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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亲亲抱抱都要问她愿不愿意,为什么要在镯子的事上撒谎?
她好生气,而且她想不通。
想不通的后果就是她不联系卓槐了,临走忘了让他摘镯子,现在也不愿意搭理他。
卓槐给她道歉,在教室门前等,在宿舍楼下堵她,在学生会里一遍遍说对不起,归海梦被他缠得没办法,她可能气消了,但依旧不想跟他和好,就拉黑,翘课,不出宿舍,不去学生会,点的外卖都让于佳佳帮忙拎。
冷战了这都有一周了,于佳佳察觉出不对劲。
然而她也没办法,归海梦看起来软软的,摸起来香香的,平常脾气也好,但她是真轴,在感情里糊涂了那么久,非要把这个结理顺不可。
再说他们小两口,她怎么管?
冷战的第十一天,邱野找到了归海梦。
“不要来求情,我不会接受的。”
邱野很急躁:“不是啊,你们吵架是你们的事情,求求你先救人行不?”
卓槐发了高烧。
起初是低烧,后来退烧药不管用,开始高烧,卓槐同学特别能忍,邱野发现时他已经高烧一整天,起不来床了。
狗的是,都接近昏迷了,但卓槐不去医院。
邱野百般哀求,差点给他跪了,但卓槐就是不去,他只能找归海梦帮忙,来时卓槐已经烧到38.5℃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行行好,就算分手也等去了医院再分,好不好?”
向阳处(二)
向阳处(二)
在去的路上,归海梦才神经大条地发现,卓槐不喜欢医院。
鬼多的地方,比如停尸房,墓地,卓槐来去自如,但他独独不喜欢来医院,归海梦跟他去医院的那几次,都是卓槐在医院外面等着,不进去。
他可能不怕鬼,但不害怕不代表愿意进去。
他还住在公寓里,密码是她的生日,归海梦深吸了一口气,小情侣再怎么闹情绪也要有个度,现在她就管不上什么撒不撒谎的事了。
房间里很暗,窗帘全都拉上,空调没开,空气格外的闷热。
艾大波蹲在卓槐床边,拿着扇子委屈道:“主人~”
归海梦没带走他,他又不能离扇子太远,所以这段时间都在卓槐身边。
太热了,归海梦不得不拿手扇风,但高烧的人反而畏冷,少年把自己裹进夏凉被里,皱着眉头,鼻尖细密的汗凝成水珠,不知道有没有醒着。
归海梦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卓槐?”她弯下身子试着叫他,“卓槐,你醒着吗?”
少年动了动睫毛,似乎很想醒,但身体做不到完 ——|奶*糖Q*群|*78~60~9:9~8~9·5—全的清明。
归海梦轻叹了口气,软声软言地哄他:“我不生气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卓槐依旧蹙眉,半晌才伸手勾住她的指尖,似乎想要抓住她。
卓槐生来不爱去医院。
对一些人来说医院象征着新生与治愈,对另一些人来说,医院就是死亡和折磨,卓槐没多大感觉,他单纯觉得医院很吵。
出生、体检、疫苗、筛查……他没少被送到医院里。
芦屋优太在时还好,不在时凭卓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血脉压制有限,没少被鬼魂纠缠,他们纠缠还跟其他地方不同,大多数都是刚死或者半生不死,尤其不甘,非要让卓槐解决他们生前事,或者让他们活过来。
卓槐是阴阳师,哪有这个本事。
所以常常就被一圈鬼魂围起来,哭,诉苦,威胁。
偶尔卓槐也很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跟别人不一样,他永远没办法跟外面同龄的孩子一起玩,别人想要漂亮的洋娃娃或者炫酷的变形金刚,他只想要睡个安稳觉。
只不过恶鬼并不给他实现愿望的机会。
卓棠那时候还是个私企职员,薪资不高,下班还要打零工,卓槐就住在一周只能回一次家的寄宿幼儿园里。
他三岁,或者四岁的时候,幼儿园腾出一块空地建了一个小型游乐场,孩子最喜欢新奇的玩意,尤其在玩的东西上,幼儿园的滑梯就成了大家都抢着要去的地方,常常要为此吵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就出来了一个据说是“有关系”的头头,由他说了算,谁可以玩谁不可以玩,不可以玩的不仅不可以玩,还要被其他小孩子追着打,羞辱,美名其曰说是惩罚。
于是刻在骨子里的趋利避害和从众心态就在小孩子群里暴露的彻底:大家都为了去玩,或者说,不受惩罚,对为首的小男孩谄媚,零食和玩具堆在他桌子上,最后都放不开了。
小孩子的阿谀比成年人来得坦率的多,赤裸裸的,不需引导。
卓槐是个异类。
他本来就没玩的心思,整日被鬼缠得烦死了,再说卓棠为了养他节省到三块五的面包吃两天,他凭什么拿家里的钱供别人家的祖宗?
好啦,这下大家都不用担心了——被揪出来的一定是卓槐。
突然这个小小的男孩就被大家抛弃了。
没人和他说话,不管愿不愿意,可偏偏这男孩还整日一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