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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畜生养不熟,你这又是何必呢?萧老夫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劝穆氏不要去捡一条别人不要的狗。
穆氏当场就翻了脸,但她这几个月跟着夜温言也学聪明了,知道什么叫做借力打力。
她毕竟是晚辈,就算不高兴也不好直接跟萧老夫人翻脸,因为传出去会不好听。
但夜家老夫人跟萧老夫人却是平等的!
于是穆氏看向夜老夫人,开口道:母亲,儿媳可真替您委屈。咱们这是一品将军府,就算父亲不在了,可您做为遗孀,那也该是人人敬重的。朝廷还没说摘了咱们一品将军府的牌子,这怎么一品将军府的气势就倒了呢?什么人都能到府上欺负咱们呢?您还在这儿坐着呢,就有人替您教训夜家的晚辈,这不是打您的脸吗?
夜老夫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之前没吱声是因为不管是萧老夫人还是夜温言,她都不喜欢。要是没人挑明她就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过去就算了。
但眼下穆氏把话递了过来,她再不表态就真显得自己怕了萧家。
于是夜老夫人开口了:老大家的说得是,亲家母的确是越界了。这里是一品将军府,可不是你们宁国侯府。你要是把手伸这么长,那明儿老身就也得上宁国侯府去坐坐,也跟如今那位宁国夫人说道说道。对了,如今的宁国侯可也不是亲家你亲生的,不知道你们的那位养子养不养得熟啊?明儿老身去问问他。
你萧老夫人一下就被堵了住。她的儿子也不是亲生的,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痛,夜老夫人专挑她痛处戳,那就是痛上加痛。
身边的丫鬟轻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微微摇头,萧老夫人就不再说话了。
夜老夫人觉得有点儿过瘾,便又多说了几句:这人啊,说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家里有多少糟心事,如果自己家的事都没整明白呢,就别上别人家来做主。按说就总着你女儿生养出来的那两个孩子,我夜家就有足够的理由休了她。之所以没休,那就是给宁国侯府留脸面,可你们若是不要这个脸面,那咱们也就别论景盛娶不娶平妻,直接休妻好了。
萧书白赶紧把话接了过来:母亲息怒,我们错了,我们真知道错了。
萧老夫人哼哼了两声,也不情不愿地说了句:行了,你们家的事我不管了。
夜老夫人这才表示满意,然后再看穆氏和夜飞舟那头,就又觉得这边还真是一团乱。
她其实很想问问穆氏为何参与到这件事中来,但再瞅夜温言那个样子,就知道穆氏八成是替夜温言开的口。那这事儿就更蹊跷了
不对!夜老夫人心里咯蹬一声,不对!不是更蹊跷,是更清晰了。
她几乎瞬间就想通了夜温言打的是什么主意。
从二房除名,还除得这么彻底,连府尹和户籍官都请来了,这就意味着不管将来二房出了什么事,吃了什么样的官司,都跟夜飞舟没有关系了
老太太瞬间就惊出一身冷汗,就想跟夜景盛说千万不能答应这件事。因为夜温言跟夜飞舟关系好,手里握着个夜飞舟,那就是个保命符,只要有夜飞舟在,夜温言为了不让她二哥跟着吃瓜烙儿,不管做什么都得考虑考虑。可一旦没了夜飞舟,那夜温言再调查一些事情时,就再也没有顾及了。
至于同样是二房的夜楚怜看着吧,早晚有一天也得走上夜飞舟这条路。
景盛她开口叫了一声,意在提醒。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夜飞舟已经在夜温言的授意下跪了下来,先是给夜景盛和萧书白磕了三个头,意在拜别。再给穆氏磕了三个头,直接叫了一声:娘!
临安府尹池弘方立即就把话接了过来:看样子二少爷是同意了,那本府就依着规矩办事,将夜家二少爷的名字先从二房名下除去,再入大房名下。说完还笑呵呵地跟夜温言道,今后二少爷可就不是四小姐的堂兄,而是亲兄了。
夜温言笑着点头,看着夜飞舟说:求之不得。
夜景盛也根本没注老夫人那边看,也跟着说了句:既然都同意,那就快改吧!说完还看向萧书白,一脸的嫌弃,赶紧把她生的不中用的儿子从我名下除去,我也能落得个一身干净。哼,要早知她生出来的都是这种东西,当年就是拼着让他们萧家去告御状,我也不能娶她过门儿。这也就是酒里下药的事儿发现的晚了,但凡当时就知道,御状就指不定是谁家去告了。赶紧改赶紧改,本将军看着这个儿子就厌烦。
池弘方翻了翻眼睛,夜二老爷请慎言,本将军这个称呼可不是人人都可称的。您如今可不是将军了,再这样自称就是藐视朝廷,本府可就得同你在大堂上说道说道。
你夜景盛一肚子火没处发,最后只得又狠狠瞪了萧书白一眼。
夜飞舟的户籍办得很顺利,虽然夜老夫人一直在那念叨:孩子总是自己的好,给了别人就不再是自己的孩子了,将来你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了。
可同样在气头上的夜景盛却听不懂这话,甚至还不停地催促着户籍官写字写得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