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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在了一起,她将小小红豆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掌心里的不是红豆,而是相思和情意。
络秀侧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将红豆放在自己的枕边,她望着小几上的空盘,脑中走马灯似地回放着和元镇的点点滴滴,嘴角扬成了月钩,不一会便入睡了。
络秀晚睡,但早起的习惯还是让她卯时一到就起来了,洗漱过后,她拿起桌子上给爹爹写的信,就出了丰庆楼,找信差送信去了。
京都还未完全从睡梦中醒来,小贩们刚摆好摊位,叫卖声稀稀落落,络秀迎着菜河在白雾中走着,看着远处的日光一点点染上天空,太阳缓缓升过河上的一座座石桥,然后似是攀爬累了,在空中找了一处滞着不动。
络秀走到驿站,鸽笼里叽叽喳喳,信差打了个哈欠,像是刚睡醒。
络秀从腰间掏出了信件,问道: “最快什么时候可以送到?”
信差又打了个哈欠,接过信件,说:“最快也要五日才能送达。”
络秀常年走镖,自是知道除非官府加急,五日已是民间送件的最快速度了,但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就答应了下来。
等她从驿站出来,往回走的时候,太阳已经牢牢地在东方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懒洋洋地散发着和煦的秋光,此时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三三两两赶着路。络秀看到龙津桥前的楸树都黄了叶子,摇摇欲坠,不由来了兴致,跳起来摘了一片楸叶。她听着龙津桥边老者悠悠的胡琴声,边走边将楸叶叠成了小船的形状。
等她到达丰庆楼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元镇站在丰庆楼外,不知道在等谁。他今日还是穿了一身青衣,头发高高束起,却有几丝乱发在风中飘着,有些凌乱,络秀还是第一次见到元镇这样发冠不整,准备唤他的时候,却看见他朝自己跑了过来,宽大的衣袖在秋风中晃动。
“元大哥—”
“络秀,你是要走吗?”元镇劈头盖脸的一句话问住了络秀,她正觉得惊讶,却看见面前的元大哥脸色有些发白,眼睑下熏了一圈的灰色,眸子里也满是焦急和落寞。
“元大哥,你这是怎——”络秀不由得问道,可还未问完,就被元镇打断。
“络秀,”元镇盯着络秀,眸子里蕴含了太多情绪,急急地说道:“我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账房,在这京都不过是无名小卒,我亦是罪人之子,这一生不能科考,无缘功名,注定一介草民。”
“元大哥,你说这些—”络秀眸中的困惑更深,可元镇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止住了。
“可是我是真的心悦于你。我昨晚亲手做了你爱吃的金橘团,还在里面塞进了红豆,就是想借此向你表明心意,我对你的相思之情不是一日两日,而怕是早在你初来京都之时就已种下。我知道自己情难自已,唐突了你,你若是从此离开,再不见我,我也晓得,但是—”
“弘景,”络秀第一次唤了元镇的字,还是那么掷地有声,元镇愣了愣,眸子里的慌乱再清晰不过。元镇没有再说话,只看见络秀伸手掏向了腰间,在看见她的手靠近腰间的小弩时彻底凉了心意,垂下了头。
“你看,”络秀说道。元镇抬起头,见络秀对他张开手,手里是两颗玲珑的红豆。
络秀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从手中的红豆移上了对面人的脸庞,看着他眸子里的慌乱褪去,被狂喜取代,昨晚临睡前思慕的桃花眼此时正弯曲成半月,连眼角的每一处细丝都透着欣喜。络秀也扬起了嘴角,深邃的眸子里是对面人的笑意。
当臧明走出廊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站在门边笑若灿花的情形。
臧明刚想开口问两人傻笑啥呢,但看清二人的眼神时,心中有了计较,便开口说道:
“络秀,你在这里呢。账房先生刚还问你去哪儿了,我只说你出去了,你跑去哪儿啦?”
络秀敛了笑意,可眸子里的光亮却藏不住,她答道:
“我去给爹爹寄了封信。”
“给镖头写信?”臧明微微皱眉。
络秀点点头,正色道:“我怀疑马羌这几日根本没有去送货,而是将这些货物都典当或交易了。”
臧明的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他问道:“你这话可当真?”
络秀拧了拧眉,将她这两日看到马师兄博易和在八仙楼阔绰的场景的都告诉了臧明,她又说道:“马羌有完整的货物清单,但他定不会给我们,我就写信给爹爹,让他给我们发一份完整的单子来,这样我们对着单子就知道,马羌到底有没有偷东西。”
“对了,马师兄现在在哪里,臧师兄你知道吗?”
臧明听了络秀的怀疑,也觉得这事不妙,他说道:“大概半个时辰前我碰见了他,他说最后还差了几件货没有送,就出去了。我问他去交什么货,他也没理我。”
络秀听了眉头紧锁,脑子里一片混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络秀,有没有可能真是这马羌在哪里发迹了?毕竟偷货这事可是非同小可,要是被发现了,后果严重啊。”臧明说道,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