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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心底里,也隐隐有种感觉,晋晓一直在瞒着他什么。
晋晓在一旁铜盆净手后,抬头看沈游,把问题抛还给他:“若你真觉得我有事瞒着你,你觉得会是什么事?”
沈游思索片刻:“总不是会背叛我的。”
就算全天下都背叛他,他的先生,也不可能会背叛他。
晋晓说:“沈游,那就行了。”
沈游一愣,他许久不曾听到晋晓叫他的全名,不过她声音温和,听起来没有多大不快,只是有一瞬间,不由让沈游自省,他是不是越过两人那道线。
是的,对晋晓来说,她永远不会背叛沈游,这就是可以了。
其他的,沈游再想探寻,就显得有些不知分寸,不能因为如今他大权在握,就以上位者的姿态,来质询晋晓。
他和晋晓之间,还是有一道壁垒般。
他试图跨过这道壁垒,但是失败了。
晋晓ト皇遣幌不端。
他脸色几不可查地沉了一下,随后才是眉头微松:“好,先生,我知道了。”
晋晓擦着手上水渍,说起正事:“戎人的使者什么时候过来?”
沈游:“按脚程,也就这几天。”
没过一周,戎人求和的队伍就来到雍州。
他们倒是识目,不提刘氏大燕,只提愿以沈游为尊,其余进贡等事宜,等雍州与朝廷沟通,再做协议。
戎人此战役失败,没有十年,断不敢再轻易冒犯雍州。
整个雍州前所未有的兴奋。
百姓口口相传沈游和秦晋晓,军中也对沈游唯命是从,不久后,沈游大败戎人的消息传出去。
这时候,国都倒是给了一个很不错的机会——国君要问责沈游杀害昌平侯一事,命沈游速速回国都请罪。
沈游心想,好啊,只不过他这回去国都,带的是千军万马。
雍州先出一份告天下书,论这些年雍州抗戎不易,指明昌平侯在雍州做的恶,以及昌平侯家族外戚把持朝政,枉顾帝心,挟国君以令州府,却只顾中饱私囊,实为天下百姓之痛。
雍州就要为天下百姓做主,攘除外戚,让官吏政治重回清朗,让天下再度昌盛。
说简单点,打的就是“清君侧”的旗号。
全篇洋洋洒洒,辞藻华丽,感情真挚,乃至后世读起来,仍能懂其中悲愤之痛,“沈之告书”,也成了文人墨客爱用的典故。
这份告书出来,梁州刺史宋敬武、镇南将军严坚秉,命人送来破戎祝贺与一封书信,愿归顺于沈游雍州军。
于是,雍州梁州两个州府,并在一起,实力大增,这是沈游统领天下第一步。
接下来,兖州、荆州、冀州……有州府即使想分一杯羹,然而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还是选择归顺,也有州府顽抗,却不敌沈游的军队,他们一路朝西朝南,很快就兵临国都。
早在沈游造反,国都就拿出最精锐的禁军,然而直到国都城破,那些皇亲国戚仍然活在一辈子的富贵梦里。
最后,国君怕受刑,一把火烧了禁宫,亦没留下任何皇子王孙,从沈游发兵到占领国都,刘氏大燕覆灭,仅仅用两年时间。
在众将众臣的拥趸下,沈游为新皇,天下归心,有大兴的兆头。
这一年,沈游二十二岁,新朝定国号为魏,定都旧朝国都燕都,改为平京,年号万和。
新朝势力重组,一个个疆场上拼搏下来的将领,按功绩封侯,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丞相之位,毫无意外,众望所归,是秦晋晓。
当日,新皇沈游问晋晓:“先生想要什么赏赐?朕总觉得,先生无欲无求。”
晋晓:“……”
她哪里算无欲无求了,只是以前环境不对而已。
于是,晋晓回:“陛下不必纠结,臣只想要金银珠宝。”
沈游允诺:“可!”
当日,赏赐如流水,源源不断地搬到丞相府,各官僚也相继前来拜访,秦府门庭若市。
后来人都感慨,秦晋晓是为了避免太宗忌惮,所以提出只要金银珠宝,免得太宗不悦,只有系统翻了翻白眼,这人所做这一切,根本就是为了钱啊!
在晋晓送完最后一批客人之时,系统的播报出现在她脑海里:“男主沈游的【人生成就】:开辟新王朝,达成,请员工继续努力!”
晋晓看着这些金银珠宝,折算一下,不管在哪个世界十年,赚得这样的金额,都十分可观,她不由一笑:“可以了。”
另一头,沈游登基,便有大臣联合上奏,广开后宫,繁衍子嗣。
御书房里,沈游被烦到了,随口回礼部一个大臣:“行了行了,和朕一起打江山的兄弟,都还没娶妻生子,朕急什么?”
那礼部大臣问:“陛下说的可是秦丞相?”
毕竟连沈江沈河都定亲了,然秦晋晓还是孤身一人,牵动平京无数女子的心,都说秦丞相之风度无双,是难得的良人。
沈游也听到一些关于晋晓的传闻,目光微微一变,哼了声:“怎么,秦丞相的婚事,你也要管?”
大臣忙说:“丞相为国鞠躬尽瘁,属实该体恤他呀!”
这对话后来传出去,不知道怎么的,传着传着,就变了个掉,到云岩传给晋晓时,已经是:
“这个陛下也真是的,居然说,先生不成亲,他就不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