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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芷云握紧了手里的那件裙子女儿,不需要她的给予。
    她真真切切的感到了疼痛。
    这种疼,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看到容芷云脸上的痛楚,自端转开了脸,她看向偏厅。那束粉色玫瑰被放在那里。光线已有些暗,那粉色像蒙上了一层灰。想以往的记忆,跟粉色有关的、跟妈妈有关的,都蒙着一层灰自端闭了闭眼睛。
    如果您来祝贺我生辰,我谢谢您;如果您来找女儿,对不起您找错地方了泰和容董这样显赫,这世上大把的女孩子想做您女儿。抱歉我不在此列。自端嘴角微沉,而且,我不穿粉色的衣服。我对这个颜色没有好感。
    容芷云脸上红cháo褪去,白的吓人。
    阿端,能不能听妈妈解释?她心里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我没兴趣。
    阿端!她的音量骤然增大。
    自端只望着她。
    容芷云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语气和缓下来:关于当初我为什么会放弃你的抚养权,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的确,是我以放弃你为条件,换取了最快速度的离婚,这一点,我不否认,我也不指望你能谅解。但是阿端,你迟早会谅解我。我为人父母,同样也为人子女,不能两全的时候,我只能舍弃其一。
    整整二十五年了,阿端,以我的年纪,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久的时间,来等你再叫我一声妈妈。所以今天,既然我来到这里,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想,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知道你怨我不仅因为当初我没有带你走,还因为在和顾惟仁结婚的事qíng上,我也没有给你支持
    最后一句话,像是划过yīn霾的一道闪电,自端的脸色瞬时大变。
    够了。自端开口阻止。
    我有必须反对的理由。容芷云并不让步。
    我不想知道。
    自端站了起来,她望着容芷云她的话,让她有些莫名的惊恐。像是在水底静静悠dàng的鱼儿,被骤然降临的石子惊扰,水底沉渣泛起,搅混了眼前的透明不怕吗?怎么会。
    可现在,再说什么,有意义吗?
    已经既定的事实,就让它那样好了。不去碰,就当它不存在。这样,对所有人都是好的。
    胃部的绞痛,似乎扩散到了全身。额上、背上,冷汗直冒。
    容芷云看到,冷静的端起冷掉的咖啡,大口的喝着。那苦涩的味道,顺着嘴巴流淌到胃里。她只觉得一滴一滴的,灌进了她的心里似的。心里又苦,又痛,仿佛刀绞。末了,她将杯子重重的放在茶几上,一只手按住茶几,低声道:妈妈以为,事过景迁,你迟早会忘掉顾惟仁。可是阿端,时至今日,你仍放不下。
    我已经放下。
    撒谎。容芷云尖刻的说,她盯住自端的眼睛,你撒谎。这个名字,你听都听不得,放下?!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所以,我必须跟你说我反对的理由。
    自端看到容芷云脸上那坚定又坚决的表qíng,刚才那个柔软的母亲的面具,在说出理由二字的时候,瞬间消失了。
    容芷云慢慢的站起来,对自端说:今天是你的生日。阿端,这一天,对你,对我,都不是一个容易的日子。我今天来见你,就是告诉你,这么多年,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我的女儿。而且,我不会再由着你这么抗拒我。容芷云弯腰,将手袋拿起来,我们改天再谈。只要你想知道那个理由,随时来见我。
    容芷云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然后,她说:生日快乐,阿端。
    。
    正文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二十二)
    A60899labelA60899A60899惟仁给承敏递上手帕,承敏接过来。
    真倒霉。她带着哭腔,怎么偏偏是我呀?
    她抬眼看着惟仁。
    一双眼睛红红的。下午接到急令回部里去,是通知她因为马上有高层出访日本,使馆那边人手不够,命令她取消休假,回日本参与准备工作。
    她一直哭一直说。
    我这是休假呢我这是要结婚呢,说好了的,这回用不着我怎么就又挑上我呀,我我们怎么办呀?她抽噎着。
    她紧锣密鼓的准备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执行完任务再回来,哪儿还来得及?
    惟仁她拿手帕擦着眼角,你说句话呀?
    惟仁看着承敏,听你的。
    承敏吸了吸鼻子。
    惟仁拉过她的手。沾了泪,她的手湿黏黏的。
    惟仁安慰的微笑着,如果你不想推迟,我们就提前。
    不要!承敏立刻摇头。
    她不想这样匆促的结婚。她要和惟仁从容的走进礼堂。
    她能和惟仁结婚这是多不容易的事。
    她不由得心头一阵酸楚。
    本以为这次回来,会一顺百顺的成为惟仁的妻子,可临了临了还是出了变故。
    她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只是说不出来。
    惟仁摇着她的手,说:工作重要。
    对我来说,你更重要。
    承敏的话一出口,惟仁呆了一呆。
    承敏低下头,早知道就该先申请调职。
    没有说出口的话,其实是,她开始有些不安。
    这不安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她只是隐隐的觉得,婚礼一日不举行,惟仁对她来说,就是飘忽不定的万一,他像气球一样飘走了怎么办?
