,这丫鬟怎么想的管他叫叔叔?
有心想纠正,这个心思还被坠儿看出来了,她就提醒上官潇涯:如果我不叫你叔叔,那可能就得你管我叫姑姑了。毕竟你管我家小姐叫着师祖呢,咱俩差着辈儿呢!
上官潇涯表示无语,但也息了纠正坠儿管他叫叔叔的这个心思。只道夜四小姐果真霸气,身边丫鬟都这么厉害,只有这样的下人带出去了,主子才不会挨欺负吧?
师父主要还是想想掌柜的人选。应南天再次提醒她,伙计比起掌柜来,可是太好找了,但想要找一位合格的大掌柜,那可是难上加难。毕竟涉及到账目,掌柜要是在账面上做假,手段成熟高明的话,师父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夜温言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可她上哪去找个大掌柜?跟时家借?不行,那到底是时家的人,何况她与时家也并无深交,就是一个合作的药房也都还在观察中。
首饰铺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必须得有一个撑得起台面,又懂很多的掌柜来帮忙。
见她一时也没有决定,应南天就说也不急,打首饰也需要日子,还有几天可以好好想想。
但同时他也给了夜温言一个思路:师父要是想让这些首饰最大限度地流传出去,只靠自己肯定是不行的,靠时家也不行。时家的生意做得虽然大,但大得也有限度,在临安外城尚且算不上首屈一指,就更别提整个北齐了。
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手势,示意夜温言借一步说话。
夜温言随着他在这首饰铺上下三层走动,坠儿则叫了上官潇涯一起去后院儿再收拾收拾。
应南天跟夜温言说:其实有个人选师父可以考虑考虑,但我不知师父同那人关系如何,愿不愿意同他联手走出这一步。
他看着夜温言,顿了一会儿,再开口道:尘王殿下,他才是北齐首富。
尘王?这话把夜温言给听愣了,四殿下权青画?
对。应南天点头,其实四殿下手底下人很多,但却甚少有人知晓这些人都用来经商。人人都以为他那些年被送到归月为质,近十年没有回国,对北齐来说他就是完全没有根基的。但实际上,他不是没有根基,他只是没有把势力渗透到临安城来,也没有渗透到朝廷中去。但是北齐商户,用我叔叔的话来说,除去临安内外两城以外,其余州省,几乎有八成以上的产业,都是四殿下的。师父想想,这是多么可怕的一股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