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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鱼?我想去!”小桃子回头,期待道:“娘,我可以去吗?”
简禾忍笑,故作犹豫道:“这个嘛……”
“让她去吧。”苏棠牵住了小桃子的手,认真道:“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今晚把她送回来。”小桃子也挺胸收腹,连连点头。
简禾终于笑了起来,道:“去吧。”
两个孩子欢呼一声,手牵着手走了。小桃子腿短,走得慢,苏棠嘴上嫌弃,但还是放慢了脚步在迁就她。简禾觉得真是太有意思了,摇摇头,回花园去看书了。
临盘在即,她最近很容易感到困倦。小桃子离开后,家里只剩下玄衣留下看护她的几只小魔兽,安静得很。在花园的吊椅上吹着风看书,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不知怎么的,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中,她看到了玄衣。或者说,是一个与玄衣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穿着她没见过的一袭煞气而冷硬的黑衣,静静地站在了她面前,似有说不出口的千言万语,全积攒成了眼底的泪光。这样的目光,深重得让她无法承受。
一缕明艳的鲜血从他的额心流下。一张俊美的脸上,既有泪,又有血,看得简禾心里一颤,梦就醒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梦中的那张脸出现在她眼前,一时之间还有些恍惚:“玄衣?”
玄衣单膝跪在了吊椅旁,包着她微微发凉的手搓着,松了口气,这才轻斥道:“怎么在这种地方睡着了,也不怕着凉。刚才是做噩梦了吗?怎么喊你都不醒。”
从画面上说,这的确是个噩梦。可她也只在梦中惊了一惊。醒来后,就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了,反而觉得十分忧伤。
“不是噩梦,我是梦见你啦。”简禾与他十指紧扣,这总能让她感到很安心。
一五一十地听完梦中的情景后,玄衣开玩笑道:“说不定我们前世见过,你梦见的是前世的我。”
当然,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戏言。且不说魂丝与投生盘的事儿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两辈子都长同一张脸?
“不是前世的你才好。”简禾望着暮色的天空,喃喃道:“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跟我说,但是总觉得他过得很不开心,额头还缺了鳞片……我希望前世的你也能开开心心的。”
玄衣心软成了水,莞尔道:“嗯。”
时间晚了,玄衣以路太黑了为由,将她抱回了屋子里。
简禾斜睨他,调侃道:“你说你啊,我又不是第一次怀了,还天天抱来抱去的,你紧张过头啦。”
玄衣不以为意。
她的事,怎么紧张也不会过头。
简禾揪他的头发:“几十年后,我们老得满脸皱纹、满头白发,你就抱不动我这个老太婆了。”
玄衣小心地将她放回床上,坐在床沿,柔声道:“就算你长满皱纹和白发了,在我心里,也还是当年那个小姑娘。”
简禾感慨道:“唉,感觉一眨眼,就好多年了。”
“嗯,当年的你摔断了腿,还哭着问我‘会不会残废’,还记得吗?”
“喂!”简禾牙痒痒,打了他一下:“你就不能记住我一些可爱的事情吗?就光会记得我哭鼻子啊、耍赖啊那些场景。”
玄衣笑着问:“哭鼻子,不也是可爱的事吗?”
简禾呐呐。在成亲初期,玄衣还是一副经不起她逗的模样,不知不觉,这情况就颠倒了过来。现在经常被他闹到说不出话来的,反倒是自己……风水轮流转啊。
玄衣掀起了她的裙子:“脚今天酸不酸?”
怀孕以后,玄衣每天都会以不伤害到她和孩子的方式,给她轻轻揉捏水肿的手足。
“不酸。可是我腰酸了,快过来。”
玄衣连忙让简禾靠在他身上。
“说起来,苏棠刚才来过,又把你女儿拐跑了。”简禾依偎在玄衣怀里,哈哈笑道:“你信不信,再过十年,他可能会改口叫你岳父了,哈哈哈哈!给你平白升一个辈分。”
玄衣:“……”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岳父看女婿,则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管对方是否优秀。
这个定律古今通用。故而,明明是十画都还没有一撇的事儿,玄衣眉头一跳,已经有点不高兴了,轻哼道:“再说吧。”
想娶他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哎,对了,苏棠今天给我们带了东西。拿过来看看吧。”
玄衣百依百顺,替她将东西拿了过来。
苏棠这孩子还挺有心的,时不时就会送一些小桃子可以用的东西来,比如小拨浪鼓、软陶玩偶、小骨镯等……不贵重,但都很有心思。这一次,有个小小的正方形盒子混在里头,简禾随手一开,“咦”了一声。
这盒子里放了一对耳环,简简单单的款式也可以看出来价格不菲。
简禾刚要伸手拿起来,玄衣已经一把夺过去了,一本正经道:“这个就别戴了,不好看。”
简禾:“……”
苏棠那孩子肯定不会送这种东西,他又是从祁家过来的,想也知道,这应该是另一个人的礼物。
“上个月祁君元的孩子不是满月么?我们还送了礼物过去,那么他夫人托苏棠回个礼,也不算过分吧。”简禾盯着玄衣微红的耳根,笑到打跌:“人家都成亲这么久了,孩子都生了,哪里还会惦记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