    惟仁握紧了承敏的手,柔声说:傻瓜。任务就是任务。再说,只是推迟而已
    承敏截断他的话,推迟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两个月可能发生很多事qíng!
    惟仁沉默片刻,那么,你是在担心什么?
    承敏抿嘴。
    担心我吗?
    承敏转开脸,半晌才说:就是担心你。
    惟仁扳过承敏的脸,看到承敏满眼的泪,他心里一阵难受。承敏极力的忍着泪,可是泪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滚滚的落下来。惟仁用手指替她拭着泪,泪水源源不断,很快他的手也湿了。
    傻丫头,你这是婚前恐惧症嘛?他试图开个玩笑,可是这话一出,却惹得承敏哭的更加厉害,索xing抱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惟仁由着她哭。
    过了好一会儿,承敏稍稍平静一些,但仍搂着惟仁。紧紧的搂着。像伤心的小女孩,抱着破烂熊一样,这样才觉得踏实有依靠。
    惟仁抬手将她的手臂拉下来。看到承敏额头上都是汗珠子。
    哭也是个力气活啊,小敏。惟仁叹了口气。
    承敏听到,又扑哧一下笑出来。拿起帕子抹着额上的汗,有些不好意思。
    惟仁起身,倒了热水给承敏,又拿了毛巾,浸到铜盆里的温水中,拧gān了,过来递给承敏,让她擦一把脸。
    承敏将毛巾打开,叠了两叠,覆在脸上。因为糊了一脸泪水而gān燥疼痛的皮肤,被这温暖的湿润抚慰,顿时觉得舒服好些。
    小敏。她听到惟仁用很轻柔的声音在叫她。她不由得一阵心旌dàng漾。惟仁的声音里,有一种蛊惑的力量。
    小敏,惟仁慢慢的、慢慢的说,这一次,我不会跑。
    承敏一把抓下毛巾,瞪着面前的惟仁,两个人都一动也不动,只是望着对方。
    承敏眼前泛起片片粉色,那是四月里飞舞的樱花。
    樱落如雪的时节,走在樱花大道上的他,是那么俊美,那么孤单,是她只要看着他的背影,就觉得幸福、就觉得甜蜜、就觉得坠入梦境的他只要他出现,一切都成了他的背景。她的眼里就只有一个顾惟仁。她不停的追着他的脚步,直到有一天,她鼓起勇气,握住他的手。而他,没有拒绝
    柳承敏终于拥有了顾惟仁。
    你不会跑
    承敏轻轻的摇着头,一字一句的说: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抓到你。今生今世,顾惟仁是柳承敏的。
    她靠近惟仁,褐色的瞳仁闪着光,像宝石。她微抬下巴,迅速的吻住了惟仁
    。
    正文 第五章 枝与蔓的绵密 (二十三)
    l66Clabell66Cl66C上房里,顾悦怡正在择huáng花菜。
    景和仰下乡的时候喜欢上了huáng花菜玉米糊糊,偶尔想来一碗。她每年都托人从乡下带,细心的保存好,以备不时之需。
    承敏的哭声时断时续的,听着让她觉得揪心。
    承敏下午过来,进门就哭了,说得推迟婚礼这实在是个特别不好的消息。
    自从年前和儿子经历了一番不愉快的谈话之后,她越发觉得儿子一日不结婚、一日不安宁。承敏是个好女孩子,难得对惟仁又是全心全意。人品、xingqíng、家世、学识都无可挑剔。惟仁就该选这样的女孩子为妻。
    顾悦怡叹了口气。真真是夜长梦多。
    这一回,她一定得提着这口气,看着惟仁,防着他行差踏错半步。绝不能再重蹈覆辙。她冒不起那个险了。
    想当初,她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能获得景家长辈的首肯,进了门的?在这个家里,她须得处处留神,处处在意,免得落人口实。许是她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如何适应自己的新角色上了,竟然没有留意到,儿子和自端在偷偷的jiāo往。
    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清楚。儿子住校,很久才回家一次。去掉路上的时间,就只够吃顿饭,又要回去销假了。而自端,根本是在极力避免回到这个家里来。她印象里,儿子和自端在同一场合出现,一年里不会超过三回,而且根本不jiāo谈的。儿子毕业后就做了驻外武官,去了东京,那么遥远可有一天儿子说,他要娶自端。
    那一瞬间,她就失控了。
    娶自端?娶自端?!
    儿子,世上万般物事,妈妈都会为你争取,只除了这一样。
    再痛,也要舍弃。
    如果你不能,妈妈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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