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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春政都伪装的很好,他也调查不出什么,自然也无话可说。
高仓看着手中关于冲田春政的履历,终是放心释怀的笑了笑。
他很优秀,一切相关都表示他是一个合格且前途无限的官宦子弟。
他未来的妻子是冲田纯子,也只能是她,他自然是不希望未来的大舅子会是性质不明的份子。
八月,冲田纯子去了美国求学,高仓也离开了上海被调往了奉天。
高仓永一不理解此番调动意味着什么,冲田春政却是心理清楚为的是什么。
安稳的时间不过短短一年,战争还是到来了。
卢沟桥事变后,一切的安定和谐仿佛顷刻间分崩离析,空气中弥漫着的硝烟味,充斥着整个上海,这里不到三个月很快成了战火纷飞区。
很快,前线传来了消息,高仓永一战死了。日版朝日新闻大副报道他的英雄事迹,表扬他的战功默哀他的死亡。
对于他的死,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哭是笑,或哭或笑,唯一毫无疑问的是纯子的未婚夫死了。
纯子和他说过很多关于高仓的事情,眼中闪过的光芒,让他明白她很喜欢也很满意这个未婚夫。
士官死亡消息开始由军部发回日本,高仓永一生前是上尉,死后追授少佐。
不久,纯子在美国知晓了这个消息,她发来电报表示自己会留在美国继续读书,让他不用担心,可他又如何能不担心。
连续回复了她好几封电报,得知了她的决心这才作罢,让她多多注意安全,如果有事情一定要联系。从白天等到了晚上,直到见到纯子回的电报后,冲田春政这才稍稍放了放心。
上海依旧是个繁荣的孤岛,身处其中便可以将所有的战争忘却,给人产生一种和平的错觉,目前战火纷飞的感觉只存在于报纸上的文字以及学生的抗日救亡□□中。
只是这些□□都被阻拦镇压了,出了虹口区的外围便是平民居住区,颓败的泥墙,斑驳生锈的铁窗,一切的一切都描述了一股破败的景色,随处可见的动乱、爆炸、枪杀充斥着这里。
一个横死街头来不及被处理的人,就那样躺着,路过的人仿佛见惯不怪,直直的从他的身边走过。
死去的人身上穿着简单的学生制服,看起来像是当地的大学生,前胸中弹,血流身下。是□□队伍里被打死的人,他不忍再看,又走了几步,陆续看到了同样制服的学生。
他想到了鲁迅的《记念刘和珍君》,这是他于十年前发表的一篇散文,内容他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句话——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
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
他只当自己是个庸人,自嘲的笑了笑,踏着步子继续走着,前方是一道封、锁线,再往前便是要靠近历史上淞沪会战的战场了。
他站着这里便好似听到了不远处轰隆隆的炮声。
这样的乱世里,能够保得一家老小平安无事,已是普通人最大的幸运了。
现今云香已经两岁了,可以很流畅的喊爸爸妈妈了,从门前到走廊也不会跌倒了。
云香长得非常好看,眼睛像梨佳,嘴和鼻子像他,平日里倒是乖巧,就是他不在家时便调皮的很。
到了家门口,见着了云香,便见她朝自己跑过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亲了亲宝贝的脸颊。
到了家中的他,努力的想让自身的负面情绪收敛起来,他不想将自己的愁闷展现给妻女。
“爸爸,胡子扎。”才两岁多的云香目前只会说些简单的句子和词,意思表达倒是很好,相比同龄孩子来说是相当聪明了。
“好像是有点,那爸爸这就去剃了。”冲田春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只七五天没有剃而已,便已经长了短短的青胡子,难怪云香说扎手。
“我也觉得应该剃了,感觉剃了更好看更帅气一些。”未来梨佳走过来用手绢给宝宝擦了擦嘴。
小孩子长牙齿时最是喜欢流口水了,她便跟着后面不厌其烦的用白手绢擦着。
冲田春政看着贤惠美丽的妻子:“梨佳酱,你昨晚可没觉得扎,你还说有胡子更性感。”
“今晚不剃胡子不给上床。”
“我这就去剃。”
小孩子天生好动,见他只站在走廊看院景便有些好动的想要下去,得了空的冲田春政便乖乖的上了楼去将胡子剃了去。
窗户外间种了一颗金桂,时至深秋香味浸满了整个屋子,倒是颇有几分舒适之感。
视线瞥向窗外,便见了在院里跑着的云香以及跟在云香身后的未来梨佳,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随后微叹了一口气。
唯一可惜的是她生在了战争年代,无论是精神还是生活都会很苦。
都说人的一生有很多阶段,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目标,他觉得一点不假,现在