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点多了，郁闷啊，我怎么就不在黄小淑醒来之前醒呢？
    上了车，开出马路我立刻给蒋亮打电话，然后去酒店。
    在大堂等了半个多小时，他们下来了，丁丁问我昨晚住那个酒店，我含糊其词没告诉她。他们想吃完饭才回市区，我说我有事，急事，所以他们才放弃了吃饭，和我一起回市区。
    回到市区就分别了，他们回家，我回樊辣椒家。我想回家啊，不过我刚刚说有急事，如果我所谓的急事就是回家睡觉，他们敢杀了我。
    樊辣椒家到了，我在泡面，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黄小淑发来的短信：我昨晚喝醉了，不知道自己乱说了些什么，无论说了什么，你不要当真。
    我汗啊，估计黄小淑隐约有记忆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我该怎么回？
    想了半天我才按出一句满意的话：昨晚，我也醉了！
    黄小淑没回复我，我等了许久，趴在床上等了许久，直到我睡着……
    第二天我没有出门，虽然无聊，但我还是在樊辣椒家呆到星期一上班，下了班我才回了家。丁丁和蒋亮都在家，我旁敲侧击过，很庆幸，丁丁并不知道我那天晚上和黄小淑有过……可能在她看来很亲密的接触。
    今天是星期二，樊辣椒走之前说星期二回来，我在等她电话，终于我等到了，樊辣椒却告诉我她要在法国多呆两天，甚至有可能一星期。我问原因，樊辣椒说……我会知道的，她回来就告诉我。我觉得有问题，为什么不可以现在说？不过……我选择相信樊辣椒。
    接下来的几天很忙碌，工作忙碌，忙着和蒋亮去找华乐连锁的老总，前后找了三遍，最后总算把合作的事情确定下来。到此，我们的产品上市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进入尾声，其余的……小的方面不用我们管，自有销售部以及市场部的同事负责跟进。
    在樊辣椒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梁佳约我见面，地点是她订的，一个健身俱乐部的健身房。
    梁佳在跑步机上面跑着，她穿着把身材修的很好的紧身运动装。
    “找我什么事？”我问，虽然……或许我现在问不太适合，但是……梁佳已经跑了十分钟，我在傍边足足站了十分钟，我再不问，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等。”
    好吧，我等。
    终于，梁佳跑完了，从跑步机走下来，不过她转身又去了做别的运动，直到半个小时以后梁佳把我领进一个独立的休息室。梁佳应该是这个俱乐部的会员，我们刚走进休息室，立刻就有服务员进来问我们需要什么，梁佳要了一杯咖啡，我要奶茶。
    “你知不知道你的辣椒当初是通过什么手段得到飞雅？”
    “什么？”奇怪啊，梁佳居然和我说这个问题？不过，我确实不知道，或者说……我没有从另一个人的口中知道，樊辣椒倒是有跟我说过，她说……她给了那个律师很多钱。
    “出卖自己。”
    “梁佳。”我有点愤怒。
    “我说实话，是叶家成，是叶家成的……父亲帮她的。”
    我在判断梁佳的话的真实性，得出结论后，我的愤怒的表情变成惊讶。我发现自己很单纯，单靠一个律师怎么可能搞定？原来还有别的人帮助。可是，张定军应该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都不告诉我？
    “作为交换，你的辣椒要嫁给叶家成，这个你可以想象，从读书时代起叶家成已经对你的辣椒产生了深厚的爱意，可怜人一个啊，你的辣椒一点都不喜欢他，一直以来只是想利用他。”梁佳笑了笑，“你问过我，问我是不是跟你的辣椒合作，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什么意思？”
    “没错，确实是我先找的樊辣椒，这是一场赌博，樊辣椒需要飞雅，她无法履行当初的协议嫁给叶家成，只能把飞雅还给叶家成。背后，帮助我的人确实是叶家成的势力，这个我可以告诉你，因为叶家成不希望樊辣椒得到飞雅，樊辣椒一旦得到飞雅，他们之间的婚姻就泡汤，只要樊辣椒失去飞雅……叶家成才可能得到她。当然，实际情况要复杂许多，起码……直接跟我接头的人不是叶家成，也不是跟我街头，是跟我爸接头。”
    太震撼了，居然是这么一回事，哈哈，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我笑的有点神经质，因为……我觉得有点难受。
    “现在，我们的合作各取所需，我找樊辣椒，我知道飞雅会有危险，有被她吞掉的危险。但是……我不找她，飞雅已经被吞并，是叶家成背后搞的鬼。叶家成想得到飞雅，樊辣椒也想得到飞雅，叶家成之所以想得到是因为一旦得到樊辣椒就要嫁给他。樊辣椒得到……可以用飞雅赎回自己。叶家成的父亲答应过樊辣椒，叶家成没办法，只能暗中阻止，阻止樊辣椒得到飞雅。”
