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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路他清楚—直想要杀他的人是谁,但能做垫脚石的人未必要撕破脸成为敌人,他重伤返回,求见三皇兄诉说沿路被其他皇兄追杀险些丧命,哪怕近—年来三皇兄常以书信作为羞辱,他都咬牙咽下。
终于让三皇兄主动为他说服主战派出征。
他的三皇兄认为只要兵权被他收入囊中,往后哪怕父皇另立他人为帝,他也可站在三皇兄身后,助其逼宫拿下皇位!
如今三皇兄那只老狐狸怕在暗暗自喜往后这皇位胜券在握,连替罪羊都找好了。
殊不知竟在为他人作嫁衣……
“爷意在皇位,此番恰是立功勋之时,若为了美色,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薛北望浅笑摇头:“皆时,若急于功利,反倒会令皇兄生疑,我还要借助皇兄为己谋更多利益,他踩着我走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换我踩着他往上爬了……”
“所以爷今日与李副将动手就是为迷惑人心?对绝玉并不是喜欢,是想利用他来迷惑他们?”
薛北望脸色—变道:“当然喜欢,要不是有其他人在,我早就将其手给扳断了!”
小木子—拍脑门。
——这人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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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掳人就跑
天未亮, 薛北望便将白承珏偷上了马车。
比起原先马车更大更宽敞,车厢底部垫了两层厚厚的软垫,长宽足矣让白承珏屈身卧躺, 薛北望侧坐在白承珏身旁,轻轻将白承珏披散的发丝顺到耳后, 指节轻轻摩擦过白承珏颊边。
正在此时, 小木子爬上马车,一把将车帘拉开,薛北望讪讪收回手身体坐得僵直。
“可别说这迷烟果然好用, 待会要是他醒过来,再吹一管,保证能挨到半路。”
薛北望沉声道:“你用迷烟了?”
在薛北望的眼神威慑下, 小木子不自在地一缩脖子:“不然呢?总不能冲进屋去把他嘴一塞,身体一捆,扛下楼吧?”
见薛北望不语,小木子轻咳了两声,抓绕着耳后。
“再说了, 一会他醒过来肯定会要死要活, 说不准得从马车上跳下去……”
薛北望道:“何以见得?”
“当初爷对他那么好, 他抛下爷寻着荣华富贵便去了,待会一觉醒来发现被我们掳走, 铁定觉得接下来我们定会折磨羞辱他。”
……
待白承珏醒来,因药效之故脑袋仍旧昏昏沉沉。
一年了, 薛北望在旁, 像是习惯所致竟会如曾经那般放松警惕。
他坐起身,牵动系在腕口的披帛。
耳边传来响动,一抬首, 薛北望掀开厚重的布帘与之四目相对,他只见披帛的另一端牢牢地系在薛北望腕口上,
他抬起手臂,披帛牵引下薛北望手不住向前,那张脸在他的凝视下不由瞥向一边。
“这是?”
薛北望垂眸,另一只手捂上腕口的纱罗,低声道:“带你回去。”
用一块纱罗作为挟制,得亏薛北望想得出来。
他抬手解开系结,纱罗落地,薛北望见状慌忙走入车内,拉过他的手再度将那披帛系上。
动作很轻,气急也舍不得用力,那披帛再一次松松垮垮挂在腕口。
白承珏合眼轻叹,抬手道:“你以为单凭这个挡得住我吗?”
薛北望心里明白这一块披帛牵制不了白承珏什么。
可迷药伤身,镣铐又舍不得往白承珏身上用,仅有一块披帛作为二人间薄弱的牵连。
薛北望放狠话道:“在我眼皮子底下,闵王觉得自己走得了吗?”
白承珏轻声道:“被本王利用了那么久,七皇子倒依旧痴心不改?难道还当真以为就你也入得了本王的眼?”
闻言,薛北望不怒反笑,单膝跪在白承珏面前扯了一把披帛,迫使着白承珏凑近。
“那便让你日日看着,一日入不了便一年,一年入不了便十年,我与闵王日日耗着,待闵王终有一日眼中有我。”
放完狠话,薛北望看着的白承珏双唇微启,思量许久该不该凑上前咬一口。
终是蜻蜓点水的触上白承珏唇瓣:“别想着从马车上跳下去,哪怕你死了,也是我的人!”
言辞气势逼人,实际上耳根都红了,薛北望松开抓着披帛的手,离开马车,生怕相隔距离会拉扯到白承珏,憋得难受,手仍搭在帘子内。
薛北望轻声道:“刚刚我那些话是不是太过了?”
小木子瞥眼便见薛北望红得滴血的耳根,道:“他真是闵王?”
这一提,薛北望回想起不久前对白承珏的称呼,眼看是瞒不住了,点了点头。
小木子咽了口吐沫,怯怯地看向薛北望,慢慢消化着马车里白承珏的真实身份。
不该掳的人也掳了,与其担惊受怕倒不如……
“爷,用镣铐吧!”
“不行,拉扯间会弄疼他。”
“爷他可是吴国皇室,若是逃走,凭今日之事便可挑起两国战火,属下现在便传书命人截杀其身旁近卫,等一回到府中再将闵王手脚筋挑断养在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