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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沭北笔挺的坐姿显得整个人格外结实健壮,英气的眉眼严肃冷峻,黝黑的眸子淡淡瞥了眼白友年:随他们,萌萌有我就够了,我们三兄弟没妈不也活得好好的。
    白忱皱眉看了眼白友年,白友年脸上果然有了几分戾气:胡闹。
    白家老二嘴巴向来狠毒,看大哥和父亲剑拔弩张,忍不住戏谑道:大哥你一回家就气老爸,不过爸,大哥这种事算什么把柄,要是说起来,老四做的那些事才会落人口食吧?
    白友年脸色铁青,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神态紧绷。
    老三拍了拍白家老二的肩膀:二哥,你怎么又忘了,老四
    他眼神讽刺的看了眼白忱,语气轻快的笑道:压根就没算白家人,爸可没公开承认过他的身份。哟,老四我可没什么别的意思啊,只是怕二哥把这黑锅往你头上扣罢了。
    白忱沉眼看了眼对面一唱一和的两人,嘴角慢慢勾起:不介意,我这种身份,当然上不了台面,怎么能给白家抹黑。
    老二挑了挑眉,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老四真是豁达,这点大概和你妈一样吧?
    白忱眼神一变,嘴角带着凌厉的弧度,白友年适时喝斥道:都给我闭嘴,都是自家兄弟,谁再放肆给我滚出去。
    老三冷笑一声:兄弟。
    白友年横眼看过去,白沭北冷冷开口,完全不惧怕他警告的目光:我妈是怎么死的,相信他很清楚,要他做兄弟,一辈子也别想。
    白沭北缓缓站起身,萌萌和白小黎坐在不远处的餐桌边,看到这边一直气氛紧张压根没敢跑过来。倒是萌萌看到爸爸站起身,几步小跑过来抱住他的腿。
    白沭北弯腰把孩子抱进怀里:我先走了。
    老二和老三也跟着站了起来,老三轻佻的说:听说那女人也死的挺惨,爸,你可留点心,别最后被反咬一口。说不定有些人回白家是有目的的。
    原本气氛胶着的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白沭北一走其他两兄弟也跟着相继离开,最后白家老三那句话似乎没让白友年重视,他等白小黎也上楼,这才开口:事qíng查的怎么样?东西找到没。
    白忱眯眼看他,待白友年抬眼时才恢复常态:有了点眉目。
    白友年闭目点了点头,口气沉重:林家好像着急了,他那个女儿不长进,找了个女婿居然反咬自己一口,现在揪着这事儿不松口,被他先找到东西始终不妙。
    白忱沉默不语,白友年忽然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当初被你睡错那女人呢?打发了?
    是。
    白忱回答的坦然,白友年还是微微有些不满:你还年轻,别被qíng啊爱的束了手脚,爸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别被女人耽误了。
    白忱墨黑的眉峰不易察觉的紧了紧,抬头看白友年:您当初,爱过妈妈吗?
    白友年一愣,略微有些暮色的五官微微僵硬,口气也不太自然:都这么多年的事了
    白忱还是坚定的看着他,白友年咳嗽一声:当然爱,不然怎么会生下你。
    白忱无声的垂下眼眸,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却慢慢攥紧。
    ***
    晚上白忱没有住在白家,白友年也只当他年轻人爱玩不管他。事实上白友年很少会关注他的举动,不然也不会连他偷偷在水城结婚都不知qíng。
    白忱心里很清楚,白友年只是需要他现有的势力和人脉替他办事而已,父子亲qíng白家似乎压根没这东西。
    早几年,他被白家老二老三收拾的很惨,白友年并不是不知qíng,却依旧睁只眼闭只眼。所以白忱一点儿也不在意白友年对外如何宣称自己的身份。
    反正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或许是因为回了白家,也或许是因为白家老三的话提醒了他沉睡心底的噩梦,这晚,白忱又毫无疑问的做噩梦了。
    母亲死的时候他只有四岁多,记忆其实并不深刻,如果母亲那时候走的很安详,他或许早就忘记了她的模样。可是母亲以最惨烈的姿态死在他面前,十二楼的高度,面目扭曲。
    那一滩血迹一直印在他幼小的心灵里。
    白忱猛然睁开眼,胸口疼得厉害,浑身都好像刚从水里爬出来一般湿漉漉的泌着汗意。他呆呆看着屋顶,双眼空dòng迷茫。
    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迷迷糊糊的,却是对他一直甜甜笑着。
    白忱倏地翻身从chuáng上起来,jīng壮结实的躯体附着薄薄一层汗珠,他转身进浴室冲洗,头发都没来得及擦gān,拿了桌上的车钥匙就离开了酒店。
    ***
    钟礼清半夜被门铃声惊醒,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好像知道楼下的人会是谁。
    在楼下看到风尘仆仆的男人时心里有未明的qíng绪涌动着,好像有点酸,有点疼,却还有微微的甜?
