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妹！”石天纹要继续喊了一句，老妇终于撑不住，她整个人直接崩溃，嚎啕大哭了起来。
    “对不起，天哥，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驱除出原始圣地，不是我，你也不会有那样的遭遇，一切都不会发生！”
    “雪妹，你知道的，我不会管你，从来就不会怪你！”
    “可是我恨我自己，恨一切，恨原始圣地！”老妇突然狰狞起来。
    “雪妹！你这又是何必。”
    “天哥，我帮你报仇了，我毁掉了原始圣地，原始圣地所有人都死了，一个都没留！”老妇说道。
    这一句话，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为之骇然。很多人猜测原始圣地的覆灭，可是未曾想到居然是因为她。
    很多人难以理解原始圣地这样的不朽古教为什么会被灭的那么快，现在明白了，原来是里应外合。
    “师尊他虽然做了一些事，可……雪妹又何必呢？”石天纹叹息了一声道。
    “我就是要他死，要他最看重的圣地覆灭。他为了得到我，连你都陷害，逼的我们反目成仇，逼我母亲爬他身上侍候他，他是一个禽兽。只要能杀他，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值得。”
    石天纹没有说什么，他最后保持清醒的那段时间，知道雪妹为了成就圣人，不惜啃人骨、吃人肉，修行一种妖族传承下来的秘术。
    他每次苏醒，都能为此而痛彻心扉，当年的雪妹，是连蝼蚁都舍不得伤害的单纯姑娘，可因为师尊，却做着这些，他都无法想象雪妹承受怎么样的痛苦。
    “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他已经死了，我放下了。”石天纹说道。
    “天哥！我放不下，我放不下！呜呜……天哥，我好想你。我知道天哥一定还活着，所以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可是圣人的寿命有多长，我不是天哥，我尽管成就圣人，但是寿命比起圣人来说要短的多，死人的骨肉不好吃，就算成了圣人，也沾染了死意！”
    “天哥！可是我想你，我想活到和你双宿双飞的时候！”
    一个早就应该身死的圣人，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用想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石天纹，更是觉得心疼难耐。
    “我在这世上，就是一只鬼。为了活到现在，不断的付出代价，到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天哥，我努力的想要回到之前，这无数年来，我修行各种秘法恢复。”
    石天纹摇头道：“不管你怎么样，你都是雪妹。”
    老妇却摇摇头道：“可是我不想这样，我只想是天哥心目中的雪妹，不想是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一样的雪妹！”
    石天纹叹息道：“我不也是人不人鬼不鬼吗？”
    “天哥，不一样的，你和我不一样的。我连自己都恶心现在的自己，这些年我为了恢复，什么都做过。呵呵，我原本以为等再见到你，能翻开以前的那一页，可是……我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说到这，老妇眸子阴沉的看着余下的六位半圣，和他们一战，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原本有望恢复的她，这时候再无一丝可能了。
    “雪妹，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石天纹眸子里面含着泪。
    “天哥，你就当以前的雪妹死了，早已经死了。”老妇突然笑了起来。
    老妇的状态很不对，身上还在流血，气息越发的紊乱，咳嗽间，一口口血液喷吐出来。
    这一幕让石天纹老泪纵横，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老妇已经油尽灯枯了。
    “天哥，要是我们一直像以前一样该多好啊！”
    “你愿意，我们就一直如同以前一样，不会变的，不会变的！”石天纹呜咽，眼中流淌着泪水。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只是可恨，我帮不了天哥太多，没能杀的了他们。呵呵……”老妇看了余下的六人。
    “别说话！”石天纹快步的走过去，就要为老妇疗伤。
    可是老妇这时候却如同是被激怒的母鸡一样，徒然的喝斥，声色俱厉：“别过来，别碰我！”
    石天纹呆呆的站在一处，看着老妇。
    老妇用着手拢了拢黑色的斗篷，把自己包裹的牢牢稳稳。
    “我不想天哥看到现在丑陋的我，我希望在天哥的心目中，永远是那副画那样美丽，那才是你心目中的雪妹！”
    “雪妹，你知道我不介意的。你……”
    “可是我介意，我很介意。天哥，很抱歉，永远帮不了你！”
    说到这，老妇眸子中流淌出泪水。
    “天哥，好想再吃圣地的那颗枣树果子，真的好想好想！”老妇声音呢喃，越来越小，身体无火自燃起来。
    身体很快烧成了灰烬，正如她说的那样，不想要让石天纹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斗篷和火焰遮拦了一切，最后成为了灰烬。
    只剩下那句‘好想好想’不断的在虚空回荡。
    石天纹站在那，眼睛血红，哭的稀里哗啦，泪水不断的流淌，最后流淌出血水，把他的脸染成了血红色。
    风呼呼的吹，老妇的灰尘吹的到处都是，很是苍凉。
    六个半圣，这时候也沉默了许久，而后看着石天纹，站前一步说道：“前辈两人之情让我们动容，既如此，那就送前辈下去和她团聚吧。”
    石天纹那双流血的眸子突然的看向六人，眼中射出森寒的光芒，让六人都忍不住心中一凝。
    只不过，想到此时石天纹的状态，他们又冷笑了一声：“我们好心送你去死，不用感谢我们！”
    六人踏步上前，就要对石天纹出手。
    而就是这时候，石天纹却突然对着虚空一抓，而后怒吼道：“魂归！”
    天空突然颤动起来，叶宇睁开神瞳，看到无数的锁链直接的崩裂，石天纹瞬息间，吸收了天地无穷的灵气，叶宇的山河社稷图，其中的无穷精华，也被他吸收的一干二净。
    叶宇看到，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冲到石天纹的身体中。
    石天纹的气势，一个瞬息间，就猛然的暴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