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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不常去的,比如说二房的夜楚怜和柳姨娘。
老夫人对二房一向宽容,多了谁少了谁也不说不问,但要是大房这边谁有个疏漏,肯定是要问上好一阵子,过后还要特地去陪礼请罪。
今日因为出了熙春的事,她去的算晚,走到福禄院儿时,除了脸上有伤的夜红妆,其它所有女眷已经都坐在前堂,就连以前甚少往这边来的柳氏和夜楚怜也都来了。
她看到大姐夜清眉,额头撞出来的伤虽然她给治过,但并没治得太完全,至少外伤还是要养上一段时日才能消退。眼下夜清眉用头发挡着,到也不太能看出来。
老夫人端端坐在上首,阴沉着脸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堂内,还不等她说话,突然就拍了桌子,大喝一声:现在什么时辰了?简直目无尊长,你给我跪下!
坠儿吓得一哆嗦,夜温言却没说什么,乖乖跪了下来,孙女给祖母问安来迟,还望祖母大人大量,不要跟小辈记较,孙女在这里给祖母陪不是了。身子又俯了俯,然后自顾地站起来,看了看两边座位,又冲着穆氏行了礼,然后挑着夜清眉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
老夫人憋着劲儿想要发通火,结果这火还没等发呢,夜温言干脆利索跪完就起,生生把她给堵到了那块儿,堵得那个难受。
夜温言也不理会,只开口问夜清眉:大姐姐额上的伤如何了?有没有大夫来看过?
夜清眉摇头:没有,不过没关系,过上十天半月应该也就没什么事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她笑笑,大姐姐放心,我有药,保证不会让你留疤的。女孩子的脸最重要,你是我姐姐,我怎么可能让你破了相呢!
这话一出,老夫人的火气就又上来了,她喝问夜温言:听说你进宫去治了七殿下的嗓子,眼下又说能治好清眉的伤,四丫头,你哪来的本事?从何处学来的医术?
她笑着答:回祖母的话,从前祖父疼我,除了教给我一些拳脚功夫以外,还偷偷请了神医教我医术,就怕我哪一天受人欺负求医无门。我之前还总嫌学医没用,没想到这几天还真就用上了。这也得感谢祖母为我创造机会,温言谢谢祖母。
老夫人心堵得难受,经了前天晚上那一出,她现在就烦夜温言谢她,这丫头只要一谢她准没好事。偏偏夜温言不知道什么毛病,就对谢谢她这件事特别执着,整得她实在闹心。
但老太太也不是好糊弄的,听夜温言如此说,立即就又问道:神医教的?哪位神医如此厉害,竟能教得你能让哑人开口?
哟,这可不方便跟祖母您说了。毕竟祖父有过话,这位高人就只能天知地知我知他知,谁要是还想知,那就站到他跟前去问,若是来逼问我,就是有意跟他老人家为难了。
你老夫人的话又被堵了住。老头子都死了,她上哪问去?
夜温言叹了一声,感慨道:祖父实在是有远见之人,没想到我这一手医术如今还能派上大用场。七殿下说了,他会记着我的恩。
莫要得意!老夫人咬着牙,狠狠地道,七殿下年幼,即使登基也不能立即亲政,宫里大事小情都有摄政王做主,还有太后娘娘在旁帮衬。他就算记着你的恩,也没什么用。
祖母别激动,小心急坏了身子。她还是一脸和煦,我只是说七殿下记着我的恩,可没指望有什么用,祖母这样着急干什么?至于什么摄政王什么太后的,宫里的事我可管不着,我就是个小姑娘,只管府里,也只管我们一家人过得好不好。
说完,一脸亲切地看向穆氏,母亲,你过得好不好?
穆氏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她便也跟着叹气,看来是过得不好了。没关系,慢慢来,日子总是会回到正轨的。
老夫人眯起眼,她很想问问夜温言这个回到正轨是什么意思,坐在一旁的萧氏已经忍不住了,抢着开口道:你既然能治好七殿下的哑,还说能治清眉的伤,那就也一定也能治好六殿下和红妆。四姑娘,你只有把他们都治好了,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夜温言不解,他们都跟我有仇,我把他们治好了,怎么就成了最好的结果?当然,对你们来说肯定是最好的结果了,那么我呢?记得父亲刚走那会儿,二婶拉着我的手说以后一定会把我当亲生的疼,跟我母亲一起照顾我。眼下大丧还不出百日,怎的变得这样快?
萧氏心里的火气不停地蹿腾着,但她还是得压住,因为今日有求于人,总不能刚开局就撕破脸。
于是深吸一口气,再道:二婶没变,二婶还是会把你当成亲生的疼。二婶知道这事儿对不住你,但我们也没有办法。温言啊,你祖父和父亲都不在了,就冲六殿下那个性子,你就算嫁到了肃王府也是任人搓磨。当然,家里可以给你撑腰,可眼下做得了主的就只剩下你二叔。他手里没多少兵权,六殿下不会忌惮的。你如此刚烈,在肃王府那种地方可怎么过呀?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温言,如果你还放不下,那就再嫁过去,正妃的位置给你坐都行。总之只要你答应治好红妆的脸和六殿下的伤,你提什么条件二婶都答应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