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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久留南召,还是帝京的繁华灯火更讨他欢心。
不过在离开之前,南召皇长子想要害他命这件事,可不能这么轻易算了。程榭之笑眯眯地和南召太子详谈了一番,南召太子眉眼森森地拂袖离去,第二天就有官员检举皇长子当年谋害护国神兽一事,如今更是又一次妄图在祀神节上加害护国神兽。这事一出,朝野哗然。
护国神兽在南召是比国主还要高贵的存在,谋害护国神兽,这个罪名不亚于弑君犯上、通敌叛国这类可抄家灭族的大罪。偏偏还证据确凿,皇长子想为自己争取时机开脱都办不到,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咬咬牙举兵谋反。
也不知道谁将南召皇城守卫军的虎符给了皇长子,加上南召太子嫁祸小皇子谋害国主一事暴露,不少臣子对南召太子离心,本该稳占上风的南召太子一下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几天才收拢住局势,与皇长子势均力敌地对抗着。
也正是因为皇长子叛乱一事分去了他太多心神,南召太子短时间内无心顾及程榭之和燕琅,两人就这么悠然地一路赏山玩水,光明正大从南召境内离开。这种水深火热的时候,也没有谁分出心思来关注他们。等南召太子稳定了局势,回过神来,燕琅和程榭之早早离开了南召国土。
只能无奈作罢。
系统目瞪口呆地看着宿主一下子把南召搅成一团浑水,而他自己施施然和燕琅回国,一路畅通无阻。等南召太子意识到谁才是幕后黑手时,程榭之已经远在天边。
它感慨了一下宿主认真的时候对人心的精准把握,想着想着又不由得开始忧愁,既然宿主这么了解人心,怎么就是看不透燕琅的心思呢?到头来还是把自己赔了进去。
血本无归的那种。
系统怒其不争地想道。
燕琅不在京中的这段时日,他血洗长街、剑指世家的余威犹在,高门望族一个个吓得和鹌鹑般缩着脖子,不敢在燕琅面前找存在感。
只有一个例外。
那就是唐子衿的前未婚夫、如今的情人,长阳候府的小侯爷,日日坚持不懈地往宫中递折子,请求燕琅唐国公府谋逆一案中的赦免无辜之人。
他所说的自然是唐子衿。
燕琅回来的时候,小侯爷递上来的折子已经有十几封。他不在,这些事也没有人敢越俎代庖处理,因此全部摞在桌案上。程榭之翻开折子看了看小侯爷每天也换个新花样的说辞,给了个轻飘飘的评价:“字写得倒是不错。”
“可惜脑子不怎么清醒。”燕琅冷冷一笑,将小侯爷的折子丢到一边,不欲理会,直接对身边的秉笔太监吩咐:“叫人去长阳侯府宣旨,长阳侯府这么关心乱臣贼子,想来也和他们是同道中人,包藏祸心。即刻搜查长阳侯府,若是抓到可疑之人,一律收押。”
他懒得理会这些不懂眼色,蹦哒得欢的家伙,快刀斩乱麻地干脆将整个长阳侯府收拾了。
程榭之坐在他附近的另一张桌案后,和燕琅桌上成堆的奏折不同,他桌面上都是各色精致小巧的点心,小簇小簇堆成一团花儿,足见厨子的用心。
他尤为钟爱其中的一道冰皮桃酥,一边享用美食,一边顺着怀中猫儿柔软的脊背往下捋,轻松闲适,和另一边表情冷的快要结冰的燕琅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听到燕琅开口,程榭之笑嘻嘻地插了句话:“既然要去长阳侯府上宣旨,回来的时候顺便走一趟六部吧。”
他捏捏趴在他膝盖上睡得正欢的燕燕耳朵,燕燕也不在意,动了动耳尖,把自己摊平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窝在程榭之怀中呼呼大睡。
看得燕琅感到颇为碍眼,恨不得把这猫儿从程榭之怀中丢出去。
不过在程榭之开口后,秉笔太监发现这位陛下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比之前好了一点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低眉顺眼地继续听着这两位主子的指示。
——主要是程榭之的。
自从燕琅重新回来后,这个来历神秘的少年和陛下是越发亲近了,也让宫里的人越发确定谁才是最不能轻易得罪的那个。好在程榭之脾气好,态度随和,不仅没给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带来什么麻烦,反而数次把他们从燕琅的怒火中解救出来。
燕琅轻蹙了下眉头:“六部?”
他脑海里模模糊糊闪过个念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程榭之话中的意思。
“哦?”青年长眉挑起,弯出一个戏谑的弧度,“看样子陛下是忘了自己的承诺。”
“既然这样的话……”程榭之笑吟吟继续说着,被神思电光火石之间突然贯通的燕琅截断,这位从来从容在握的年轻帝王第一次面上流露出一丝近乎懊恼的表情,急切地吩咐:“立刻请礼部尚书和钦天监入宫来!”
程榭之愿意留下来让他至今都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仿佛面前这个青年,只是一个一触即碎的甜蜜梦境。他有些飘忽,以至于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这么重要的事情。
燕琅无奈笑了笑:“让他们尽快来,商议大婚事宜。”
程榭之居然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