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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潇这才稍微满意了些,在他怀中乐滋滋地瞅着自己的金戒指,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还得给我买一大大的钻戒,特别闪特别亮特别bào发户那种。
    路子谦呈现无语状,低声下气地问道:您不是说您喜欢我送的金戒指吗?
    萧潇白了他一眼:我要去向阿紫炫耀啊,闪瞎她的眼,让她老说我是土豪,我就真土豪给她看!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爱财?
    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做个bào发户啊,只是比较内敛而已。
    愿望真伟大
    我自己一直觉得自己很伟大,只是世人未发觉。
    Chapter 43 父亲
    题记:在孩子的心目中,父亲便如一座高大的青山,不会倒不会老,可以使劲任我们折腾。但有一天我们回首,这才发现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也会生病,也会苍老。子yù孝而亲不在,此时恸哭顿足,已是追悔莫及。
    路子谦出院后不久,萧潇便带了女儿回了宁家。
    一来年关将近,宁老爷子总是希望家里团团圆圆的,二来,萧潇严格意义上尚未过门,老是留在路家也不好。所以,最后宁老爷子一拍板,将孙女和曾孙女召回了家中。
    因着路子谦答应了叶开年后举办完婚礼就回公司,萧潇帮着他一起处理和阅读文件,突然就变得非常忙碌,早出晚归,连家庭聚餐都常常错过。
    她与宁刃的争执,便是由此激发。
    那日,她因为陪着路子谦,一起去锦和湾视察,然后又陪了他用了晚餐才回来,到宁宅的时候已经几近十点。一进门便看到宁刃坐在沙发上,面色不善。
    到我书房来。宁刃丢下一句话,起身拔腿往楼上走去。
    不得不说,宁刃生气的时候还是极有威严的。一向不服他管教的萧潇也只是撇撇嘴,顺从地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
    坐吧。宁刃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示意萧潇落座。
    萧潇施施然落座,开口问道:找我什么事?
    宁刃皱眉,冷了声不满道:没事我就不能找你说话了?我看你心里除了路家那小子,怕是谁都忘了吧?也不知道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就这么死心塌地。
    您说的什么话,我和子谦是两qíng相悦,死心塌地也是应该的。萧 潇抿嘴,声音极淡,显然是有些不太高兴了。她伸手支额,略略显得有些疲惫,冷声开口道:如果您要说的只是这个,我也没什么好回答的。累了一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宁刃看着她毫不迟疑地起身,拔腿就要往外走,不禁怒气上泛,稍稍扬了声音:有你这样和父亲说话的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萧潇驻足,回眸直视他,唇畔微微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但那眼里殊无笑意,眼神冷冷清清的,就这样看着他,如一把匕首,就这样刺进了宁刃的心脏,汩汩流血。
    父亲大人,我从小就是有娘教没爹疼的,我妈教我,对不喜欢的人,这种态度已经足够好。萧潇淡淡笑着,但语气凉凉的,话里满是嘲讽。
    你宁刃见她这样,却不由得软了下来,他一直对这个女儿抱有太大的愧疚,也一直对她毫无办法。他最终还是软下声来,无奈开口:萧潇,爸爸只是担心你。
    萧潇看他,并不言语。
    他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儿,眉宇间那股子倔qiáng和她母亲是多么相像,只是这孩子终究没有像萧静那般,但是越是这样,却越让他觉得举足无措。他当年怪自己年少轻狂,和张丽蓉轻许诺言,而也怪自己的爱人就这样潇洒离去,连一丝念想都不留给他,将他彻彻底底留给了别的女人。
    萧潇,爸爸老了,膝下就你和你姐姐两个人,我们宁家这一房没有人从政,这些基业都是爸爸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总想着有个后人来继承它,你明白吗?
    萧潇笑了笑,似乎是恍然大悟:您就让宁卉继承吧,我肯定不会和她争。反正我从小就争不过她,从你们决定让我把爸爸和家让给她之后,我就下决心不会和她争了。我不是执着的人,不会qiáng求。
    宁刃的眉皱得越发紧,话里已经有隐隐的怒意: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萧潇疑问开口,拖了长声,笑道,那不知宁董事长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们俩共同守您的江山,还是让我辅佐宁家大小姐将您的基业发扬光大?她虽笑着,话语却没有多少起伏升调,平铺直叙,凉凉的,带着戏谑的嘲讽味道,让宁刃不禁一阵黯然,却不知道该答些什么。他嗫嚅了半天,最后沉沉开口:宁氏是当年我和你母亲一起建立的,我与她之间也就这么一份牵挂了,我一直期望的便是你来继承它。潇儿,就当爸爸求你,好不好?
