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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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就把我劈得魂飞魄散了。”
    景阴走到知秾身边,手指依旧去探他的眉心,厉少峣以为他又要索命,却听景阴道:“你不让我给他续命,他就真只能活十年了。”
    “......”
    “我输给你五十年,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买一赠一,再送他五十年,续个百年吧。”
    指间闪起红色的光亮,阴风消逝,唯余暖光。
    片刻之后,纪知秾眉心浮出一颗红色的朱砂痣。
    景阴收回手,看了厉少峣一眼,不甘心地道:“恭喜,你如愿以偿了。”
    厉少峣追着他问:“那纪知秾呢?他的魂魄呢?”
    “他?你猜猜,或许和闻澈并存了也未可知啊?”
    景阴想打哑谜,又被一记闷雷给吓老实了,只好说了真话:“闻澈毕竟是个死魂,只有和纪知秾并存才能恢复意识,不过纪知秾已经不打算直面这个人间了。”
    “他把自己藏在了闻澈身后,他的意识不会再干涉闻澈的行为和想法,不过人都有私心,他的私心就是,保留了一缕只能感受人间快乐的情丝,有了这缕情丝,闻澈会较常人更容易体会到愉悦,并且这份快乐是双倍的,但如果闻澈在日后的生活里受挫,或是感到伤心失望,这缕情丝就会自己躲起来。”
    “简而言之,纪知秾只想共情快乐,不想共情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
    “你也不必觉得此后余生面对的是两个人的结合体,并不是,纪知秾对你感到绝望,他不想面对你,你得到只是纪知秾的身体和闻澈的灵魂。”
    厉少峣怔楞半晌,“只要我让闻澈开心,也算是在补偿纪知秾了?”补偿他替自己挡的这一刀。
    “随你怎么想,我懒得再管你这件俗事。”景阴正要走,天外的雷电却还在作响,显然是在提示他事没办完。
    “你哥哥简直凶残得不讲道理。”恶鬼叹了口黑色的雾气,摊牌道:“再提醒你一句,纪知秾还替闻澈把所有不堪的记忆都抹除了,比如陆远空出轨,比如他之前那两年的遭遇,闻澈再醒过来,应当没有多少烦恼了,不过记忆缺了这么一大块,总要拿点东西补上。”
    厉少峣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听景阴说:
    “贪嗔痴,怨憎会,世人皆苦,你好好反思一下近几日对纪知秾的态度,指不定你现在在闻澈心里是个什么穷凶极恶的形象呢。”
    天际没有再响雷,景阴挥手道:“下次再见面,等你百年后。”
    他融于夜色之中,凭空作响的惊雷也彻底消停。
    一切的痕迹,只有纪知秾额上那枚朱砂痣。
    厉少峣久久没有从刚刚那番话里回神,他盼着天快点亮,才好验证景阴是不是又在“鬼话连篇”。
    ·
    杨依因为一整天联系不上纪知秾,不得已与合作方推迟了原定在今明两日的拍摄,他辗转从陈清口中知道了绑架这件事,听到张云谙被警方一枪毙命时还猛呛了一口水。
    天刚亮,她就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
    一进病房,就看见出院没几天的纪先生又挂上了药水,一时间五味杂陈。
    一夜没睡的厉少峣见她赶来,示意她安静。
    恰好,医生这时过来检查知秾的伤势,杨依听了几句,确认知秾没有生命危险,才放下心来。
    厉少峣知道知秾不会有事,他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他什么时候醒?”
    不等医生作答,护士忽然惊呼一声:“病人醒了!”
    厉少峣立刻转头看去,知秾果然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眸中清明,长睫煽动间,看清了围在四周的人,然后依照本能地停在了最好看的那张脸上,问:“你是谁?”
    厉少峣对上他的目光,一时也不敢认:“你...是谁?”
    一旁的医生和杨依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杨依怕是知秾伤了脑子,忍不住挤到知秾的视线里,“知秾,你...还认识我吗?”
    “杨依?”纪知秾脱口而出她的名字,而后挣扎着起身,“上次让你把《觉醒》的完整剧本交给我,你怎么拖了这么久啊?”
    杨依:“????????”
    厉少峣也拼命回想《觉醒》是什么。
    “您说的...是闻澈主演的电影《觉醒》吗?”一位护士小声说了一句。
    她一提,杨依立刻想了起来,《觉醒》是闻澈10年前接触的电影项目,作为一部文艺片,票房拿到了20亿,是闻澈事业生涯中亮眼的一抹成绩。
    可这跟纪知秾有什么关系?没听说《觉醒》要找他翻拍啊!!
    杨依懵了。
    知秾见只有护士搭上了他的话,便转头问护士:“你刚刚说谁主演了?我这剧本都还没看完,没敲定要不要演,说话要严谨。”
    护士:“???”好家伙,这是一觉睡醒,碰瓷起影帝了?
    医生把纪知秾按回床上,准备给他查看伤口,知秾却不想再躺着了,“谢谢,我伤口没那么疼了。”
    “无论疼不疼,都需要换药。”医生如是说。
    知秾只好配合,换药需要脱衣服,杨依自觉退出了病房,厉少峣却还杵在床边,视线始终黏在知秾脸上。
    知秾一早就察觉到这道视线,他回望过去,在看清厉少峣这张脸的同时,脑中涌出许多不愉快的记忆,比如他摔了自己的奖杯,比如他让律师代为转达离婚,比如在绑架时责怪自己和劫匪同流合污。
    “这位前夫。”他开口。
    “??”厉少峣一时没适应这个新称呼。
    纪知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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