    白忱穿着浅色的条纹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腕表在灯光下带着璀璨的亮光。他沉沉看着她,忽然大步走过来将她用力抱住。
    钟礼清身上还穿着长至脚踝的丝质睡裙,被他这么结实箍进怀里的时候有些微微的发痛,他胸口好硬,可是又热的很舒服。
    白忱gān燥的掌心抚着她的脸颊,黑眸深深睨着她素净迷糊的脸蛋。
    钟礼清被他仿似深qíng的举动蛰到,移开目光不敢看他:怎么半夜回来?
    白忱把她勒紧,微凉的唇瓣落在她耳后,沙哑的男音好像带着某种蛊惑意味:想见你,等不到明早。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好足,所以大家表计较我几点更哈 (o(╯□╰)o作者好厚脸皮然后小白的身世还木有写完,大家先不要妄下结论,礼清和他的相识也会很快写到的!ps:谢谢沫沫哒地雷,谢谢高富帅的手榴弹,妈呀你的ID好让我想入菲菲O(cap;_cap;)O~
    ☆、第二十章
    林良欢的伤势控制的很好,林父这次却好像彻底狠了心要bī她选择,一直到她出院都没来看过她一眼。
    林良欢心里难受,呆在家里就更加的郁郁寡欢,加上平时又都是新请来的保姆在照顾她,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肖禾下班回家,看她一直呆在chuáng上傻乎乎看着窗外走神,心里没来由生出几分不忍,走过去抚了抚她的发顶:不开心?
    林良欢慢慢转头看他,最后只低声说:在家烦了。
    医生说还要好好休息,再呆一段时间。
    肖禾说着就起身换衣服,结实的脊背毫无遮掩的bào露在她眼前,她只微微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肖禾换好衣服回头,看到她略微呆滞的侧脸,平时活泼惯了的人,这段时间真是沉默的可怕。
    他长腿一跨就跪坐在chuáng边,林良欢感觉到chuáng垫下沉,扭头疑惑的看着他。
    陪你说说话?
    肖禾沉沉看着她,英气的眉眼间隐隐带了宠溺的神色,林良欢脸上浮起笑意,伸手握住他gān燥的手指:好。
    肖禾倚靠在chuáng头,伸手搭在她颈后让她躺得舒适一些。
    两人调整好睡姿后却无言的面面相觑,肖禾尴尬的问:说点什么?
    以前每次林良欢都有说不完的话题,记忆里每天的生活都是热闹非常的,这丫头在他耳边呱躁的好像一只学舌的鹦鹉,多话且啰嗦,但是说的内容没一件能让他记住的。
    林良欢仰头看了眼上方的男人,俊朗的容颜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迷惑,这时候的表qíng像极了初见他时的那份纯净执着。她有些心跳加速,试探着说:不如,给我讲讲肖牧的事qíng。
    肖禾沉默的看她一眼,林良欢心里惴惴的,但是从他那波澜不惊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她又笑着俏皮的睨他一眼:作为jiāo换,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肖禾思忖良久,默默点头:是该对你讲讲她。
    林良欢莫名的紧张,躺在他怀里不安的紧紧盯着前方的照片墙。
    肖禾的声音淡淡在头顶上方响起,她没敢回头看他此刻的表qíng,想必是伤心难过的,或许还夹杂着别的qíng感。
    她生怕看了就万劫不复。
    小牧6岁来的我家,她是个农村孩子,是我奶奶从老家买来的。
    林良欢能感觉到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双手温热滚烫,但他声调里无端带了几分悲凉:她小小瘦瘦的,但却很结实,自小几乎没什么病痛,身体壮得像条小牛。我那时候很羡慕她,特别想像她一样。
    我小时候病很多,每天都泡在药罐子里,只能看着小牧每天在我面前玩耍,我不能玩的东西她替我玩,我不能做的事qíng她替我做,就连我喜欢的东西,她也会想办法替我拿到手。
    林良欢安静听着,脑海中竟然能勾勒出肖牧天真善良的模样。
    肖禾又说:她是奶奶领养来和我换命的孩子,本不该迷信的,可是自从小牧来了之后,我的确越来越少生病。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考上警校,后来因为小牧,我终于如愿以偿,而且小牧也和我一起上了警校
    林良欢默默垂了眼,多美好的青梅竹马啊,如果不是肖牧后来出了意外,肖禾和她大概会有个美好的结局吧。
    或许故事也到了最残忍的时候,肖禾静默几秒,这才缓慢开口:我毕业实习的第一年就出事了,在追查一起毒品缉私案件时,被毒贩刺伤,如果不是小牧,我可能早就死了。
    林良欢倏地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肖禾,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迟疑着问:是肖牧救了你?
    肖禾点了点头:我睁眼看到的就是小牧,小牧也默认了,她当时正在做卧
    肖禾话到一半又顿住,接着说:当时为这事差点bào露身份,队里还对她进行了处罚。
    林良欢无话可说了,抿紧嘴唇不做声,而肖禾沉淀好qíng绪才捏住她的下巴,迫她转头看着自己:你的秘密。
    林良欢认真的看着他,片刻后讶然失笑:我忘了。
    原来他不是忘了,而是从始至终就不知道她的存在。她还傻乎乎的以为只要努力,总能让他记起些什么的。
    肖禾看她好像又兴致不高,微微低头看她:林良欢,你故意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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