    “樊辣椒能得到吗？”
    “飞雅是我的飞雅，而那个房地产计划……是一个局，飞雅属下的子公司已经拆卖许多家，但仍然无法填补。现在，你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我只能跟樊辣椒合作，强大飞雅……保存飞雅，然后……转移给叶家成。而我……樊辣椒会给我另一个飞雅，这就是她的计划。至于另一个飞雅怎么来，在叶家成身上赚，樊辣椒的意图是……通过手段明里送出飞雅赎回自己，暗里再把飞雅取回来，她太低估叶家成，如果不成功，我失去飞雅，她失去自己。”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看着梁佳，我不理解，要说，为什么早不说？
    “因为……叶家成已经知道樊辣椒的意图。”梁佳笑了笑，苦涩的笑容，“他找过我，想跟我合作，让樊辣椒得不到飞雅，他亲自找我，哈哈，他知道我已经查了出来。”
    “你答应了吗？他怎么知道你已经查清楚他的底细？”
    “他想知道自然有办法，飞雅……飞雅很多他的人，保安部长是明的，他故意让保安部长暴露就想更深的隐藏另一个人，我们把注意力投在保安部长身上，对另一个人的防范就会相对减少。”梁佳喝了一口咖啡，沉默了一阵才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宁浩，如果我答应了你要恨我多久？一辈子吗？”梁佳看着我，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慢慢道，“或许，如果我跟叶家成合作，我仍然有一个飞雅，但是你却失去了樊辣椒，有那么一天你会怎么办？你会杀了我？还是一辈子缠着我让我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我无法做出回答，不过……我心里非常肯定一点，我会恨死梁佳，当然我也会恨死樊辣椒，恨她不跟我说，什么都瞒着我，不告诉我。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恨有用吗？报复又有用吗？大概心都死了，说不定我从此就废人一个。
    总之我觉得很恐怖，我完全不敢想象有那么一天。
    “梁佳，为什么？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你当初……为了得到飞雅，你那么对我，利用我。而现在……飞雅出现危机，你却……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错了一次，我不想继续错下去，我没有能力保护好飞雅，哪怕我得到了……最终也会失去。”梁佳冷笑，好像是不在意，更像是自嘲，“无论与叶家成合作与否，我迟早都要对面他，不合作……他必定怀恨在心……不，他已经非常想得到飞雅。好吧，我跟他合作，最后我可能暂时拥有飞雅，而他拥有樊辣椒，但你觉得这会是最终的结果？樊辣椒呢？如果她嫁给了叶家成，他们变成一家，知道我……之前与叶家成合作，樊辣椒会如何对付我？你了解她，按照她的性格你觉得她会不会放过我？叶家成呢？会保我吗？不会，他反而希望樊辣椒对付我。”
    怎么那么混乱？合作是死，不合作也是死，唯一生路是帮助樊辣椒战胜叶家成，可是……这容易吗？
    “复杂吧？你肯定觉得我们费尽心思拐弯抹角去做一个本来就非常容易一条直路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对吗？我有说错吗？”梁佳再次冷笑，“其实一点都不复杂，至少相对于政治来说，这很简单，你只是不适应这个圈子，你还是不适应，虽然你进步很大。”
    “好吧，我承认，我不懂你们的想法。”我确实不懂，我觉得……叶家成那么需要飞雅，用钱买不就行了？他那么有钱，开个满意的价钱梁佳还不卖？“你现在已经告诉了我，你准备怎么办？或者说你希望我怎么办？说你的目的吧！”
    “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梁佳稍微有点愤怒，“你还是觉得我很坏是不是？”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郁闷，我确实没那么想。
    “好吧，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我非常矛盾，因为时间已经不多，最多两个月，两个月之内我就可能失去飞雅，是永远失去，我们根本就斗不过叶家成。”
    “你可以跟叶家成合作，你告诉我了，我不怪你，我可以自己想办法。”说出这样的话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让梁佳不要帮樊辣椒，哈哈，我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