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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瞬间散的一干二净,他只要一想到祭天台那种地方是建来干什么的,就心里烦闷。
他看了一眼在河面上正玩儿的开心的小凤鸟,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九翎,自己一个人随着上华转身离去。
上华看了看九翎,然后低下头,跟着汐桃离去。
平日都是九翎在那里玩,汐桃站在旁边看,两人谁也不打扰谁,汐桃本来以为就算他离开了九翎也不会发觉,却没想到他才走出两步,九翎就扑扇着翅膀追了过来,还故意在他头上盘旋了两圈,尖锐的叫了两声,好像在指责他的不告而别。
汐桃笑了笑,伸出手来,九翎就钻进了他的怀里,九翎在汐桃怀里发了个身,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上华,在汐桃怀里耀武扬威地抬了抬尾巴。
他们很快来到了祭天台,祭天的日子越来越近,祭天台已经差不多搭建完成了,昭阳寺是皇家寺庙,此事又是奉旨而行,所以将祭天台建得气势辉煌。
汐桃站在台下远远看着,只觉得这金碧辉煌的祭天台,像是一只凶恶的野兽,想要将他的徒儿吞噬进去,周遭的一切冷冰冰的,不像寺庙,再多的香火也掩盖不了这处的冰冷,他站在这里只觉得无比压抑。
“这是什么地方?”九翎飞到汐桃的肩膀上,凑到他耳边问。
汐桃这一世没有教九翎礼乐诗书,每天只放纵他到处玩乐,偶尔教了九翎几道简单的口诀,让九翎可以灵活地变成人身,也可以用凤鸟的身体说话。
汐桃听到九翎的问题,神色黯了黯,声音却没有起伏道:“是一个月后要把你烧成灰烬的地方。”
九翎听到汐桃要将他烧成灰烬,不开心地用爪子刨了汐桃的肩膀一下,像赌气一样,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汐桃没有去追他,而是看着不远处的祭天台发呆,微微沉默。
上华看着九翎飞远的背影,看了看汐桃问:“住持,都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我们为什么要以杀祭天,杀戮真的能唤回丰调雨顺吗?妖怪如果生而有罪,那么神呢?神就可以无罪释放了吗?”
风拂过汐桃的衣摆,汐桃听着上华稚嫩的童声,微微垂下目光,“无论是人是神还是妖,都生而无罪,有罪的从来都是贪念。”
他在上华错愕的目光中转身离去,走到山脚下,试图用仙法打开附近的结界,可他试了一会儿,却全无用途,整座山的结界不但不为所动,他还发现体内的仙法毫无用处,就像棉花浸了水一样,还未浮起来就已经沉了下去。
他奇怪地蹙进眉心,他在凡间法术有多少全看九翎的黑化程度,可是九翎这辈子单纯懵懂,像一张白纸一样,根本没有黑化,他应该有很多仙法才对,怎么会连一成的仙法都没有呢?
他看了看昭阳山四处,忽然察觉此处磁场怪异,他试着走下山去,再次运行法术,这次法术顺畅无比,体内灵力涌动,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他又回到昭阳山上,发现他身上的灵力再次消失,使用不出任何法术,只能用几个无关痛痒的小口诀,他终于发现问题出在这座山上。
他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抬手晃动银川铃,等玄星鹤君出现后,开门见山地问道:“为何我的仙法在昭阳山里无用?”
玄星鹤君早料到他会有此疑问,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昭阳山比较特殊,以前是仙人受天罚的地方,为了防止先人逃脱,所以仙法在昭阳山上毫无用处,现在这里虽然不再是受天罚的地方,但仙法在这里依旧所剩无几,仙君如果想使用仙法,只要离开昭阳山就能恢复灵力。”
汐桃一颗心沉了沉,忍不住凝眉,“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他如果不能在昭阳山里自如使用仙法,就没有办法送九翎离开,若无论什么仙法遇到昭阳山都会无法施展,那么这里对仙人来说无异于铜墙铁壁,他想请其他人来帮忙都不行。
玄星鹤君摇了摇头,“本君也没有办法,凤凰浴火重生,这一世九翎本该被祭天焚烧,身受四十九天的折磨之后,重生后黑化,从而踏平大魏复仇,自己也因杀戮太重,堕落无尽深渊,彻底成魔,至于能不能改变他的命运,就要靠你自己了。”
银川铃黯淡下去,玄星鹤君的声音渐渐远去,汐桃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九翎的命运似乎总离不开挫折,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就是不肯让他做一个好人一样,总是将他逼上绝路,妄图让他堕入魔道。
而他汐桃仙君,似乎注定是九翎黑化路上的一块绊脚石,他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让汐桃走上一条光明大道,但无论他做多少努力,命运好像都会将九翎重新拉扯回去。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弃,他相信九翎生性本善,他总能将九翎拉回正途。
九翎现在心思单纯,根本就不记仇,回来的时候不但把下午的不快忘光了,还给汐桃带回了一朵野花。
汐桃摸了摸他的头,心道九翎现在这样没有烦忧也挺好,不用担心祭天的事,每天快乐的生活就好。
汐桃翌日一早就请旨进了皇宫,试图劝说魏帝,不要用生灵祭天,可惜他才提起一句,魏帝就勃然大怒,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汐桃不惧天威,不肯放弃,仍旧劝说。
国师质问:“空梵,你身为主持,要爱苍生,救悲苦,岂可爱一个妖孽?”
汐桃目光没有丝毫退怯,“他是妖孽,是我徒弟,也是苍生之一,是悲苦之果,我为何不可爱他?”
国师没有再说话,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