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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今日又一无所获,心里不觉心疼。
络秀抬头看见弘景关切的眼神,丰庆楼里的热闹都映在了他温和的眸子里,听着楼里宾客们的畅谈喧嚣,络秀忽然觉得大堂里暖和极了,她随着弘景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不远处的阿金含笑招呼着客人,还有江姐姐清丽的歌声融在这烛火荧煌里,丰庆楼似乎将京都的寥廓和肃杀隔绝在了廊厅之外,络秀奔波了一天的疲倦在看见弘景捧来的那杯三脆羹时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几日,她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屡屡碰壁,每晚归来时,都如被秋风吹落的叶子,了无生气。可是说来奇怪,每当她走过廊厅,进了大堂望见弘景,听见他关切的询问,看见他温柔的笑脸,她心中的失落就会渐渐淡去,仿佛有弘景在的丰庆楼成了她在京都的避风湾。
晚上丰庆楼里客人往来不绝,弘景也忙得脚不沾地,给她送完羹汤后就赶去给人结账了。络秀坐在窗边,看着夕阳把远处的城墙涂抹成彩釉,又看向堂子里宴饮嬉笑的宾客,弘景不时向她投来关切的目光,两人四目相对,朝朝暮暮似乎就在流转的眼波之间。
“小师妹!”
臧师兄和小包公不知道何时也回到了丰庆楼,他们坐在络秀的旁边,开口便问她今日是否有寻到失物。
络秀抿嘴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和小包公明日就能收完货了,之后几日我们和你一起寻找。”臧明安慰她道。
有了臧师兄和小包公的加入,他们这一桌也像旁边的客人们一起,你言我语,说笑了起来。
“我今日去给我媳妇寄了封信,告诉她我大概会晚几日回陇西。”臧明喝了口热汤,说道。
“臧师兄,你对嫂子可真好。”络秀不由得感叹道。
“那可不,对了,我还答应给我媳妇买一支钗子呢,你们可得提醒我,千万别忘了。”
“对了,小师姐,你猜上午我和臧师兄去收货的时候,听到了什么事儿?”
“什么?”
“那温八娘嫁作商人妇,再也不演叫果子了呢。”
“是吗,难怪那日在八仙楼我们没有看见她。”
三人正八卦着,却见元镇朝他们走了过来,递了一张小纸条到络秀的手里。臧师兄和小包公看了自是将络秀打趣了一番,羞得络秀都不好意思打开纸条,直到回了小室,才展开了纸条,读了信上的字:
“亥时,宣泰桥见。”
宣泰桥是菜河上的第一座桥,也是离南熏门最近的一座桥。亥时还未到,络秀就走到了宣泰桥,却见元镇已经在等她了。
“络秀!”元镇在桥上对她唤道。
络秀朝他走了过去。“弘景,怎么想到这个时候在宣泰桥见?”
元镇为络秀披上了一件外袍,有模有样地作揖着说道:“自是想邀请沈姑娘来赏漫天银河,听万户衣声。”
络秀莞尔一笑,抬头望向天空,果然看见了一条银带,从南城一直连接到遥远的郊外。没了楼宇屋脊的遮蔽,横贯中天的银河没有遮挡地呈现在无尽的天空里,延续不断,与满天星斗争相辉映,远处银河的点点银光似落入了水里,又伴着秋风流淌到宣泰桥下,仿佛是天上之水流入了人间。
闭上眼,千家万户的捣衣声也伴着惠民河的河水从另一头流进了络秀的耳畔,络秀仿佛觉得这捣衣声乃是天河上有人浣衣,不小心倾斜下来的水声罢了。
“京都竟然也有这样静谧的地方。”络秀不由得感慨,这几日忙碌的心境也伴着流月光辉静了下来。她不由得想起了几个月前在边塞时的情景,大漠荒烟的星空里,一条白娟似清澈的河流弥补了地上的干涸,她躺在孤石上,思忆着遥远的京都。
“络秀这几日可是在为了被偷窃的货物发愁?”元镇望着天上的银河,轻声问道。
络秀点了点头,银河明澈,让她说出了心声:“其实那日马羌临死前,对我说了一些话。”
元镇转头看向了络秀,银河的柔光洒在了她的脸上,流溢出一丝伤感。那日元镇赶到的时候,只看到马羌挥刀,没有听见他对络秀说了什么,但他确是看到络秀的身子一怔,似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他可是辱骂你了?”元镇担心地问道。
“他……”络秀嘴唇微张,终是没有说出口,转言道:“算了,这样的良辰美景,不提这蝇蚋之徒。”
两人坐望天河,沉默了一会,络秀蓦然问道:“弘景,你说,这世上是不是只有亲生父母才会对子女那么呵护疼爱啊?”
元镇也转头看向了络秀,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但考虑到她这两日忧思过度,没有追问,只是答道:
“爹娘离去的时候,我年纪尚小,记不大清了。我和你说过,我从小是叔叔带大的,他那时候还不是丰庆楼的掌柜,每天也披星戴月,整日操劳,可他却很是关心我,我的饮食穿戴都是他一手照顾。”
“元伯伯待你真好。”络秀感叹道,爹爹从来没有对她的饮食穿戴上过心,娘亲去世后,她的这些日常起居都由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