    在他唤出潇儿那声时,萧潇的身子微微一颤,心底有一处似乎被重重击中,痛得难以言喻。
    曾经,这个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每每哄自己时候,便是这样一声一声唤着自己的小名,语气宠溺,表qíng慈祥。他会抱着自己,和母亲一起,一家三口走在繁华闹市大街上,对自己的要求百依百顺。他会让自己骑在他的肩膀上,让自己像个小小的高傲的公主。他会拿着好吃的巧克力,哄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己,毫不嫌弃地擦去自己脸上脏兮兮的鼻涕和眼泪,最后还会狠狠亲一口自己,笑着夸我家的小公主最漂亮,然后将自己举到半空中,哈哈大笑地看着自己在半空中欢笑着手舞足蹈。
    可是,那也只是曾经了。她也记得,他抱着另外一个女孩子,将原本该给自己的宠爱,尽数给了那个人,而那个女孩子,也叫他爸爸。跟着妈妈离开后,她便彻底离了那些备受宠爱的生活。母亲的事业从头开始,忙的根本无法看管她。有多少次,她独自踟蹰在学校门口,看别的同学被家长接走,眼里心里满满都是羡慕。又有多少次,她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那户人家的小女孩与爸爸一起玩耍,一次又一次地红了眼圈,在心底叫了无数声的爸爸,对着疲惫归来的母亲,却只能装着开朗乐观,让她安心。
    萧潇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他依旧身材高大,但是已经不再年轻,甚至已经没有儿时记忆中的健硕和硬朗,在昏huáng的灯光下,她也依稀能看到他原本浓密的黑发已经疏朗不少,甚至两鬓间已隐约有了斑白。没有谁知道,她恨这个男人,比恨当年的路子谦更甚。她能原谅路子谦,却依旧埋怨他。
    只因为她的心中一直认为,他就是一个超人,无所不能,永远不会被打倒。萧潇其实很清楚,他很在乎自己,她对他埋怨的越深,态度越是冷淡和偏激,他就会更加心疼她,然后更加难过。
    她一直不想让宁刃好过,因为这个男人缺席了她从孩子一步一步蜕变为成人的时期,让她的原本该美好的童年和青chūn带上了未尽的遗憾。她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该为这些负责,反正他铁打不倒,可是就这么突然之间,她发现,他竟然老了。
    他老了,神态憔悴,虽然腰背挺直,可是掩不住他这几十年的疲态。他不再无所不能,也不再铁达不倒。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也会老态龙钟,走路需要搀扶,视力和听力都渐渐衰退,甚至连吃饭都不能好好咀嚼。
    他老了,只能这样无奈地看着自己,甚至哀求自己,却只为了将他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心血给送出去。
    萧潇很难过,觉得心似是被一只巨手紧紧抓住,闷得喘不过气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复自己复杂的心qíng,qiáng自撑着淡声开口:我觉得您还年轻,实在不必要这么快就退休。我明天还要早起,先去睡了。
    她走到门旁,回头看宁刃一脸的失望,心中不忍,动了动嘴,却也只说了一句您早点休息,便打开门,飞快离去。
    在门被关上那一刻,一声极浅且长的叹息在空寂寂的书房里响起,更添寂寥。
    宁刃闭了闭眼,将一片黯然和落寞统统收进了眼底,一丝不泄,让它们与这个世界暂时隔绝。
    他曾经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一样的女儿,却因着这重重的心结,二十年如一日,再不肯唤自己一声爸爸。
    路子谦很快就察觉到了萧潇的不对劲。
    盲人的听觉是很灵敏的,萧潇平时里为了迁就他,说话做事都是带着几分声响,而且言笑晏晏,让他感觉到她在身边。而这日,难得闲暇,她却沉默不语了一上午,甚至偶尔还能听到她的不着痕迹的叹息声。
    怎么,谁惹你不高兴了?吃过午饭后,两人在路家花园散步消食,路子谦这才开口,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萧潇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答道:没什么。
    路子谦闻言驻足,神色温柔,但语气却是十分郑重:萧潇,我说过,咱们之间不该有任何隐瞒的。
    萧潇也停了脚步,许久之后才幽幽开口:子谦,你觉得我是否对我爸爸太过分了些?
    路子谦闻言恍然,他微微一笑,安抚道:你爸爸很在乎你,这点应该不用我提醒你。
    萧潇皱眉,声音哀伤:我知道他在乎我,可是争锋相对这么多年,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好好相处了。我昨天晚上才突然发现他已经开始苍老,我忽然很难过,可是却哭不出来。
    路子谦伸手,摸索到她的手,十指相扣。他的面容沉静,语气恬淡,但却足够引人深思。
    媳妇,咱们的人生已经有足够多的遗憾。子yù孝而亲不在,这种遗憾就不必存在了。
    萧潇抬首看向已经在秋风瑟瑟下枯huáng着准备过冬的花糙们,脸上若有所思。
    Chapter 44 和解
    题记:父女之间,哪有什么真正的血海深仇,不过只是互相太在乎而已。
    A市的冬天来得很早,纷纷扬扬下了好几回大雪,年关将至,整个城市笼罩在肃杀的寒风冷冽中,显得有些萧条。
    萧安安从小生长在洛杉矶,还未经历过这样的寒冬,更未见过这白雪皑皑的盛景,嚷嚷着要堆雪人,整日兴奋得不得了。可是萧潇却是典型的畏寒体质,到了冬天更是手脚冰凉,只带了萧安安在雪中堆了一回雪人,便受了凉,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断断续续,一直未曾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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